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一過,這天熱的讓人煩躁。
無事可做的連蒹葭,叫來了這宮中的工匠改建房屋,她在王府的時候就給鴻奕造了這專供遊玩的房間,現在在宮裡怎麼能沒有這麼一間房間呢?什麼木馬,拼圖,提線木偶之類的玩具都配上了。
烈日炎炎的,若是在外面玩曬傷了是小事,但是太子殿下都給中暑了,對於宮裡來說可是大事情了。
工匠手腳麻利,兩天就弄好了這房間,還在各處放上了冰盆,哥哥帶着妹妹的一進到這房間就不願意離開了,鴻奕和問雪都非常喜歡。
汝鄢祁木每天中午和晚上過來的時候,只能看到這兩個孩子在玩耍。
“蒹葭,你這玩具屋,會讓他們耽誤了功課的。”
連蒹葭攤了攤手:“鴻奕我倒是有些擔心,不過問雪還算是聰明,現在他們的功課全部都是我在負責。”
“鴻奕的武功呢?既然他們現在不去太學院那邊了,這武功可不能丟下了。”
“清明的武功不錯,而且如果是基礎的,驚蟄也可以教他,你這個當父皇的,若是沒事也能來教教他內功心法啊。”
汝鄢祁木點了點頭:“既然他們現在住在了你宮中,不如讓步雪的女兒也來這兒吧。一個人未免有點孤單。”
“步雪的女兒叫什麼我都不知道。”
“夢海,畢竟有一半海國的血統嘛,總歸是會夢見大海的。”汝鄢祁木雖然不怎麼在乎這個女兒,但是還是記得。
“說起來陛下現在已經不讓後宮的妃嬪用避子湯了對嗎?”
汝鄢祁木看着她:“你有點在意嗎?”
連蒹葭可不像表現出什麼小肚雞腸:“沒有,就是之前問雪的事情,陛下可是忘記了?鴻奕小小的就沒有容人之心啊,所以比起他的文武能力,我還是更想教他做人。”
聽到這個回答,汝鄢祁木只能說很失望,他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最近有些冷落連蒹葭了,以至於連蒹葭也同樣冷待自己。
“對了之前你不是提起了嗎?給海怡晉位分的事情,提到婕妤,但是取消封號吧,畢竟這姓海的婕妤也就只有她一個,我聽搖光說了,現在願意跟隨你的妃嬪不多,他也很擔心鳳家姐妹以下犯上,到時候朕兩邊都很難決斷。”
“陛下理解就好。”連蒹葭搖着手裡的團扇,這徐徐的涼風,讓她很安逸。
玩具房的鴻奕從窗戶邊,看到了汝鄢祁木,馬上爬上了凳子,在窗口招着手:“父皇!一起來玩吧!”
“鴻奕,看看日晷,時間早就到了!雪萊帶他們去洗手,然後準備用午膳。”
鴻奕聽到了連蒹葭說這些就很不高興,對於小孩子而言沒有什麼比玩耍更開心,擺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問雪聽到了要吃飯,乖乖的就出來了,她似乎是真的很像連蒹葭,沒有那麼任性,乖乖就出來了。
“陛下,嶽王爺來了說是有關於新地叛亂的奏摺。”
“請嶽王到鳳棲宮來。”
嶽王拿着奏摺,從這御書房走到了鳳棲宮,也沒做什麼停留,便捧着這奏摺進入了宮殿中。
鴻奕心情不好的時候可是一件好事情都沒有做過,他眼尖的看到了嶽王手裡的奏摺,他剛剛纔洗完手,這手上還有點小水珠,他笑眯眯的跑了過去,然後猛然甩了一下手,這水珠子幾乎全部都灑在了奏摺上。
嶽王和搖光的表情非常的一致,都是張大了嘴。
而連蒹葭聽到了鴻奕的笑聲的時候,就知道他一定是做壞事了。
“鴻奕!”
汝鄢祁木也出來了,看到表情中帶着很多驚訝的嶽王和搖光,走上前一看,這奏摺上已經滑開了一些墨點。
“你做了什麼?”汝鄢祁木的表情非常嚴肅的看着鴻奕,鴻奕被這樣的表情嚇到了,剛準備躲到連蒹葭身後,卻發現連蒹葭的表情也是一樣的。
“陛下,沒事,這重要的部分並沒有被污染!”
“這一次沒有被污染,那麼下一次呢!蒹葭!”
連蒹葭搖了搖頭:“陛下,自己決定如何處罰吧,這行爲是非常的不好,雖然我很能理解,他只是想說,他不想那麼早的離開玩具屋罷了。”
汝鄢祁木看了一眼搖光:“把.玩具屋鎖起來!一個月,不許給我進玩具屋。”
“父皇……”問雪聽到了汝鄢祁木要鎖玩具屋,也跑了過來,抱住了汝鄢祁木的腿:“父皇……”
問雪畢竟還是個三歲孩子,這時候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奶聲奶氣的。
“問雪,雖然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既然你們是兄妹那就要同甘共苦。”
問雪的鼻尖聳了聳就準備大哭出來,連蒹葭走了過去,揉了揉問雪的額頭:“問雪畢竟沒有做錯事情,那這一個月,問雪除了識字以外,母后就給雪兒講故事如何?”
鴻奕走到了嶽王的旁邊看着他手中的奏摺,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樣的事情,讓汝鄢祁木這麼生氣的。
但是記吃不記打似乎是小孩子的通病。等汝鄢祁木處理好新地叛亂的消息伺再回到鳳棲宮的時候,正好就在門口看見了。
問雪正在聽連蒹葭講故事,他因爲受罰只能在外面自己一個人呆着,而步雪剛剛纔送她的女兒過來,夢海還是有些害羞的也在門外安靜的坐着,吃着糕點。
汝鄢祁木來的時候,鴻奕正在仗着自己年長,捏夢海的臉蛋玩,夢海臉上的表情可以用五味雜陳來形容。
“不許哭啊!不然我就讓母后罰你!把你趕出宮去!”
夢海眼尖的看到了汝鄢祁木,剛準備擡手求救,就被鴻奕打了下來:“不許亂動!”
“放開她!”汝鄢祁木走了過來敲了一下鴻奕的頭。
鴻奕嚇了一跳趕快鬆手了:“父皇,您怎麼來了,我在和她玩遊戲呢!”
“我都來了很久了,所以你覺得你的解釋有什麼用嗎?”
鴻奕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轉,一想到今天的懲罰,趕快背過手去:“父皇,我知錯了。”
“你到底是跟誰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鴻奕回答不上來,這也是當然的,畢竟這只是他一個孩童的頑皮,不知輕重。
“來人,把太子殿下關到暗牢去!面壁思過三日!”汝鄢祁木思考了很久,很冷靜的吩咐道。
而連蒹葭聽到了這個消息並沒有說什麼,畢竟她即便是個孩子的時候,都沒如此任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