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春身子一滯,泫然欲泣,可是柳無憂纔不理會呢,提腳就上了樓,方纔沈奎說得正是楊家將第二回,他按着柳無憂的辦法,免費先說三天,等到精彩之處,便告知明日方可有下文。
這樣,有閒來無事之人就按耐不住好奇,再次掏錢來茶樓,接下去就要看沈奎自己的本事了,畢竟沒客人是他的無能,有客人是他的才能。
“咚!咚!咚!”柳無憂雖置身在樓上,卻聽得樓下一陣嘈雜,隨後鑼鼓喧天,吵鬧不停。
柳永福塔塔塔地跑上了樓,說道,“二姐,出事情了。”
柳無憂旋即下了樓,只見門口被一羣人堵着,而這些人絕非善類。
沈千算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拉着就說,“二姑娘,出事了,出大事了。”
柳無憂尚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沈千算這麼沒定力就知道這人真是靠不住,眼下是要先弄清楚事情的時候,於是,她一腳站在了門口的椅子之上,大聲地說道,“大家靜一靜,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你就是個破爛貨,跟你說有用嗎?”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頭上綁着白巾,腰間圍着麻布,看這樣子是在戴孝呢。
柳無憂對這人並不陌生,他是張衝的親戚,叫張冶。
張冶剛說完,不知怎麼回事,他捂住嘴巴大聲地驚叫了起來,隨後,手攤開一看,滿嘴滿手的血,而且牙齒還掉了一顆,罪魁禍首卻是一顆石子。
“哎呦,大家都看到了沒?原來柳二姑娘在哪哪裡就倒黴透頂,話說我老爹昨個兒還在這裡吃茶,今日就一命嗚呼了,我今日來討回公道,又被偷襲,大家說她是不是個晦氣鬼?”張冶指着地上躺着得白鬚老人,又指指自己的臉,不由分說地將事情都壓在了柳無憂的頭上。
柳無憂正琢磨着呢,一聽這話,便知張冶是過來找碴的。
好在對這張冶還有點了解,不然的話,都不知道怎麼對付他了。
話說張冶有爹正值耄耋之年,耳聾失明,全身癱瘓在家,外人在傳,張冶虐待親父,可礙於他是張秀才家的親戚,也沒人敢爲老頭子說句話。
柳無憂望着大家對她的指指點點,不削地嘴角一勾,問道,“大家可都是相信他的鬼話?”
“我昨天親眼看到他帶着他爹來吃茶的。”有人大聲說道。
“是啊,我也看到了,”又有人附和。
說得更真的一樣,柳無憂相信纔怪,清泉茶樓的吃食雖然沒滴她的精血進去,但是絕對不會吃死人,荷香糯米糰子更是不可能了,老頭要是吃上一點,現在肯定更個沒事人一樣,根本不會躺在這裡。
“張冶,你速速帶着你老爹回家,不然的話,修怪我不客氣,”柳無憂今日本就心情不好,萬一惹急了她,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不客氣又能怎麼樣?你們茶樓害死人了,還有理啊?”張冶不依不饒地問道。
“那你想怎麼樣?”柳無憂蹙眉問道。
“不想怎麼樣,我就想要你們陪我老爹喪葬費一百兩銀子,”張冶獅子大開口,鼻孔翹得老高,“不然的話,你們清泉茶樓就等這關門吧。”
“出了什麼事情了?”人羣之外,想起了威嚴的聲音,大家紛紛讓了道,卻是這沈家莊的亭長大人。
想不到又將他請了過來,沈千算連忙讓柳無憂從桌子上下來,雖說不怕亭長,但是現在鬧出了人命,還是收斂一點爲好。
“亭長,本想過幾天叫我岳父過來與一道喝茶的,想不到你今日就來了,”沈千算這狗腿樣柳無憂徹底無語了,之前可不見他這樣低聲下氣的。
“千算吶,聽說你這裡出了人命,我過來瞧瞧,能壓得住也就不用往上告了,你說對不對啊?”亭長慢條斯理地問道,眼睛閃過一絲精光,被柳無憂瞧個正着,她倒是想看看亭長又是打算怎麼訛清泉茶樓的。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這不還未查明原因呢,”沈千算小心翼翼地回道。
“我在外面都聽得一清二楚了,人家就是在你這裡出了事情的,也不是我說你,好端端地怎麼就和柳家這位姑娘合夥呢,多晦氣的事情,茶樓纔開張就出了事了,莫要怪我不提醒人,這是鬧大了,誰也不好過。”
“是是是,”沈千算恨不得把腦袋都掉進褲襠裡了,“可是還沒查清楚呢。”
柳無憂頓時傻眼了,沈千算怎麼對亭長又換了個樣子,之前在她家了不是這樣的,許是他也是擔心真的是吃了他的東西出問題,難道是動了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