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桃也打算下樓看看,不過白桃沒有注意到一直坐在自己邊上的宋玉的表情。
宋玉雖然是一個傻子,這件事情誰都知道,但是他乖巧聽話,這是白家人對他的統一印象。
而且特別聽白桃的話,偶爾也還能充個門面,畢竟他名義上也是白桃的丈夫,是宋安康的親爹。
所以不管做什麼事情,如無意外的話,宋玉基本都會在白桃的身邊待着,不過很顯然,宋玉是常常被白桃忽略的那個類型。
“老爺,縣太爺的匾額在這裡。”
胡縣令雖然只是區區一名縣令,但是因爲他是一個僞君子,在這臨渝縣還是混的很吃得開的。
也算是受百姓愛戴。
這臨渝縣雖然不是京城,但是距離京城不遠,也差不多就跟在京城附近爲官差不多。
這樣的位置,若是沒有任何的關係是絕對輪不到他的。
胡縣令派來的兩個人臉上帶着幾分倨傲,不過也沒有表現的十分明顯,在看到胡員外下來的時候,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而看到白桃的時候忽然之間眼睛一亮。
“這位是宋家夫人吧?”
這兩位衙役的態度不僅弄得胡員外莫名其妙,就連樑員外和汪員外都一臉的狐疑。
大家都知道,這胡員外跟胡縣令是有幾分香火情的,按理說,這兩個衙役就算是對胡員外不熱絡,對他們也都不熱絡,那也是很正常的。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
雖然說兩個衙役算不得什麼,但是所謂小鬼難纏,也沒人會去得罪他們,大多數也都是會對他們敬讓幾分的。
可是樑家和汪家也知道,這兩個衙役對胡員外的態度,幾乎就相當於是胡縣令對胡員外的態度了。
但是讓人覺得奇怪的就是這兩個衙役對白桃的態度。
他們對胡員外都這個樣子,憑什麼對白桃一個鄉下的小婦人這般尊敬啊?對呀,憑什麼呢?
不止一個人有這樣的疑惑,但是卻沒人回答他們。
就連白桃自己也有幾分疑惑,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兩個衙役,可是白桃前世乃是殺手,最擅長觀察,可以說細緻入微。
她完全都不明白,爲什麼這兩個衙役看到自己竟然會是這樣的表情,這十分的奇怪,太奇怪了。
讓白桃覺得相當不正常。
可是她又說不上來爲什麼。
“宋夫人?”
其中一名衙役見白桃的目光逐漸放遠了,立即又輕喚了一聲,卻不敢太大聲,似乎是怕嚇到她。
他們可是記得大人說過的,對這位夫人,一定要尊重,絕對不可以有半點輕慢。
兩人十分奇怪,因爲胡員外的關係,這兩人作爲胡縣令的親信,對這桃源鎮自然是不陌生的。
兩個人也是人精,自然也就明白了,這大人如此忌憚,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不管是什麼原因,至少這女子不是他們兩個小小的衙役能得罪得起的。
因此這兩人也十分乖覺的在白桃面前表現的十分的謙卑。
衆人頓時越發的詫異了。
“兩位官爺……”
“宋夫人客氣了,小的們不過就是奉縣太爺的命令把這牌匾送過來,還請宋夫人不要嫌棄。我們大人還說了,希望這風味館開張大吉。風味館的吃食都是一流的。一定要宋夫人好好主持。”
其中一個瘦一點衙役笑容滿面的說道。
“有勞胡大人費心了。”
白桃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還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並且冷靜的說道。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越發覺得自家大人此舉有深意了。
因爲白桃若是真的只是一介鄉下無知婦人,他們的大人是不會如此慎重的。
也就是說,這位宋夫人的身份不簡單,就連他們大人都如此忌憚,那麼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應該的,應該的。既然宋夫人沒有其他的吩咐,那小的們就告辭了。”
“多謝兩位官爺。”
白桃說着,胡員外立即就跟了上去。
白桃看着胡員外跟上去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此時樑員外和汪員外以及他們的家眷,再看白桃的目光卻是不一樣了。
就因爲胡縣令這個不速之客,讓他們覺得白桃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婦人。
其實他們一開始對白桃都是抱着偏見的。
不過汪家還好,除了汪湘湘對白桃始終是抱着敵意之外,這汪員外並不把白家當回事,而汪子游卻對白家另眼相看。
因爲白家曾經出售過他們那種跟白玉一樣的白菜。
所以當白家的煎餃還有面剛出來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那些白菜根本就是那些白玉白菜,所以味道才能夠有如此的絕妙。
也就是說這白家人能夠種出這樣的白菜就絕對有讓他們重視的本錢。只是汪子游的說法並沒有讓單純刁蠻的妹妹和老謀深算的父親相信。
這會兒汪員外卻是有點對白家人刮目相看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這胡大人究竟爲何對這一個鄉下婦人刮目相看。
其實吧,他們內心,包括樑家人,也都有了很多的猜測,那就是是不是那胡大人看上了那宋夫人了?
可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們否決了。
這胡縣令表面上可是一個再正直不過的人了,也不是什麼喜歡女色的人。
府上的姨娘都只有兩位,而且都是他夫人早年伺候的。
如今也都年老色衰了,遇到有人給他送美妾,他也都不心動,這宋夫人縱然是有幾分姿色,可是也絕對沒有能夠讓人不管她婦人的身份就對她傾心不已的份上。
再者,那兩個衙役分明對這宋夫人尊敬有加,若是隻是胡縣令看上的一個女人,兩個衙役完全不需要這麼諂媚。
怕是連遮掩都來不及呢。
原本他們還覺得這匾額或許是跟胡家有關,胡家也是要面子的,可是看胡員外父子方纔的表現,卻覺得,應該跟胡家沒有太大的關係。
若是看在胡家的面子上才送來的匾額,沒有道理那兩個衙役還特意跟宋夫人示好。
可是不管怎麼怎麼想都是想不明白的。
索性也就不想了,但是之前的一些念頭卻因爲這胡縣令這莫名其妙的舉動而發生了改變。
先前,這白家在他們看來那是完全沒有半點根基的,還不是他們三家要搓圓就搓圓,要搓扁就搓扁的。
這女人還以爲自己有多聰明,召集了他們這三家鎮上最富裕的人家。
卻不知,兩害相較取其輕。
比起三家的不合,自然是不如聯合起來,把這無關緊要的人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