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瞪着他,問:“你是什麼人?也敢管我們家的閒事?”
男子一身竹青色深衣,面如冠玉,目如星子,鼻如懸膽,口如朱丹,生的是龍姿鳳採,氣質出塵。
“不管我是什麼人,如今路見不平,誰都該出來說句公道話!”男子態度不卑不亢。
宋君仁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看了一眼出來阻止阿武傷人的男人,見他氣質不凡,知道不是普通人,忙對阿武道:“阿武,好了,教訓一下這個莽夫就夠了,不必殺人!”
阿武將姓鄭的拉起來也是一頓好打,算是替宋君仁出了氣。
“你們有錯在先,卻不肯道歉,還打人,是不是太霸道了?”竹青色衣裳的男子開口問宋君仁。
宋君仁道:“我又非故意撞人,他們不分青紅皁白就將我當街拉下馬,還打了我,我不過是以牙還牙,有錯嗎?”
“這街上人來人往的,你策馬狂奔,難道沒有錯?”男子很是不贊同。
宋君仁臉色微紅,道:“我也並非故意,實在是有苦衷,前面那輛馬車裡有我要追趕的人,一時情急,纔會如此!”
“就算要追人,也不該策馬,那孩子差點兒就死在你的馬蹄下了!”男子道。
宋君仁忙拱手,道:“的確是在下魯莽,這位公子提醒的對,往後必然不會如此莽撞行事,只是他們也不該出手打人,您說呢?”
“嗯,打人是不對,但打你這樣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人,倒是沒什麼錯!”
男子鄙夷地看了一眼宋君仁,就拂袖而去。
宋君仁咬牙切齒地瞪着那男人的背影,狠狠地攥着拳頭。
他剛剛想着這個男人看起來很有些來歷,打算結交的,所以纔會對他那麼客氣,沒想到對方不領情,竟然還這麼無禮,可把宋君仁給氣壞了。
宋君仁氣的又叫阿武和自己的手下將那對夫婦打了一頓,才堪堪解了氣,然後又趕緊走了。
圍觀的百姓見宋君仁帶着好幾個武功高強的隨從,也不敢攔他,只是一個個在他背後吐口水,罵宋君仁。
宋君仁回到行館,第一件事就是換了一身乾淨衣裳,上了藥,然後氣急敗壞地去找蘅芷了。
“太子妃,大殿下在外面等着您,說有話要對您說呢!”紫蘇進屋稟報。
蘅芷懶洋洋地道:“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已經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說!”
紫蘇道:“奴婢剛剛就是這麼回他的,他說如果您不肯出來見,他就自己進來了!”
“他敢!”蘅芷氣惱地道,“我可是太子妃,是他的弟媳,他怎麼能如此失禮?”
紫蘇道:“他被人打了,臉上都是傷,氣急敗壞的,估計是來找您算賬的!”
“找我?又不是我打的!”蘅芷莫名其妙地道。
“興許是覺得若不是追着您跑,也不至於惹出事兒來吧!”紫蘇聳聳肩。
“你去回他,若他敢闖入我的屋子,我就與他拼命!”蘅芷偏不肯見宋君仁。
紫蘇點頭,出去這樣回了。
宋君仁惱恨不已,可又不敢真的闖入蘅芷的屋子去,畢竟說出去也不好聽,萬一真把蘅芷逼急了跟他玩命,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於是只能憤憤拂袖而去。
第二天,蘅芷一出門,就撞到了宋君仁,看來他是在這裡守着她很久了。
“大殿下?”蘅芷故意露出驚訝的目光,彷彿認不出宋君仁的樣子。
宋君仁怒火沖天地道:“蘅芷,你太過分了!”
“大殿下這樣生氣,是爲什麼?”蘅芷故作不解地問。
宋君仁指着自己的傷,道:“你看見了沒有?我纔來淇州,就因爲你而掛了彩,你竟還如此漠不關心!”
“殿下是出去與人鬥毆了嗎?怎麼傷成這樣?”蘅芷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宋君仁知道她是裝傻,道:“昨日我在後面追你,你爲何不肯等我?”
“我原就是要趕回行館,哪裡知道大殿下在後面追趕我?”蘅芷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若非爲了你,我怎麼會與那莽漢起衝突,你讓我丟盡了臉!”宋君仁竟然將責任都推給了蘅芷。
蘅芷一臉無辜,問:“爲了我?我倒是不明白了,您當街策馬,怎麼就能說是爲了我?”
“我……我還不是擔心你生氣,想着過來安慰你,一時急昏了頭,才忘記要放慢速度嗎?”宋君仁很有些委屈地道。
蘅芷皺眉,道:“大殿下,您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我就算生氣,也與大殿下沒有什麼關係吧?我是您的弟媳,不是您的王妃,您要記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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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芷討厭宋君仁這副曖昧不明的樣子,她從未對他有過非分之想,他也不該繼續覬覦自己弟弟的妻子。
宋君仁露出受傷的神色,道:“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一片心意嗎?若非爲了你,我根本就不會來淇州,我聽說你在這裡染了瘟疫,擔心的夜不能寐,纔不顧腿傷未愈,堅持來淇州看你!”
蘅芷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去。
“大殿下,我再次鄭重地提醒您,請不要在說這種話了,我與您從來就沒有絲毫關係,你這樣說,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你我之間,只是大伯與弟媳的關係,絕不會再有別的可能!”
蘅芷很惱火,宋君仁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宋君仁對蘅芷的態度感到很受傷,問:“你爲何要對我這麼冷漠?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宋君戍?”
“大殿下自以爲哪裡都比我夫君好,可在我心裡,太子是最好的!”蘅芷認真地道。
宋君仁露出荒誕的笑容,道:“他是最好的?你是在說笑話嗎?他體弱多病,未必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他天性懦弱無能,太子的位置若不是靠着去蘭國爲人質,他哪有半分機會?他這個太子是長久不了的,你跟着他,只會被他拖累!”
“大殿下這番話從何說起?是王上的意思還是大殿下的臆測?太子之所以能成爲太子,可能真的和去蘭國爲質有關,可他能不能長久,卻不是你能決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