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沙城的慶功宴,在葉華城的操辦下,沿襲了他歷來作勢鋪張奢華的風格。
烈柔幫其發出了近千份的請柬,其中有月位面的另外三大族長,還有華沙城附近的一些界城城主。
四象城的長孫公羊也赫然在列,此外,就是連星位面的一些大陸強者也應邀參加。
“這幾日,真是有勞烈夫人了,不僅要替我寫請柬,還要伺候蒼黛神女,”葉華城請了烈柔在自己的書房內書寫請柬,與烈柔相處了幾日後,葉華城對烈柔愈發滿意。
他發現烈柔的性子榮辱不驚,對任何人和事都是謙和有禮。
整個城主府的人都看出了葉華城對烈柔很是特別,可即便如此,她依舊和剛入城主府一樣,沒有恃寵而驕,對葉華城也保持着一種不遠不近的姿態。
這反倒讓葉華城更加着迷。
“城主客氣了,”烈柔寫完了最後一張請柬,擱下了筆,“蒼黛神女怕是誤會了,她以爲我是城主府的人,今日一早,替她梳理髮式時,她提出要我留在她的身旁伺候着。我已經決定了,就離開城主府。”
烈柔並不是擺架子的人,可她也從不是服侍人的人。
她留在城主府,只是因爲她想打探到關於月年的消息,可一段時間過去了,烈柔沒有機會見到日龍族的掌教。
蒼黛神女又是個驕縱的性子,烈柔需很小心謹慎才能安撫她。
今日早上,蒼黛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而且言語之間,還表明了烈柔不過是城主府的一個沒有名分的賤妾,只要她一句話,葉華城就會將其轉贈給自己。
烈柔感覺到被侮辱了,她這才知道,自己竟被誤認爲是葉華城的妾室。
若非是烈柔修煉了秭龜訣,心性控制力要比一般人強很多,只怕當時就會和蒼黛神女吵鬧起來。
烈柔也不願意再受氣,丟下了梳了一半頭的蒼黛,甩袖而去。
“你要離開?城主府可是又怠慢的地方,烈夫人怎麼突然生出了去意?”葉華城一聽,忙是阻撓,他以爲,只要是女人,都會喜歡住在城主府。
那些外面的女人,不是一直擠破了頭想要住進城主府嘛,想不到烈柔竟會主動要求離開。
“城主府很好,衣食住行都很周全。只是不瞞城主,我這一次來到月位面是爲了找一個人,他是我的夫君。這事我早前也和城主提起過,只是城主這陣子忙碌,烈柔不好再額外生事,所以打算替城主寫好請柬後,就告辭離開的,”烈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葉華城灼熱的眼神和逼近的步伐,讓她很是不快。
葉華城訕訕着,他又怎會不知道烈柔是爲何而來的,他並沒有細問烈柔夫君的事情,一來是月位面無邊無垠,在位面間尋找一個人,那無疑是海底撈針。
再者,他垂涎烈柔的美色和她身上神奇的秭龜訣,巴不得烈柔的那個什麼夫君早死早好,那樣烈柔也能死了心,哪知道烈柔對他的殷勤無動於衷,依舊是對她的夫君不死心。
“烈夫人,你誤會了,我只是一時忙忘記了。這樣吧,你先別急着離開,你將你夫君的相貌還有姓名寫下來,我立刻派人去打聽,”葉華城豈肯讓到口的嫩肉飛了,忙是拍胸脯保證一定會幫烈柔找到她的夫婿。
他早已打定了主意,派人象徵性地去打聽下消息,然後再告知烈柔,他夫君早已死了,讓烈柔死了心,屆時他在軟硬皆施,他就不信還拿不下烈柔。
烈柔見他言懇意切,不由就信了幾分。
她擅丹青書法,立時就提筆作畫。
葉華城在旁等候着,偷瞄着美人作畫時的情景,心中一陣發癢。
“這就是我的夫君了,烈柔筆力不足,只能畫了七八成相似,”烈柔放下了筆,眼眸中一片溫柔,望着筆下的那名男子。
她也是謙虛,月年離開的這幾年裡,她每每思念他時,就會提筆作畫,久畫之下,紙上的月年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是十足的相似,即便是初次相見的人,也能一眼就辨認出,紙上的就是月年。
葉華城也是好奇地看了過去,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纔會讓烈柔這般性子的女子情根深種,這一眼看下去,葉華城手中一抖,險些將桌上的墨硯打翻。
他瞳孔擴張,嘴張成了個“o”形,他跟見了鬼似的指着畫上的人,“他,他是你夫君。”
“是的,他就是我失散數年的夫君,月年。葉城主,你這是?”烈柔料不到葉華城的反應會如此古怪,不由心生疑竇。
月年,圖上的那人,眉宇神態,十成十就是他的發小月年。
葉華城有種吐血的衝動,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居然將月年的妻子接到了城主府。
“沒什麼,我只是吃驚了些,你和你夫君是怎麼認識的?”葉華城心中還在矛盾,是否要將月年找來。
烈柔想了想,將自己在蒼龍大陸怎樣和月年相遇,兩人又怎樣成婚,育有一男一女兩名子嗣,公爵府沒落,月氏兄妹倆重振公爵府的事,大概地講了一遍。
葉華城聽她說完,心中更是震驚不已,也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加之早前月年也懷疑過,自己的記憶被封印了。
葉華城已經對烈柔和月年的夫妻關係深信不疑了,月年猜測的沒錯,他的確是被人封存了一部分的記憶,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族長月破天。
可越是確定了烈柔的身份,葉華城的心裡就越矛盾。
月年已經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了,沐華神後來時,也暗示過,她和族長月破天正是爲了月年和蒼黛的婚事而來。
若是在這節骨眼上,他促成了月年和烈柔夫妻相認,無論是清源界還是月破天,都不會輕饒了自己。
還有,眼前的這名麗人,他又心儀的很。
葉華城心中矛盾,將那張畫匆匆折了起來,賠了個笑臉,說是立刻派人去尋找月年的下落,讓烈柔參加了這一次的慶功宴後再行離開。
烈柔思索了片刻,也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