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倫公國的國土很小,還不到北境的一半,整個國家只有兩座城鎮,現在公國的軍隊全部收縮在王都哈勒索爾,而另一座城市塞塔的居民則早就被疏散一空。
神殿封鎖了這片區域,不許其他人進出,就連那些平素和教會關係不錯的商團也被勒令繞行。
羅布和洛洛站在城外的一座小丘陵上,腳下就是教會第二聖騎士團的一支大隊,然而那些騎士從附近巡邏經過,就像突然瞎了一樣什麼都沒有看見。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舉目向塞塔的方向望去。
等那些騎士走遠,洛洛開口道,“怎麼樣?”
“這道深淵裂縫形成的時間不長,只有一年,按照常理來推算範圍應該不超過三百米,但是具體的情況還要進城以後才知道。”
“之前我也問過那些難民,他們說最開始出現異常情況的地方在城東。”
“嗯,我們去城東看一看。”
羅布說完就開啓了相位移動,帶着洛洛直接來到了城內,如今的塞塔城空無一人,大部分地方還保持着倉皇撤離時的樣子,有不少沒收拾完的東西和敞開大門的屋子,大件的傢俱幾乎都還保持着原樣。
洛洛在一座廢棄的花店前看到了一大排枯萎的花木,手指一碰就化作了飛灰。
“這是深淵的力量在滲入我們的世界後所帶來的後果。”羅布道,“和深淵產生接觸的地方會產生嚴重的環境退化,馬爾幹沙漠上就是這種情況。”
早在羅塞爾和盧西亞一起調查月桂樹魔法學院教員失蹤之前,馬爾幹沙漠上就已經出現了不少異常現象,動植物絕跡,沙質變化,就連附近城鎮上也有大批牛羊暴斃。
羅布去過馬爾幹沙漠,現在又來到塞塔,自然會將兩者進行比較,明明馬爾幹沙漠上那道深淵裂縫出現的時間更早,被發現的時間更晚,但是論環境的惡劣程度卻是塞塔這邊更爲嚴重。
實際上還沒走到城東,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就已經察覺到了異常,這邊的生態環境和深淵世界更爲接近,這也意味着裂縫的範圍不可能只有兩三百米。
兩人一路走來,周圍的怪物也越來越密集,基本上都在三階以上,這亦不是什麼好訊號,就連最外圍的怪物都有這樣的實力,那核心區域的怪物只會更強。
不過那些深淵怪物也像之前城外那一隊聖騎士一樣,對他們不聞不見。
一般的隱身術是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的,就算視覺上可以成功達成欺騙,但是嗅覺和聽覺上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法瞞過去的。然而此刻的羅布和洛洛漫步在怪物們的老巢中,並沒有刻意去控制呼吸和動作的幅度,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甚至還踢飛了一顆小石子,但那些怪物就像是什麼也沒感受到一樣,依舊在繼續自己之前的動作。
這是羅布利用三力來模擬相位空間的原理意外得到的副產物,嚴格來說這並不是隱身術,更接近於一種空間魔法,直接將兩人從原來的世界中剝離出來,他們現在身邊半米的範圍內就像是另一個新世界一樣。
未來的超魔導師停下腳步,他已經看到了街道盡頭那道狹長的裂縫,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血色眼睛,一半沉在地下,一半露出在地面上,即便是初步估計那東西的長度也超過了一里。按照神殿的標準,這已經是一道中等規模大小的深淵裂縫了。
洛洛站在某人身側,有些緊張,“你不是說這道裂縫只有一年的形成時間嗎?”
羅布點頭,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的臉上也罕見的出現了一絲凝重,“深淵裂縫是兩個世界的連接點,它的出現和形成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通常情況下它的生長速度是恆定的,這也是爲什麼教會會定期對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做檢查的原因,越早發現,深淵裂縫所能造成的危害就越小,等到它生長的一定程度,再想對付它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那你有辦法修補好它嗎?”
“嗯,無論是神殿還是魔法師協會,對付深淵裂縫的辦法其實都差不多,只要能頂住從那邊衝過來的怪物,就能修復這一部分空間,不過教會進行修復是藉助聖器的力量,而魔法師協會則有專門的超巨型魔法陣,但無論哪一種從本質上來說都是爲了將兩個世界重新隔離開。”
“可我們現在既沒有聖器也沒有佈置超巨型魔法陣的材料啊。”洛洛道。
“是的,所以我們只能換一種思路了。”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嗯?”
“深淵裂縫是諸神用原力創造出來的,所以理論上也應該可以用原力來關閉。”
“誒?”洛洛瞪大了眼睛,隨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接觸原力纔沒幾年的時間,只摸索出幾種最簡單的用法……”
“所以現在就是你最好的學習機會,去研究那道深淵裂縫吧。”羅布鼓勵道,“仔細體會它的作用規則,我會確保在這段時間裡沒有人能打擾你的。”
“這樣……真的合適嗎?修復裂縫什麼的事情不是玩笑,如果我摸索不出來辦法呢,豈不是白白耽誤時間,看着這道裂縫一天天的變大,到時候又會有多少人因此送掉性命?果然還是應該由你來出手吧。”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搖了搖頭,“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有辦法?我是人,是人就會有極限,退一步講就算我能修復這道深淵裂縫,那下一道呢?下下道呢,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千瘡百孔,我相信你,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不斷帶給我驚喜的人,就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的身體中所蘊含的才能,你所要做的只是像我相信你一樣去相信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