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去。我敢肯定，是姓秦的到醫院把我們該告了。醫院肯定是打算勸勸我們。讓我們服從。我們兩個必須團結一致。本來，我們燒傷科要是能夠團結一致，醫院根本就不能拿我們怎樣。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必須步調一致。千萬不要讓別人一點好處就把我們兩個給分化了。”劉龍武依然覺得形勢雖然不妙，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鮑澤軍也點點頭：“對。我們進退一致。絕不妥協。”
只是，石恆星可沒打算做鮑澤軍與劉龍武的思想工作。而是傳達醫院對他們兩人工作調動決定。中心醫院作爲事業性單位，確實不會輕易解聘一個大夫。但是卻可以調動大夫的工作。
“石主任，召集我們過來，有什麼指示啊？”鮑澤軍一進辦公室，便大咧咧地問道。劉龍武也跟着走進了辦公室。
“你們兩個，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纔好。本來，多好的機會。別的科室的大夫都削尖了腦袋，想去急診科。你們倒好，在急診科也不好好幹。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醫院關於你們兩個的工作調整方案已經出來了。從明天開始，你們就不用去急診科上班了。”石恆星像看二傻子一樣看着鮑澤軍與劉龍武。
“誰愛去誰去。我們兩個算是受夠了。讓我去那幾個毛頭小子手下當試用。門都沒有。我當初進中心醫院的時候，他們還穿開襠褲呢。我四五十歲的人了，還要讓這些小年輕使喚來使喚去？你們領導也是瞎胡鬧。能夠由着他們年輕人瞎來？”劉龍武沒好氣地說道。
“看來有些情況你們還沒有搞清楚啊。你知道以急診科現在的業績，年底的時候，他們的收入是多少麼？”石恆星問了一個最現實的問題。
鮑澤軍與劉龍武顯然沒有往這方面想，一齊搖搖頭。
“我就知道你們壓根沒往這方面想。虧你們還是老醫生。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給了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珍惜。也怪不得別人了。”石恆星不想跟鮑澤軍與劉龍武兩個廢話了。
“哎哎，石主任，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鮑澤軍聽出來石恆星話中有話。
“本來這個時候沒必要說這些了，說也晚了。這個月，急診科收入最少的。也就是你們說的實習醫。光是將近就過萬了。如果是正式的醫生，這個月至少是三萬以上。他們做的燒傷手術現在是咱們醫院收入的主要來源。急診科的那些小夥子效率高得不得了。一天下來，十幾臺手術都打不住。年底發獎金的時候，不知道全院的大夫怎麼眼紅去。你們，唉。算了，我還是先告訴你們醫院對你們兩個的安排吧。”石恆星覺得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了。
“安排？”鮑澤軍與劉龍武兩個人四隻眼睛立即齊齊地盯着石恆星，他們感覺形勢大不妙。
“對，由於你們在急診科這一段時間，完全不參與急診科的日常工作。難以適應急診科的工作環境。院黨委經過研究決定。將你們兩個暫時調到門診服務中心工作。從明天開始，你們兩個就要到門診服務中心去上班了。這是醫院黨委的決定，如果兩位有什麼不同意見，可以寫出書面的要求。但是，我覺得，這個安排不大可能改變了。”石恆星對這兩個人是一點都不看好。
“憑什麼？我在譚山中心醫院工作了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這麼對待我們這些老醫生麼？”鮑澤軍在辦公桌上重重地拍了一掌。
“鮑大夫，你在我這裡吵翻天也沒有用，這是院黨委的決定。我只是負責通知你們兩個。你們要是有什麼想法。最好還是去跟醫院的領導說去。不過就我個人來說，我對於你們兩個的處境也是很同情的。我就是有些不明白。申南冠主任好不容易讓你們燒傷外科合併到急診科去了。你們兩個怎麼不抓住機會呢？”石恆星問道。
“你說是申南冠主動把燒傷外科合併到急診科去的？”劉龍武吃驚地問道。
“怎麼？你們都不知道麼？”石恆星是有些佩服這兩位了，都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沒搞清楚形勢，“就你們燒傷外科，人家秦大夫、潘博士能夠看上眼？人家壓根就不願意接受你們燒傷外科。秦大夫寧可去招沒有什麼經驗的本科畢業生，也不願意接納你們。是葉院長壓下去的。你們這麼好的機會。竟然不知道抓住。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們兩個。”
“醫院怎麼能夠把我們安排到門診服務中心去呢？這不是瞎胡鬧麼？”劉龍武的嗓門也大了起來。
“兩位好好想想，這些事情，你們兩個在我們這裡鬧有什麼用處麼？我反正是將通知傳達給你們了。其餘的事情，你們再怎麼大聲，也沒有用。”石恆星任憑鮑澤軍與劉龍武兩個罵咧咧。
鮑澤軍與劉龍武也知道在這裡鬧是白費功夫。
於是。兩個人又去了葉漢佐的辦公室。
“葉院長，醫院憑什麼安排我們爲醫院工作多年的老醫生去門診服務中心工作？”劉龍武的嗓門很大，到了這般田地，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燒傷外科因爲病人全部轉走，無法生存下去，醫院只能將燒傷外科裁撤。畢竟我們醫院現在是自收自支，壓力還是非常大的。本來呢，我們強行將你們併到急診科去，急診科的意見是非常大的。秦大夫到我這裡發了好幾次牢騷了。但是爲了你們這些老醫生的利益，我們還是經你們全部安置到醫院最好的科室去了。秦大夫也是挺顧全大局的。當時就答應給燒傷外科的大夫機會。燒傷外科所有的醫生都服從秦大夫與潘大夫的安排，唯獨你們兩個。現在急診科已經沒有你們的位置了。只能暫時將你們安置到門診服務中心。”葉漢佐現在底氣足得很，說話也極其硬氣。
“就算這樣。姓秦的也不應該讓我們跑過去當實習醫啊？我們當了幾十年的醫生，憑什麼讓我們當實習醫？”鮑澤軍質問道。
“急診的儀器設備你們都搞不清楚，治療方案也與你們燒傷外科的完全不同。你們根本跟不上兩個醫學團隊的步伐。你們不學習，怎麼能夠放心讓你們獨當一面呢？”葉漢佐沒有直接回答鮑澤軍的問題，而是反過去問了鮑澤軍兩個問題。
鮑澤軍與劉龍武兩個無話可說。
葉漢佐繼續說道：“秦大夫是我們醫院的骨幹醫生，也是未來譚山中心醫院挑大樑的青年大夫。你們不服從他，醫院怎麼還能夠將你們呢繼續留在急診科？希望你們能夠在新的崗位上努力工作。當然，這也不是一份永久的工作。以後還是可以回去的。”
鮑澤軍與劉龍武兩個自然聽得出來，葉漢佐後面說道基本上都是套話。
鮑澤軍與劉龍武鬧了好幾天，但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無論他們怎麼鬧，醫院的態度都是非常堅決的，沒有任何退步的餘地。鮑澤軍也劉龍武爭不下來，也沒面子繼續在醫院裡待下去了。在南方聯繫了一傢俬人醫院。直接請了假，跑那傢俬人醫院去了。據說私人醫院給的待遇還不錯。只是工作時間卻是嚴格規定的。並且有一定的業績要求。
鮑澤軍與劉龍武的解決讓燒傷科的原來的大夫們感嘆不已，如果當初像他們兩個那樣選擇了，只怕跟他們也是相同的遭遇。待在急診科，前景自然要比他們去私人醫院好太多。
“秦大夫，婦產科收診一高危產婦，聯繫我們急診搶救室。另外朱媛麗大夫要求你過去進行會診。”
秦川一聽也醉了。婦產科找他會診又是什麼意思啊？不過朱媛麗大夫人不錯，秦川跟她是打過交道的。所以二話沒說趕了過去。
“秦大夫，你來得正好。這一次又需要你幫忙了。這是產婦的情況。”朱媛麗將病例遞給秦川。
秦川一看病歷就皺起了眉頭：“不好辦啊。”
“要是好辦就不會呼你這個急診科的大專家過來了。產婦高位截癱，本來不適宜生育，但是產婦不惜以生命代價迎接新生命。我們也應該盡最大努力去幫助她。現在中心醫院條件最先進的病房就是你們急診科的搶救室。所以我才提前聯繫你們的搶救室。挑戰生育極限是一件幸運而危險的事，高位截癱的婦女卵巢、排卵功能都正常，所以可以懷孕。但生產過程難度很大，在全國都非常罕見成功例子。產婦患有膽汁淤積綜合症，這種病不但會導致胎兒死亡率很高，還容易引發孕婦早產和產科併發症，危險性很大。隨時有可能要進行搶救。你是搶救方面的專家，這方面的工作就由你負責了。產婦從第4、5根胸椎以下就沒有知覺，血液循環不暢、營養不良，胎兒在母體中發育也不是很好，所以吉凶難卜”朱媛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