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狂妃,廢物三小姐 76、對我這麼殘忍嗎
端木奇吩咐青年將流光溢彩的木匣端過來,納悶不已地問道:“你要買這錦帶做什麼用?”
青年熟練地打開匣口的小鎖,翻開匣蓋,一陣瑩潤的光芒淺淺溢出,雪色天成,光滑無痕的一匹錦鍛圈躺在紫色絲絨上。
落雲曦呼吸急促,好一匹上好的雪錦!與中山王的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這一匹雪錦上方映着淡淡的花紋,尾端繡着金絲,垂了五個小金珠。
見到寶物,她忍不住伸出右手,五指抓住雪錦一頭,腕一用力,便將整條玉帶抽出木匣,頓時,店內光輝四射,一道金光流過,落雲曦自然地將雪錦抖開,金珠互不相撞,無一點聲息。
捧匣的青年眸光一沉,擡手去奪,出力又狠又穩,落雲曦身子一矮,避過他這一招,右腕輕旋,雪錦已一道道纏在右腕上。
“我不過是看看。”落雲曦看向臉色大變的青年,手腕輕擡,繞成圈的雪錦自她的細腕褪下,穩穩落進木匣中媲。
另兩個青年也早扔了西瓜,警戒地看向落雲曦。
好俊的功夫!難怪會來他們這買兵器了!
“落雲曦,你怎麼會武功?”端木奇失聲叫道。
“這雪錦多少錢?”落雲曦不理會他的失神,緩緩問道。
青年震驚的臉色迴轉,關上木匣,爲難地說道:“姑娘是個有心人,但我們得問過主子的意思。”
落雲曦指了指端木奇:“他不是你們主子?”
青年搖搖頭,端木奇沉靜地開口:“不是,這家店的老闆與我是朋友。你若喜歡,六天後,我給你一個答覆。”
“好。我先告辭了。”落雲曦要走。
“等等,落雲曦,你怎麼學了武功?”端木奇打破砂鍋問到底。
落雲曦無奈道:“十二皇子,這是我個人的事情,你沒必要知道。”
端木奇眉頭跳了兩下,道:“不說就不說,這條雪錦價值連城,你不一定買得起。”
“十二皇子不是跟店老闆是朋友嗎?您是當朝皇子,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有您這尊大佛在,還怕老闆不給我多讓些?”落雲曦笑了一笑。
固然,看到雪錦後,她就知道它的價值很高,自己現在雖然有錢,但卻遠遠不夠。不過,這條雪錦是她看上的,那她就一定會弄到手。
端木奇感覺她這話很怪異,一時沒有察覺出哪裡不對,拍拍胸脯說:“本皇子跟他自然是有交情的,不會漫天要價。”
“那就拜託十二皇子了。”落雲曦連忙行了個禮。
端木奇這才發現不對的地方:“咦?落雲曦,你跟我又沒有交情,本皇子爲什麼要幫你說話啊?”
落雲曦直起身,咬脣,一幅無辜的樣子:“可是十二皇子您都親口答應了。”
端木奇咬牙,他估計是上落雲曦的當了,這丫頭,別看表面上規規矩矩的,暗地裡給人下絆子的本事倒不小,他只有接道:“那當然了,這麼點小事還難不到本皇子!”
“嘿嘿,多謝十二皇子。”落雲曦滿意地離去了。
回到落府已是申時,她徑直回到雲閣,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曦兒,你怎麼纔回來?你去哪了?”熟悉的聲音自窗旁傳來。
端木哲一身月白色長衫,身姿玉立,見她進來,幾步迎了上去,焦急地問道。
“端木哲,你不是去皇興寺了嗎?”落雲曦平淡地問道,走到桌旁,爲自己斟了杯涼茶,咕嚕嚕大口喝乾。
“嗯。”端木哲長話短說,“沒想到穎兒身上竟然附了孤鬼,難怪她老是說身體不適了。”
落雲曦冷笑,話不禁脫口而出:“穎兒穎兒,端木哲,我真以爲是她跟你青梅竹馬呢!”
端木哲一愣,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曦兒胡說什麼呢?”
落雲曦甩開他的手,坐到椅子上,不言語。
“曦兒,你又生我的氣了,不要這麼小氣好不好?”端木哲無奈地坐到她對面,認真地凝望着她的雙眼。
“小氣?”落雲曦想到的是從前的那個女子,心間多了莫名的哀傷,“既然不喜歡她,你何必跟她走得這麼近?”
“曦兒,你是在吃我的醋嗎?”端木哲眉眼盈出笑來,“我說過很多次了,你既不喜歡她,我自然不娶的。和她走得近,是想多掌握一些有關二皇子的事情。”
落雲曦起身走到門前,拉開|房門,說道:“你可以走了。”
“落雲曦!”端木哲解釋了半天,見她仍這樣冷淡,心中不免焦燥,過來便揮開她放在門閂上的手,說道:“你就對我這麼殘忍嗎?你是忘了我們之間那麼多的故事!你忘了我們的計劃!我做這一切,不過是爲了將來我們能生活得更好!”
“什麼叫生活得更好?現在你生活得不好嗎?”落雲曦反問。
“這不是你我想要的生活!”
“那是你,不是我!”
“不,是你忘了!你忘了這也是你所願意的!你還說過,只要我想要這江山,就一定雙手奉上!”端木哲一字一字吼出來。
落雲曦嗤笑一聲:“我有何德何能,會將江山送你?你太擡舉了。”
“不是擡舉,曦兒,你一直是我的驕傲,是我的臂膀和謀臣。”想到這,端木哲神情稍緩,“你不僅不笨,還非常聰明。要相信你自己,我們攜手,必會打敗那些欺負過我們的人!”
謀臣?落雲曦心中驚歎。
這女子,從前倒還真是滴水不漏呢!
“打敗那些人後又如何?”她淡淡問。
“再也沒有人欺負我們,沒有人可以對我們生殺予奪,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想跟你在一起就跟你在一起。”
“那你做了最高位上的統治者後,準備納多少妃妾呢?”她又開始發問。
端木哲眉目陰沉下去,臉上如暴風狂雨將要來臨一樣:“你居然問我這個話題!”
“我要答案。”
“我說過多少遍,不管我有多少女人,她們都不能跟你比!曦兒,你是我心中那朵最純潔的百合,我一定會娶你爲妻的!如果我爲帝,那你就是後,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不是別的女人能代替的。”
落雲曦搖頭:“我不要做你心中的位置,你會只娶我一個嗎?”
做皇帝豈是他一句話想說就說出來的!
端木哲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問自己,皺眉道:“自然只想娶你一個,可是若真的到了那個位置,這一切並非我能決定的。”
落雲曦嘆息一聲,嘴角生出苦笑:“好了,回去吧,別想太多了。”
她的問,只是爲從前的落雲曦而問,並非現在的自己。
雖然,她感到與他是那麼親切,可這些事情,無疑令她感到不悅,那些親密也會淡下來。
“不,我是來帶你去看大夫的。”端木哲亮出此次過來的目的。
“大夫找到了?”落雲曦擡臉,驚喜地問道。
“嗯,算是吧。我將你失憶的情況反應給了御醫,只是他們並不敢接,而是說了一個好消息,十幾年前消失在耀星國的神醫九曲指又回來了,我這就帶你去找他。若是能求得他出動,抵得過一個皇宮的御醫。”
“不了,我很累,我想休息。”落雲曦一口回絕了他,步到軟榻旁,褪鞋上榻,側臥下來。
端木哲着急地在房間裡走了幾圈,到她身邊蹲下:“那好吧,我們明天過去好不好?”
“好。”落雲曦低低吐了一句,閉上眼睛不理他。
端木哲說了幾句話後,見她真的要休息了,只得拍拍她的臉蛋,道:“好吧,曦兒你睡吧,記得晚上起來吃晚飯,我叫輕虹去買些乳鴿給你補補。”
然後,他悄然離去。
落雲曦本來沒有睡意,但靠在軟綿綿的貴妃榻上,瞌睡蟲全涌上來了。她睡得朦朦朧朧時,聽得房間外有腳步聲,她睜開雙眼,輕喚一聲:“端木哲。”
聽不到對方回答,好半晌,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端木哲?你就這麼想他?”
門輕輕打開,又被輕輕掩上,一抹高大的身影移向牀榻,中山王面目清冷,臉寒霜,朝她走來時,落雲曦已經驚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寒氣從空氣中飄蕩過來,令人不寒而慄。
她一骨碌爬起來,揉揉眼睛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聽說落家出了鬼,我特地來看看你被嚇死了沒有。”中山王毫不客氣地回答她。
實際上,雖然不見她只有半天,可是,他心中卻異常不踏實,出門後,竟鬼使神差地找到落府來了。
落雲曦臉一白,怒喝:“我死了你有什麼好處?給我積點嘴德聽到了嗎?”
中山王揉了揉耳朵,臉上笑容卻絲毫沒減:說出來的話也出人意料:“聽到了。”
他走過來,伸手抓起落雲曦落在榻下的長髮,道:“你還不打算起來嗎?你都睡了一個半時辰了,要用晚膳了。”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落雲曦咬住下脣,極力忍住心中怒火翻騰。
若不是看在他早上爲自己說話的份上,她已經一巴掌招呼過去了。
這男人,簡直令人髮指啊!一定是派人躲藏在院子裡監視了她半天吧!
“把衣服穿穿去梳洗吧。”中山王聲音微沉,說完回身,大步走出了房門。
女子身影雖然瘦弱,但肩鎖骨分明,臉蛋如巴掌一張小,坐在那裡,讓人感到柔弱之極,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安撫一頓。
這個想法確實夠瘋狂的,中山王怕自己一時衝動,做下錯事,急忙退出落雲曦的閨房。
“該死!”落雲曦衝他的背影咒了一聲,下牀去找衣服穿。
翻來翻去,她沒有任何心思去選擇衣服,見天色已黑,黑衣服出行最方便,便穿了套黑色衫裙。
春柳送了梳洗水進來,爲她梳頭,然後一起出去用晚膳。
落府內,得到父親的允許,各院晚膳在自己屋子裡解決。
然而這次出來後,她並沒有看到院子裡那張盛飯的桌子,所面對的,卻是中山王一張冷俊的臉龐。
“跟我去用膳,我請你吃。”中山王半挑眉梢說道。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心思就在這個院子裡打轉轉,說白了,就是在面前這個小孩子身上打轉轉。
感覺看到她,一天的心情都明媚了起來。
“你請我吃?”落雲曦側頭確認。
“嗯。”男人希翼地望着她。
落雲曦緩緩揚起脣,笑得十分好看:“好啊,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走吧。”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可沒有說——免費的晚餐。
中山王眉角微揚,說道:“馬車在後門。”
落雲曦快步走出府,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上了中山王的純黑色馬車。
黑色的壁體緊緊擋住傍晚的餘輝,馬車內有些沉暗。
落雲曦坐在窗旁,挑簾向外看,欣賞夜都的晚景。
中山王彎腰躍上馬車,後頭傳來九煞的聲音:“王爺小心一點。”
中山王徑直落座在長椅中間,黑暗中可見身姿挺拔,後背筆挺,坐在椅子上沒有一絲亂動,長長的墨發柔順地挽在腦後,鳳眸光彩十轉,鼻樑高挺,下面是薄薄的脣瓣。
“中山王,我們去哪用膳?”落雲曦打量夠了開口問。
“你想去哪?”中山王沉吟片刻,問道,“八珍樓?慶賓閣還是四方酒樓?”
落雲曦笑着把玩肩上的一縷小綹,道:“我哪裡熟悉呢,你忘了麼,我只是一個鄉下來的野孩子。”
中山王大笑了幾聲,道:“是麼?你只是鄉下的野孩子嗎?那可真稀奇了,現在鄉下孩子一個個都這麼能說會道,精明能幹了?哈哈。”
落雲曦表情不變:“謝謝王爺開解,我再也不會爲自己是鄉下孩子感到自卑了。”
此時,馬車緩緩行向一處燈火輝煌的集市,市道兩旁擺着簡陋的攤子,條件簡陋,可手藝卻不簡陋,桌面上擺着各種口味不同卻絕對好吃的菜餚。
“我們就在這吃!”落雲曦眼前一亮,她向來喜歡熱鬧的。
“這裡?”中山王吃了一驚,修長的丹鳳眼眼角輕挑,有些不可思議,也很是猶豫。
“你不去嗎?那我去了,謝謝你送我過來啊。”落雲曦道了聲謝,跳下馬車。
中山王的眼光透過窗櫺,追隨着落雲曦瘦小的身影,她正向一家夜攤行去。
那是個混沌攤,老闆夫婦二人在鍋前忙碌着,攤棚下的六張小圓桌都坐滿了人,服色各異,歡聲笑語。
“老闆,混沌怎麼賣?”落雲曦的笑直達眼底,讓人看着倍覺舒服。
“六錢紋銀一碗。”老闆娘擦擦手,笑道,“姑娘要幾碗?”
落雲曦瞟了眼那輛黑色馬車,說道:“三碗吧。”
“好吶,你找個位置坐了,稍等就來!”老闆娘笑着去了。
落雲曦趕緊走到馬車旁,對着寬闊的車窗輕喚:“喂,你到底要不要吃啊?”
車簾微微掀開一個角,露出中山王皎潔如月的臉龐,只是皺着眉:“你要本王去那個破破爛爛的攤子上吃飯?還得跟那麼多人擠在一起吃一碗粗陋的混沌?”
落雲曦一陣無語,半晌找回自己的聲音:“又不是要你去死,有這麼困難嗎?”
中山王嘴角輕抽:“落雲曦,你能不能想一個好點的地方?這裡實在是不適合本王的身份!”
“那我吃了。”落雲曦折身走到一張剛收拾出來的空桌旁坐了。
中山王見狀,正欲下車,九煞急忙攔住他:“王爺,那個地方不能去,沒得折了你的身份!”
“我們那張桌上,不許任何人來坐。”中山王說着跳下馬車,朝落雲曦走去。
“血鷹,怎麼辦啊,我瞧王爺是着迷了呢?”九煞擔心地問道。
一身黑衫的血鷹自馬車後繞了出來,津津有味地看着,嘴裡說道:“你擔心什麼,着迷不好嗎?難道你希望看到王爺摟着個男人?還是說,你想做王爺的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