汝鄢祁木接到了已經拿下齊國的戰報,還沒來得及高興幾天,就接到了折損千人的一份戰報,在跟承啓國的第一戰就敗了,若是之前曾輸過,沒問題,但是這東征第一敗居然是敗在了絕對不能敗的地方!
都說壞事傳千里,果不其然到了上朝的時候,衆臣都在詢問這戰事的情況,汝鄢祁木直接甩下一句,朕也不知詳情,就離開了。
雪萊的消息可是靈通的很,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連蒹葭知道了消息,不過是一場敗仗怎麼會惱火到這種程度,其中必然是有些蹊蹺的
連蒹葭拔腿就去了這汝鄢祁木那邊,汝鄢祁木這樣甩下朝臣而走,嶽王當然不可能放下心。
“陛下!怎麼了?”
戰報被甩到了連蒹葭的腳下,汝鄢祁木就坐在書桌邊陰沉個臉,也不說話。連蒹葭撿起了戰報,嶽王也湊了過去。
“輸就是輸!居然說這承啓國用妖術?!”
連蒹葭和嶽王看着這戰報,直接略過了這些損失因爲有了鋼甲所以這一路過來都沒有遇到什麼挫折,但是在和承啓國的第一戰中,這承啓國先是掛了五日的免戰牌,然後在這一戰的前一天主動言戰,承啓國的人請來了一位妖道,只要是這被承啓國的帶着火沒有箭頭的箭射中,都會被藍色的鬼火活活燒死,而且這火怎麼樣都撲不滅。
在這一戰後這些異象更甚。
“磷?”連蒹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東西,但是這是冬日啊,雖然磷燃燒的溫度需求很低,但是這是冬日,這承啓國在東偏南的地方溫度應該是在零上零下之間徘徊,不會太冷。
“什麼東西?”汝鄢祁木微微斜眼看着連蒹葭,她又知道了?
“就是鬼火的本質,磷,一種很容易自燃的東西。”
“朕不知道!但是這承啓國第一戰就剩了,大大折損了我軍的氣勢!”
“既然有妖道作祟,那我們理應當去找一位大師來。”嶽王看着這戰報知道了汝鄢祁木氣惱的原因了,這樣敗了的理由的確說不得。
連蒹葭皺着眉頭:“雪萊去找一套鋼甲來,有必要試一試了。”
“試什麼?”
連蒹葭搖了搖頭,汝鄢祁木現在急躁得很:“有話就明說!沒有人會因爲你說了一句錯話就砍了你腦袋的!”但是連蒹葭並沒有理他,而是出門去了,汝鄢祁木和嶽王只能跟上。
雪萊找來了一個禁衛,當然也很聰明的找這禁衛要了弓箭,連蒹葭在這弓箭上塗抹了火油,將箭射到了鋼甲上,似乎是因爲連蒹葭的力氣都拉不滿弓,這箭並未扎到鋼甲上,但是連蒹葭不着急,走了過去到這鋼甲的裡面摸了摸點了點頭。
“皇后娘娘需要臣兄幫忙嗎?”
連蒹葭皺了皺眉,剛準備請嶽王幫忙,卻想到了這信中提到的沒有箭頭一事:“雪萊將手爐拿來。”
連蒹葭將這弓箭的箭頭給去了,打開了手爐的蓋子,用這木杆戳了一塊火炭:“驚蟄,從遊廊那裡對着鋼甲射過去!”
驚蟄的力氣是足夠了,但是因爲沒有箭頭這火炭紮在了上面,但是因爲力道的原因碎裂在這鋼甲上面,連蒹葭看着這鋼甲默數了十聲然後走了過去,摸了摸這鋼甲的裡面,拿出手,吹了吹手指,點了點頭:“果然如此!”
“這是做什麼?”
“哪裡是什麼妖道,分明就是我軍中出現了細作!棉服上被人撒了磷,因爲冬日潮溼,所以溫度只要有點高就能點燃磷,磷的吸附性極強,所以怎麼拍都拍不滅,至於沒有箭頭的箭。陛下方纔也見識了吧。”
汝鄢祁木皺起了眉頭:“磷如何才能除掉。”
“從這上面形容的死狀來看,可以確定一點就是,不是被毒死的。”連蒹葭很認真的分析着,答非所問,但是汝鄢祁木也就繼續聽下去,現在打斷她可不好。
連蒹葭“這個所謂的妖道雖然能夠從磷礦石中提取磷,但是就像是碳鋼和精鋼的分別一樣,他能提取磷,但仍需要高溫去激發這磷的效果,也就是他還不能提純出白磷,那就還好處理,畢竟他有辦法題取磷,可是我們去沒辦法造出硫酸銅啊……”
“皇后娘娘這是在說什麼。”
“陛下,這一戰發生時那個營地有多少人?”
“白木偉率領的五千人奉命攻擊這妖道所在的蔡城,現在已經摺損了一千餘人了。”
“只有這一個城那就還好,將這個營地的人將所有棉類的東西棉服,棉鞋甚至於鋪蓋都集中於一個充滿了火炭溫度極高的地方,鬼火自會燃燒,只是這些東西能否保住,臣妾就不知道了。”
連蒹葭的確不能保證,這些棉花的燃點一般是一百多度,從還需要火箭點燃這一點來看,可以說是不用操心這士兵身體上的,若是真的出現了有人另中毒,那連蒹葭也無能爲力,她知道如何處理,但是在這裡她不知道去那裡弄能洗掉白磷的東西。
“皇后的意思是將被服燒了?”
連蒹葭點了點頭:“磷只有用硫酸銅才能洗掉,若是這妖道是個能提取出白磷的人物,那這五千人我們甚至可以直接放棄了!即便是他們在戰場活了下來,他們的身上也因爲和棉服接觸就沾到了白磷!夏日說不定還會自燃!”
“皇后可知道這幾千人的被服在已經入冬的時間,根本就湊不出來了?哪來的那麼多棉絮?”汝鄢祁木皺着眉頭。
連蒹葭微微想了一會兒:“毛,雞毛鴨毛,用這些動物的毛也是可以禦寒的。雞毛鴨毛隨處都是不像是這羊毛那般珍貴,”
“方纔皇后娘娘說要到了一定的溫度這鬼火纔會燃燒對嗎?”
連蒹葭點了點頭:“嶽王爺,我覺得你和陛下是不是都沒有聽見我方纔說的那些話呢?這次敗,跟鬼火沒有關係!而是有細作!”
“既然只有這一個城出現了這種問題,將他們調去別的城,至於這些沾了什麼磷的東西,只要不接觸火炭就不會燃燒對吧。”
“對!”
“不行!朕要親自去!”
連蒹葭和嶽王都是一愣,看着汝鄢祁木,連蒹葭立刻阻止道:“陛下!您方纔登基多久,怎能離開京城?”
“只是一次小的敗仗,陛下不至於要御駕親征。”
“蒹葭,朕要去是因爲你這一次的猜測朕不相信,朕知道你有決勝千里之外的本事,但是這一次這事情真的來的詭異,怕是這日後類似的事情也會越來越多,你能保證在拿下承啓國之前,你能夠次次都判斷正確嗎?!如果這六萬人因爲你的一次判斷失誤就回不來了呢。”
連蒹葭看着汝鄢祁木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而是低着頭,汝鄢祁木看着她,還以爲她可能是被自己的話給傷到了,趕快解釋:“你也彆氣惱,知道朕爲什麼說這一次不信你嗎?冬服並非是堆積在一起的。而是早在送達的那一天就依次交到了每一個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