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素月的態度顯然讓胡秋志與霍紅陽極其意外。
“萬一野茶資源被那些投機分子控制,到時候,漢鼎所做的努力,就可能前功盡棄。漢鼎公司在金子山村投入這麼多的資金,怎麼才能夠收得回呢?”胡秋志問道。
“對啊。這些人將野茶資源控制之後,肯定是想要到時候扼住漢鼎集團的脖子,想要從他們手裡收購茶葉,肯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就算漢鼎集團不從他們手裡收購野茶,他們也會利用漢鼎集團品牌營銷,來撿便宜。這對漢鼎集團的損害實在太大了。”霍紅陽也擔心不已。
“感謝龍山縣方面對漢鼎集團的利益的維護。不過,漢鼎集團從來沒有計劃要推廣一個野茶品牌。漢鼎的品牌已經非常響了,根本沒有必要再另外營銷一個品牌。野茶只是漢鼎一個新產品的原料而已,雖然是一種極其重要的原料,但需求量並不是太多。我們需要的是高質量的野茶原料,而不是大量的野茶。前期,漢鼎集團只會從與漢鼎集團簽訂合同的黃坪鄉產區收購野茶,所以如果有別的投資商也希望與龍山縣合作,龍山縣完全可以不必要顧慮漢鼎集團。既然有這麼多的有識人士對龍山縣這麼看好,漢鼎集團的壓力就小了不少。不過,希望龍山縣政府部門能夠切實保護龍山縣村民的利益。”許素月笑道。
“啊?”
胡秋志與霍紅陽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許素月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行,這麼重要的消息,我必須馬上向章書記彙報。”胡秋志連忙向許素月致歉告退。
霍紅陽也匆忙離開。
兩個人都忙着向背後的人彙報情況。
章崎飛與洪鵬均得到消息之後,先是一驚,然後便是大喜。既然漢鼎集團不反對,章崎飛與洪鵬均自然也樂得看到整個龍山縣的動起來。不過緊急出臺各種地方管理條例,對於當地農民簽署收購協議的單位個人進行詳細審查登記,並且由縣委統一收取一定擔保金。一旦這些單位或者個人違約,這些保證金將用於農民損失的賠償。
大壩村村支書劉本方就與黃坪水電站承包商的最大股東,寶山市市委副書記馬漢龍的兒子馬浩明將大壩村的所有野茶全部掌控到手裡。大壩村野茶的數量雖然比起金子山村少了不少。但是總面積也不可小視如果按照漢鼎集團給金子山村的收購價格。大壩村整個村的茶葉總價值也至少是近兩百萬。這對於大壩村來說,絕對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大壩村一百多戶,每戶收入將近兩萬塊。將來還可以將種植面積擴大數倍,每戶的收入可以增加到六七萬塊。將一下子改變大壩村的落後面貌。
馬浩明當年利用關係將黃坪鄉水電站弄到手。現在每年都是大賺特賺,完全成了他揮霍的小金礦。聽說漢鼎集團準備在龍山縣開發野茶之後,馬浩明立即行動了,除了將黃坪鄉的大壩村拿下,另外還在龍山縣幾個鄉鎮大肆與當地農民簽訂購銷合同。爲了不讓人抓住話柄。他直接用黃坪鄉水電站進行抵押。
馬浩明的目的自然不是成爲漢鼎集團的原料供應商,雖然漢鼎集團的收購價格非常厚道,但是對於馬浩明來說,這一點小錢,他根本就看不上。他準備聯合所有的掌控了龍山野茶的投機商人,用控制住的野茶資源來要挾漢鼎集團,逼迫漢鼎集團割讓部分野茶股份。他們知道只要漢鼎集團進行運作,龍山野茶必然會成爲中國茶品中的高檔品。正式因爲忌憚漢鼎集團的影響,所以這一次他們行事,不敢耍任何陰謀詭計。用的都是陽謀。就算到時候漢鼎集團知道了他們的陰謀,也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貪心往往讓人忘記了很多重要的東西,馬浩明似乎忘記了,他與漢鼎九潭去扳手腕,就如同蚍蜉撼大樹一般,大自不量力。
“章書記,馬市長的公子用黃坪水電站作爲抵押,控制了全縣幾乎百分之四十的野茶資源。另外還有百分之三十被其他投機商人所控制。現在漢鼎掌控的野茶資源僅僅只是黃坪鄉範圍內的野茶。大約佔龍山野茶總份額的百分之三十。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漢鼎集團一旦覺自己的投入可能最後血本無歸,肯定會直接放棄這個項目。到時候。龍山野茶肯定運作不起來。而這些投機分子,也肯定會撤回投資。最後受害的還是咱們龍山縣的老百姓。”洪鵬均與章崎飛坐在一起進行商談。
章崎飛點點頭:“漢鼎集團能夠有如今的風光,肯定不會這麼簡單。這麼容易就被人抓住致命的要害了?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就耐心地坐在這裡看着事態的發展。鵬均同志啊,你信不信,等明年春茶出來的時候,到時候只怕黃坪鄉水電站的問題也迎刃而解。”
“崎飛書記是認爲馬公子他們最後會被漢鼎集團坑了?”洪鵬均眼前一亮。
章崎飛搖搖頭,“這是他們自掘墳墓,怪不得漢鼎集團。漢鼎集團從來沒有說過要做什麼。是某些人自作聰明。漢鼎集團如果真的要營銷野茶品牌。爲什麼不一開始就着力將龍山縣的野茶全部控制起來,還會讓這些人撿漏?”
洪鵬均猛然醒悟,點點頭說道:“崎飛書記這麼一說,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不過漢鼎集團志不在茶葉,究竟在哪裡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等漢鼎集團的產品正式發佈了,相信所有的人都會大吃一驚。”章崎飛的嗅覺還是非常敏感的。
漢鼎集團已經有數百人積聚到龍山縣這個偏遠的小山村裡。金子山新村的建設進展迅速,在大量大型建築裝備的轟隆運行下,一棟棟古色古香的極具特色的小院落在老學堂附近豎立起來。
秦川此時正在漢鼎集團茶藝研究中心與漢鼎的專家們進行漢鼎配方出來的新型茶葉的品鑑。
“這野茶經過這麼加工之後,已經完全品嚐不出原來野茶的味道了,但是絲毫品嚐不出任何人爲的味道。不管是口感還是色香味等方面的表現,都已經具備了極品茶品的潛質了。唯一缺少的就是名氣。”讓劉軼壘這樣的專家如此稱讚,可想而知這茶葉的品質絕對不凡。
陶旭斌也的意見與劉軼壘相差無幾,讓許素月等人欣喜不已。
秦川也品嚐了一下,不過他只感覺這茶的味道確實非常好。但是究竟好到什麼程度,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所以也不發表任何意見。畢竟現在他的身份是何醫生。何鄉長。而不是秦總。
丁方一口將整杯茶喝了個乾淨,“好喝好喝。”
“像你這麼一個喝法,隨便到河裡舀一勺水給你喝,都能喝出這個味道來。你還是別發表意見了。”秦川很是不屑地說道。
“何醫生。既然你懂茶,你又喝出什麼味道了?”丁方反擊了一下。
何醫生還真是無話可說,他與丁方的區別就是五十步與一百步。
看着秦川啞口無言的樣子,丁方笑道:“說不出來吧?還不跟我一樣?要我說啊,這茶只要能夠解渴味道也能夠喝得下。就是好茶。這麼細心品味可不是勞動人民的本色。”
“歪理。你不懂茶藝文化就別說。不懂亂說,是沒文化的體現。”秦川也很是犀利地反擊了丁鄉長一下。
“初期階段,漢鼎將主打高檔茶,所以產量不宜太大。黃坪鄉的的茶葉產量便已經完全足夠了。我們還要從中選取更優質的茶葉作爲漢鼎藥茶的頂級茶葉。頂級茶葉的產量要控制在一個非常嚴格的數量範圍之內。茶葉的採集也要固定到植株以及相應的採摘時間。作爲頂級茶葉,每一個環節都要做到萬無一失。”鄭素月說道。
“這種想法好。先把做出高檔漢鼎藥茶出來,通過高檔茶品樹立漢鼎藥茶的品牌。等品牌建立起來,將來再推出普通茶品。現在不是有人投機搶佔野茶資源麼?我們放他們去搶,等他們吃了虧,自然而然會吐出來。等到我們放出普通茶品的時候,這些野茶資源已經完全控制在我們手裡了。”吳俊峰笑道。
“別小看這些人的智商。他們也完全可以自己運作龍山野茶這個品牌,如果運作得好,龍山野茶也是可以有非常大的利潤空間的。畢竟龍山野茶,現在可都是有機茶葉的品質。在加工工藝上稍加研究的話,還是具有非常好的前景的。只是他們不應該以我們的收購標準作爲承包標準。這樣的話,他們的利潤空間已經被壓縮得厲害。與同類型的野茶只怕已經沒有任何可比性了。”鄭素月說道。
“何醫生,何醫生!”
外面有人在大聲喊,秦川以爲是有人過來看病,連忙走了出去。誰知道來的確實羅老爹一家。
羅宗華的病已經完全痊癒,從漢鼎醫院出院回來了。羅老爹與羅宗華回到村裡還沒着家。就跑到老學堂這裡來向秦川道謝了。
“何醫生,我以前真是瞎了狗眼,你爲村裡人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卻還故意跟你作對。我真不是人。宗華!你的命是何醫生救的。還不給何醫生磕頭?”羅老爹將羅宗華一把拉了過來。
羅宗華也一點都不含糊,直接跪倒在地,直接將頭往地上磕。
秦川連忙將羅宗華扶起,“別,別這樣。其實我也沒做什麼事情。這一切都是多虧了許總。
許素月剛走出會議室,就被某人無恥地出賣了。
羅宗華沒等羅老爹開口。直接往許素月身前一跪。嚇得許素月不知所措。秦川已經連忙跑開,看着某人沒有一點紳士風度,讓許素月直咬銀牙。
衆人好說歹說,羅宗華才被羅老爹許可,從地上爬了起來。秦川這才走了過來。
“羅老爹,你看你,現在都不興這個了。你怎麼能讓宗華下跪呢?俗話說男兒漆下有黃金。以後別這樣了。對了,正好羅老爹你們一家都回來了,拆遷協議還要你儘快簽訂了。新村那邊的房子已經建好。將來村裡人抓鬮來決定房屋。這邊的老屋暫時還不拆除,等新屋那邊完全沒問題了再搬過去。”秦川連忙說正事。
“這本來就是爲了金子山村的人好,我們佔了大便宜,我要是還不肯籤合同,那我還是人麼?合同在哪,我信得過你們,你們什麼也不用說,我直接簽字。摁手印。”羅老爹這一次爽快得很。
羅老爹的手印一摁下去,宣告金子山村的拆遷障礙完全清楚。漢鼎集團在金子山村的計劃已經沒有任何障礙。
金子山村的新村建設完成之後,漢鼎建築隊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接殺向漢鼎集團承包下來的連綿起伏金子山脈。那一片荒山成爲了漢鼎的下一個目標。所有人都以爲漢鼎集團準備去開發野茶林。
有大型機械的參加,荒山的改造似乎沒有任何難度。漢鼎各種各樣的奇怪機械,將滿山的灌木徹底變成了清除,自後竟然不知道這些被清除的灌木究竟去了哪裡。等改造結束之後,荒山都變成了大片的草場。只有山頂上依然留下了大量的樹木來保持水土。
原來漢鼎改造這些荒山的目的不是爲了種野茶,而是要將這些荒山改造成牧場。一條條水渠在金子山上盤旋而下。成爲金子山村的又一個非常美麗的景觀。
“許總,金子山你們究竟準備用來幹什麼啊?”丁方不解地問道。
“這麼一大片山,用來種野茶,你不覺得太可惜了麼?我們準備用來做頂級食材的養殖。”許素月說道。
“野茶也是頂級消費品啊?”丁方很是不解,本來金子山這裡野茶的優勢已經非常明顯了,如果將這一大片的金子山全部種了野茶,完全可以形成規模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