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整個客棧都是一片寂靜,郭景涵是徹夜未歸,雖然是去尋花,但卻是拉着人家姑娘,聊了一夜,聊得這姑娘面紅心跳,上杆子的要給他當妾。
纔回了客棧的郭景涵突然很惡趣味的想嚇一嚇這連蒹葭,他是知道連蒹葭有掛鈴鐺的習慣的,但是一推門,沒有想象中的鈴鐺聲,郭景涵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警惕了起來。
一進這連蒹葭的內屋,卻看見,這連蒹葭正躺在這拍賣會上大出風頭的海國海鷗公子的懷裡安睡,這海鷗公子的銀色面具掛在胸前,反射着刺眼的光,
郭景涵注意到自己開門動靜很大卻沒有驚醒她,就被迷暈了一樣,郭景涵眼中陰沉:“海國聖子!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需要休息,你是她的表哥,卻闖進她的房中做什麼?”海鷗微微眯起眼,拉起了連蒹葭的手,十指相扣。
“你一個外人是站在什麼立場是問我的?”
“這樣吧,我讓她醒來,看看她到底是會奇怪你在這裡還是會奇怪我在這裡。”
海鷗說完,從袖中拿出了一瓶香,在連蒹葭鼻下晃了晃,柔聲道:“妮兒,該起牀了。”
連蒹葭感受到了這種姿勢保持太久後的僵硬感,眼睛都還沒睜開,先是活動活動了自己的胳膊,才睜開眼睛,聲音沙啞:“大哥。”
“妮兒,要喝水嗎?”海鷗伸出手順了順連蒹葭的長髮,一下碰到了這連蒹葭頭上誇張的步搖,步搖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連蒹葭這一下才算是清醒了,看着兩個人曖昧的姿勢,趕快爬了起來,一回頭就看到了這黑着臉的郭景涵:“表哥?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蒹葭,你沒事吧!”郭景涵上前了兩步,卻被連蒹葭一個退後躲開了,郭景涵皺了下眉頭。
海鷗走到桌邊給連蒹葭倒了杯清水,遞給她:“妮兒,給。”
“大哥,人前還是叫我蒹葭吧。”連蒹葭接過了水杯,低着頭,倒有幾分女兒嬌羞的樣子。
“妮兒就是我的妮兒,不是什麼連蒹葭。”
連蒹葭低着頭,所以沒人看的清她的表情,她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昨日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呢,她昨天應該已經有點防備了,但是怎麼還會這樣,海鷗卻是是她的大哥白鴻兵借屍還魂的不錯,但是現在他這語氣卻讓她背脊發寒。
海鷗伸出手,拉住了連蒹葭的胳膊,又把她扯入了自己的懷抱,緊緊的抱着她:“你房中的不速之客,是不是要解決一下。”
連蒹葭不動聲色的掙了掙,但卻被抓得更緊,這種從心底來的寒意,讓她的頭皮都有點發麻了,這海鷗怎麼突然就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了,她轉向了郭景涵:“表哥,可有事?”
“你房中多出了一個陌生人,你居然要趕我走?”比起擔心連蒹葭因爲這事惹惱了這汝鄢祁木,郭景涵感覺更多的憤怒是突然而來的。
“並非是陌生人,只是我與白……我與海鷗公子的事情沒辦法和表哥你解釋清楚。”
郭景涵一聽這話,甩袖便走,他惱火着卻也無能爲力,被下了逐客令的人是他。而且偏偏這件事他還不能告訴汝鄢祁木不然只會給連蒹葭招來麻煩
海鷗目送着郭景涵離開,手一揮,這門便關上了:“妮兒,跟大哥回海國好不好……”
“海國?”
“對,妮兒只要同意,我們現在就走。”
連蒹葭搖了搖頭,她推了推這海鷗的手臂,總算是暫時的逃過了他的鉗制:“大哥,我現在已經不是蔣妮也不是白曉妮了,我現在是連蒹葭,我也做了這麼多年的連蒹葭,所以……”
“我沒有說要你一輩子待在海國啊。”海鷗歪着頭,一臉寵溺的微笑。
連蒹葭微微低下了頭,是沒有一輩子,十年八年的也不是一輩子啊!似乎是這種直覺上的東西太過強烈,而且昨天的事情她還有一些懵,她需要梳理梳理,總感覺這海鷗今日就像換了一人一般。
連蒹葭很想逃出這間屋子,但她並沒有。這海鷗還是白鴻兵之時便是唯一一個,每每都能抓到自己的人,現在到了這裡他又有了內力,自己跑又能離開多遠?而且他現在並沒有做出什麼自己可以抓到尾巴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傷他。
“看起來妮兒有什麼放不下。”
“大哥,我七月就會和庚明國的八王爺成親了,若是你要邀請我去海國,等那之後如何?”
海鷗的眼中閃過一絲紅光,聲音也變得特別的陰冷:“成親?你要跟一個古代人結婚?你不怕他三妻四妾?你不怕他在外沾花惹草惹得一身的病?”
“他不會!”連蒹葭肯定的說道,這汝鄢祁木不是那種人。
“你是這麼認爲的?”
“疼……”對着海鷗的時候連蒹葭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去主動示弱,毫不掩飾自己的嬌弱。
但海鷗並沒有放開她的胳膊,這繁花錦很柔和很細密,但是現在卻讓連蒹葭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被這細紋給傷到了。
“大哥,你……你先放開我,聽我與你說可好?”
“我不聽,妮兒,你要知道,這裡沒有一夫一妻的婚姻法保護你。”
連蒹葭實在是被捏疼到有些火氣了,死命的掙扎了起來:“海國就有嗎?”
“但是我的觀念裡有,而且你知道的,我們兩個是這世界上的唯一就像那時候一樣,只有你我纔是被收養的孩子。”
“不是!義父沒有任何一個孩子,二哥和白菲菲都是收養的,只是義父從不讓我們說自己的身份,而且大家都頂着白這個姓氏,還被要求叫他父親,若非那白菲菲當時是和義父一起收養的我,又告訴很多人,沒有人會知道我是白家的養女,我也沒必要專門改口叫義父。”
“全部?”海鷗放開了她,表情微微有些懵:“當時白浩以爲你是這義父的親女兒所以纔會對你出手的。”
這次輪到連蒹葭懵了,出手?什麼意思?白浩和海鷗的前世白鴻兵一樣都在那時候救了她啊,但是在她養女身份暴露之前,白浩不曾做過什麼啊?也沒有幫她,也沒有害她,也沒有過分的寵愛她。
海鷗看她一臉茫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這臉上的表情竟然是突然猙獰了起來,突然的無限制的靠近她,兩個人都貼到了一起,連蒹葭一回神,趕快向後了兩步,卻被這牀邊的鞋塌給絆了一下,一下子坐到了牀上,爲什麼要靠近她?就像汝鄢祁木那樣,就像那時候……一樣。
她好像知道……出手是什麼意思了……而現在她面前的這個人……也要做一樣的事情!
“大哥……我只有一個問題,當時白菲菲是找的白浩嗎?”連蒹葭的氣勢也不會比誰弱,就是這麼一瞬間,殺氣四起。
比他們還要混亂的人此時正在這隔壁房間,這清明的水平完全不能接近的海鷗,拿現在在這裡能做到的只有這天權一人,天權一瞬間感覺自己是不是監視錯了人,連蒹葭應該是頭一次見到這海國聖子的,而且兩個人所說的那些人,他是頭一次聽到,而且他的記憶中,沒有任何一個情報是關於這些人的。
該如何向汝鄢祁木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