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外面亂成什麼樣子,汝鄢祁木現在都不會再讓連蒹葭參與了,讓人從這宮外請來了五個孕婦,每天不論吃還是碰,都要讓他們先試一試,蘇祈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不過他在離開前給宮裡的御醫說了很多應當注意的地方。
若是過去連蒹葭肯定是不放心把事情都交給汝鄢祁木的,但是現在連蒹葭也發現了,汝鄢祁木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衝動,做事不經過思考,她也就不多問不多管了。
汝鄢祁木一邊分心管着這宮裡的事情,另一邊還在密切關注這西域的動靜,汝鄢祁木想到最後決定就是儘可能的拉攏這些戰敗的部落,重新選出一位西域王。
但汝鄢祁木並未感覺到這是自己的決策出現了問題,總覺得是這嶽王的統領出了問題,這嶽王平日文縐縐的,連蒹葭總感覺是因爲這嶽王滿口之乎者也的惹惱了這西域的部族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多考慮,立刻讓已經回京的連穀風帶着連爲蒼前去支援。
連虎嘯還沒回來,連穀風和連爲蒼又要再出發,連家人怎麼可能心裡舒服呢?連太后在聽到了這一道政令的時候,絲毫都沒有猶豫,立刻親自去了這御書房。
連蒹葭那天聽到了這鴻奕說了絕對不該說的話,今日正巧到御書房,正嚴格審查這東宮裡的人,汝鄢祁木也是想問問,到底是誰,差一點讓連蒹葭誤會了她。
太后一來就看到這跪了一地的宮女和侍衛。
“說!”連蒹葭是聲色俱厲:“到底是誰在太子面前妄言兄弟離散!又是誰在給太子灌輸這皇權冷酷的想法!你們是想讓太子變成一個昏庸的人還是變成一個暴虐的人!”
“蒹葭,別動氣了。”汝鄢祁木看着卻忍不住想要笑,連蒹葭每次情緒波動特別大的時候,他都有一種很開心的感覺,畢竟,能看到連蒹葭這樣確實少見,再想想是爲了誰,就更開心了。
搖光走了過去,一腳就把這平日跟在奶孃身邊的人給踢飛了出去:“娘娘,若是她們什麼都不說,不如都拖出去亂棍打死!”
“奴婢說!前些日子,膳食宮女韓晶的爹是宮中禁衛,前些日子帶着他的老來子給她看,還說要她交出月俸來一同幫忙養弟弟,這韓晶就經常在人後說,若是當時她母親懷的是一個女孩兒,她就不必如此委屈了。她還經常說這若是這皇后又生了一位皇子,以後怕是要與太子爭權了。”
“是這樣嗎?”
“是是是!太子習武之時,這膳食宮女總要在一邊伺候點心,多半是在等待時百無聊賴和身邊的人談起了此事,被太子聽到了。”
這位被出賣的韓晶立刻跪着爬了出來,大聲呼喊冤枉,狠命的磕頭。
連蒹葭走了過去,讓一邊的侍衛將佩刀交了出來,走到了這韓晶身邊:“起來。”
韓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連蒹葭拔出了刀,嚇得這韓晶又跪下了,但是怕自己死的不痛快絲毫不敢碰連蒹葭。
“起來拿着刀,我的確需要在太子身邊培育一個讓他懂得何爲狠戾的人,但我現在要你證明給我看!”
韓晶雙手接過了刀,連蒹葭微微一笑,這在門外偷看的太后突然抖了一下,連蒹葭看着這韓晶:“出賣了自己的人,你覺得是該留下還是斬草除根呢?”
方纔說話的宮女這回兒可是嚇壞了,也爬了出來:“皇后娘娘饒命啊!”
這韓晶拿着刀似乎還有些猶豫,連蒹葭都重新回到了汝鄢祁木的身邊還是沒有動手,連蒹葭咳嗽了一聲,這韓晶覺得自己可能必須要下手了,舉起刀就砍向這出賣自己的宮女。
汝鄢祁木看着連蒹葭似乎是明白了,手中的茶杯打了過去,刀落到了地上,那告密的宮女毫髮無傷:“嘖嘖,還真是狠啊。”
這韓晶猛地跪下了:“陛下饒命啊!”
“正如陛下所說的,讓你殺你就殺,這也就證明了,你根本不是在發泄自己情緒的時候無意感染到了太子,而是你有意爲之!”
“皇后娘娘,我是遵從您的命令啊。”
“你是東宮的宮女,你要遵從的第一人,不是皇后,而是朕,其次是太子,太后娘娘如今在宮裡,皇后娘娘的命令可能只能排到這第四位。”汝鄢祁木注意到了這門外偷看的連太后。
連蒹葭點了點頭:“本宮說什麼你就做什麼,那你現在可以去死了。來人拖下去,杖斃!其父私自攜帶外人進宮,雖是襁褓中嬰兒,但其心難測,爲整肅軍紀,罰俸半年以示懲戒!”
這些侍衛本想上前,但是突然愣了一下,這汝鄢祁木方纔可是說過了。
汝鄢祁木掃了這滿堂一眼:“按皇后說的去做。”
“都滾吧~!”連蒹葭搖了搖頭。
這些宮女都離開了,這太后才走了進來,汝鄢祁木和連蒹葭看到太后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參見母后。”
“方纔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是處理一些小事罷了,母后請坐。”汝鄢祁木很淡定,太后剛來他就注意到了這前面的事情多半沒聽到,不過還是別說出來了,也省的自己這個不省心的母后給連蒹葭找麻煩。
連太后點了點頭:“皇兒,哀家今日來是有要事要與你說,讓皇后先下去吧。”
“不論是宮裡還是宮外的事情,沒有什麼需要避開她的。”汝鄢祁木攤了攤手,看着連太后,表明自己和連蒹葭纔是一夥兒的。
“那好,正好皇后也是我連家人,哀家今日來就是因爲這連家的事情而來的!”太后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連蒹葭聽到這話,總感覺不太對,還是先撇清楚關係的好:“且慢,太后娘娘,您是這嫁出去的女兒,和連家還有關係,而我早就被驅逐出族譜,至今未回,莫要認爲臣妾不與連家鬧僵就代表,臣妾還是這連家人。”
“那就與你無關了,皇后還是回宮養胎吧。”
“母后若是不說,那就罷了,朕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連太后惱怒的瞪了一眼汝鄢祁木,而汝鄢祁木也一反常態,吊兒郎當的看着太后。
“好吧!哀家今日來是聽聞了陛下又派出這連家子弟出征。”
“又派?承啓國的餘孽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成了氣候了?”
汝鄢祁木搖了搖頭:“是西域那邊,嶽王和那些遊牧民很難相處,現在與我們合作的那些馬……馬上的莽夫們……偷襲了我們。”
連蒹葭皺起了眉頭:“陛下……”
“所以朕就派這武將去了,這嶽王終究是文臣!而且他們今日應該已經出發了,母后也不要說什麼了,不會有事的!這些將軍坐着這些位置就是爲了今日的!蒹葭,你也累了吧,朕陪你回去休息了。母后自便,兒臣告退。走。”汝鄢祁木說完打橫抱起了連蒹葭,從這一邊的偏門走側室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