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看着正在給自己包紮的蘇祈言:“你看起來似乎比我要慘很多。”
“你很明智,那行兇的武器我見了是青銅的,若是不能徹底的清理,人一定會死。”
“你知道這個?這個其實很多大夫神醫都不怎麼重視吧。”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是之前也出過這樣的問題,那人的傷口我分明已經給他包紮了也上藥了很快就會出現上吐下瀉,還伴有高燒不退而亡。”
連蒹葭點了點頭:“看過的醫書中曾經記載過,但是很遺憾,在這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很好的方式治療這種病,就像是人體內的血變成了毒藥一般。”
蘇祈言的一邊胳膊上打着夾板,這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片的煞是狼狽,他檢查着連蒹葭的傷口,他本來可以更快的來的,但是卻被重傷,這連蒹葭的傷口已經開始長出新肉。
“你的恢復速度很快,我這裡有一些可以修復的藥,每日早晚擦拭一次,還有口服的也不能斷,直到完全恢復。”
“看你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就知道一定有用。”
蘇祈言微微一笑:“不過我有一個問題,這襲擊的人是何人呢?”
“千影。”
“嘖嘖,連小姐果然不是普通人,這惹到的人也不簡單。但是很明顯襲擊連小姐的人並非是千影。”
連蒹葭挑了挑眉,看着他:“這是何意?”
“千影殺人於無形,不會用此種方式,而且我對千影有救命之恩,她不會在半路襲擊我。”
連蒹葭沒有迴應他,但是心裡卻微微起了點疙瘩,若是說這人不是千影,那麼是誰?若水和汝鄢祁木的情報網都找不到的人,雖然看起來不如這千影厲害,但是絕對是可怕的。
“可能是千影的徒弟,而且千影是個女子,她曾說過,她的三不殺,頭一個就是不殺女子。”
連蒹葭多少起了點防備之心:“你跟她很熟?”
“多少算是吧。她曾說過,那些希望她刺殺女子的人都是一種想法認爲這女子紅顏禍水,卻忘記了若不是這男子,女子的那副皮囊又有何用?”
“三不殺,皇族不殺,官員不碰,那還有一個呢?”
蘇祈言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爽快人:“窮人,誰說她不殺皇族和官員,這千影惡名昭著的原因是因爲她拿着富人的錢去殺富人,卻絕對不接受這拿這富人的錢去殺對富人有害的窮人。”
連蒹葭微微歪着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在醫仙眼中,她是好人?”什麼好人能教出這麼毒辣的徒弟呢?
“不是,但確實不是一個會對連小姐出手的人,想必是她的徒弟,借了她的名罷了。我與連小姐和八王爺有緣,我會想辦法去找到她,給她說說連小姐你的狀況。”
連蒹葭可不會放過試圖算計自己性命的人:“不必了,你說,若是她的徒弟死了,她會不會親自動手呢?”
“連小姐這樣看着我,可是希望我說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可不會如此覺得,冤有頭債有主,這千影惡名也不知多少來自於她的徒弟,但她自己不在意,而作爲一個旁觀者的我,覺得她的徒弟沒必要存在。”
“希望那千影真如醫仙所說,不然必然是魚死網破。”
“他人恩怨我也不在置喙,我會留在這裡知道連小姐離開或是恢復。”
“萬分感謝。”連蒹葭微微一行禮,目送他離開。
入夜,這汝鄢祁木似乎是一個人躺着有點清冷了,爲了方便這汝鄢祁木出手,這二人的房間之間有一扇窗,從窗裡可以看到那明亮的燈火,汝鄢祁木悄悄地推開了窗子,就看這雪萊端着一盆水站在那裡,似乎是這連蒹葭正在擦拭身體。
“咳!”
就聽見啪嗒一聲,似乎是這汗巾拍在地上的聲音,汝鄢祁木偷偷的笑了笑但剛要關窗就一下看見了這門口閃過的影子,汝鄢祁木直接翻窗而入,繞過屏風,出了門,這果然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在那裡。
那人一樣不發,就襲擊向了汝鄢祁木,汝鄢祁木也是反映極快,拔劍擋住了這人的一章,但是這劍卻硬生生的被打斷,汝鄢祁木看着自己的斷劍,似乎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如果這一章打在自己身上怕是不死也要重傷。
汝鄢祁木的身法豈是一般人可以琢磨透的,他學的功夫以外修內,不似一般的功法都是外家功夫和內家功力那麼分明,所以這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兩人纏鬥在了一起。
聽到了外面的打鬥聲,連蒹葭趕快穿上了衣服,這胳膊受傷,她基本就是廢了,雖然也能忍痛去行動,但是也會比平日緩慢太多。
面前的雪萊突然開口了:“看起來連小姐你的侍女並不知道開陽留在了郭府的事情呢。”面前的人變臉了,袖子一揮就像這唱戲一般,這臉就變成了開陽的。
連蒹葭瞬間寒毛聳立。
“我不殺你,能讓蘇祈言救的人,必然不是壞人。但我想問你,你是個言出必行之人嗎?”
連蒹葭沒有回答她,手微動,但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又是一身軟弱好欺的感覺瀰漫了出來,但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面前這個人,原因很簡單,面前這人對她一點戾氣都沒有。
“你是個遵守約定的人嗎?”
“我不喜歡跟人作出約定。但若是做出了約定,我會堅守。”
“嗯,我會繼續追你,而不殺你,而你要做的就是遵守你過去曾經許諾過的所有約定。”
連蒹葭歪着頭看着她:“你不是被皇帝僱傭而來的?你爲誰而來。”
“被僱傭而來的是我的徒弟,千影是我和兩個徒弟的合稱,我姓蘇,但是不是蘇祈言的兄弟姐妹。”
連蒹葭就這樣盯着她:“你的聲音我很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是誰。若說約定,我現在只與兩個個死人有着約定,而且從未辜負。其中一人她心心念唸的人,從未對我履行的承諾,作出任何反應。”
這次輪到蘇沉默了,她掀開了袖子,裡面有一隻明晃晃的金鐲子:“若說如此,你便不用再堅持了。”她將那個金鐲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我做出的約定,我會盡我所能,除非他親口說出,再也不要提起那個人了,否則,就不算是約定作廢。”
“那就隨你吧!記住我會追你,但不會殺你,還有一點這是你我的秘密。”那僞裝成開陽的蘇轉身就準備從後窗離開。
“我想不起來那個聲音了。”連蒹葭看着踩在窗框上的蘇。
蘇回頭看了一眼她,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