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封自覺不對勁,瞳孔一縮便立馬要關門,可還不等他關上,脖子卻突然被人掐住。
下一秒,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丁封發現自己正躺在河邊的草地上,坐起身,只見一雙修長的腿正矗立在他面前。
他嚇了一跳,立馬往後爬。
他身後莫起看不下去了,說:“我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不會傷害你,你不用這麼害怕。”
丁封又被他這聲音嚇到,癱軟在地上,過了一會兒纔看清兩人的臉。
一個高貴精緻,一個魁梧內斂,他嚥了口口水說:“你、你們想問什麼……”
莫忘初盯着他,像盯着獵物,他從懷裡拿出一把黑色的槍,在夜光下反射出滲人的光芒,他將槍口頂在丁封的額頭上,開口道:“那把刀,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女孩的抽屜裡。”
丁封一下嚇傻了,他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會有槍,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忙舉起兩隻手,“您說的是什、什麼刀……”
他見男人臉色突然又冷了些,意識到他說的是今天的事,趕緊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在監考,考完最後一堂考試我收完試卷就出去了,後來才知道有個女孩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刀,求你們放過我吧!”
莫忘初眯了眯眼,“你再好好想想,最後一堂課你到底有沒有出去過!”
“我沒……”丁封正準備說沒有,但突然想起什麼,趕緊道:“最後一堂課我有些尿急便拜託一位路過的老師幫我看了一會兒,但從我出去到回來也不過兩三分鐘的事情,你們不會懷疑是我殺的人吧,我沒有!真的不是我!”
“那是誰給你的刀!”莫忘初手裡頂着他額頭的槍冷不丁用了些力。
“誰給我的刀?”
丁封都快哭了,他顫抖着說:“沒有人給我什麼刀啊,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們放過我吧!我還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死啊!”
莫忘初彷彿意識道什麼,突然蹲下來,藍紫色的幽深瞳孔盯住了丁封的眼睛,丁封瞬間冷靜下來。
“你再好好想想,在你出去的那兩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忘初的聲音好像有魔力一般,丁封聽話的開始思考,他說:“我出去之後,有一個男人,也是這麼看着我。”
“然後呢。”莫忘初循循善誘。
“他給了我一個袋子,讓我藏在衣服裡面,等下考收試卷的時候放在第五列第六座的那張桌子裡,還說動作要快不能被別人發現。”頂峰機械似的說。
“他長什麼樣子?”他繼續問。
丁封搖搖頭,“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只知道我應該臣服與他,他讓我做完就忘了這件事,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做的。”
莫忘初得到關鍵信息後,道:“忘記剛剛發生的事,只記得你在沙發上睡着了,懂嗎?”
丁封雙眼無神的點點頭,他收回視線,丁封便聽話的睡了過去。
莫忘初站起身,問莫起:“都錄好了嗎?”
莫起將手裡的錄音筆遞給他,“您放心,都錄好了,有了這個連羽沒理由再扣着洛小姐不放了吧!”
“還不夠。”
莫忘初接過錄音筆,眸色沉沉,“你把他送回去吧,我還要去個地方,確認一件事。”
S城西南郊區有一塊荒廢了很久的地塊,隨着發展,這些年S城一直在往外擴展,但這麼多年來也不曾對這塊有過發開,並不是沒人提出過意見想要將西南郊區列入城區規劃,只是上面從未通過這種審批。
後來時間久了,加上以謠傳謠,這塊地便成了人們口中的禁地,沒人再敢踏進來。
莫忘初出現在郊區裡一座廢棄了很多年的教堂,但奇怪的是,經過了數百年的洗禮,教堂外面依舊挺立如初。
他走進去,裡面蛛網滿布,木質的桌椅很多都已經發黴腐爛,唯有教堂正上方懸着一塊巨大的十字架,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像是散發着正道的光。
莫忘初走上教堂二樓,二樓出了幾間木製房外還有一間雜物間,雜物間門口貼着一張符,上面畫着一些看不懂的咒語。
莫忘初走近,稍稍擡手,一陣風吹過,這道符居然飄了下來。
他眸間劃過一絲冷意,擡手將門推開。
這木門經過百年曆史,早已殘破不堪,他稍稍一推,木門便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灰塵灑落,濃重的腐爛味道撲鼻而來,莫忘初踏進去,只見門口正躺着一具被吸乾血的屍體。
從屍體身上的穿着以及身體腐爛的程度來看,應該是個流浪漢,死了大概一個月的樣子。
他擡眼看向雜物間中間的那張棺材,發現棺材蓋有被人挪動過的痕跡,他過去一看,裡面除了一把銀質匕首,根本空無一物!
莫忘初扶在棺材上的手緩緩握成拳,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是不是沒想過,我還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莫忘初不說話,雙眼一紅,直接一拳朝身後揮了過去。
那人沒想到莫忘初會直接動手,措不及防之下中了這一拳,身體被打飛出去,撞到後面的木牆。
木牆因爲年歲脆弱不堪,被那人砸出一個大洞,牆後沒了空間,那人直接重重摔到教堂一樓,將一樓的座椅摔了個稀碎。
莫忘初也隨之跳到他面前,還不等那人站起來,他又是一腳踢過去,只不過,這次那人有了防備,被踢中的瞬間伸手抓住了他的腿,用力一拽,借力將莫忘初按到地上。
那人露出尖銳的獠牙,邪笑道:“我的好哥哥,兩百年沒見了,你就是這麼迎接我的?”
莫忘初又給了他一拳,將他反制住,“你就是洪章送給我的驚喜是嗎。”
那人舔了舔嘴角的血,依舊笑着道:“喜歡嗎?”
“我更喜歡你永遠沉睡在棺材裡!”莫忘初呲出獠牙,用力將他扔了出去。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上次是中了你的計,這次還想將我封印就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別忘了,我也是半個皇族!”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井彥廷說的確實是事實。
他慢慢收回吸血鬼形態,擡了擡下巴說:“是你殺的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