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笑問:“難得你突然對此不發表意見了,我記得……你和陸先生還挺熟的吧?你可知道他爲何至今未娶啊?”
阿姜道:“我和他不熟!”
“哦?是嗎?”蘅芷可不信,她可是好幾次都看到陸離和阿姜單獨話呢,雖然兩人都很守禮,可要是不熟,那就太假了。
碧鴛和雙燕笑得更大聲了。
阿姜有些窘迫,瞪了她們一眼,道:“不許笑了,有什麼可笑的,你們這兩個丫頭,越發壞了!”
“阿姜姐,我們怎麼壞了,不過是笑笑而已嘛,你是不是心虛啊?”雙燕壞壞地道。
阿姜臉色繃不住了,露出狼狽之態,道:“你們都行行好,別拿我玩笑了,我和陸先生根本沒什麼,不像你們想的那樣!”
“我們可什麼都沒呢,您這麼緊張做什麼?可見是不打自招!”雙燕分明是故意挑事。
蘅芷見阿姜臉都掛不住了,纔出聲制止,道:“好了,雙燕,你也別打趣她了,阿姜臉皮薄,經不起玩笑,況且這事兒也不是能玩笑的!”
“太妃,您可錯怪雙燕了,她不是故意開玩笑,是替阿姜姐着急呢!”碧鴛解釋道。
阿姜低頭不話了。
蘅芷很詫異,問:“你們替她着什麼急?”
“這兩年您一直睡着當然很多事兒都不知道了,我們卻是看的明白,阿姜姐和陸先生,分明就是情投意合的一對兒,可偏偏倆人誰也不肯捅破那層窗戶紙,叫我們看的好着急呢!”碧鴛解釋道。
阿姜趕緊道:“你們別胡了,蘅芷,你別信她們的話,我和陸先生……並沒有怎麼樣,況且……陸先生也對我無意,我更沒有非分之想!”
蘅芷聽了,滿是疑惑。
如果只是雙燕,她還會覺得雙燕有可能是亂猜的,可是碧鴛性沉穩,又心細如髮,更不會亂開玩笑。
如果真的是沒影兒的事兒,碧鴛應該不會亂的。
可是阿姜爲什麼不承認呢?
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嗎?還是阿姜覺得自己從前是太的侍妾,就不能再重新嫁人了?
蘅芷不免有些替她擔憂。
阿姜在蘅芷開口問之前,就道:“太妃,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吧?我和陸先生是不可能的,他是個很好很優秀的男,自然不會缺少愛慕者,但凡他樂意,要成親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蘅芷看到阿姜臉色有些不對了,也不敢和她玩笑,怕玩笑過頭了,反而會傷到她。
“阿姜,一向是個通透有主意的人,我不多,你若是有什麼想不通的,或者需要我幫忙的,便儘管和我,不要委屈自己,好嘛?”蘅芷只能點到即止。
阿姜微笑着點點頭。
大約是這件事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所以沒做一會兒就告辭離開了。
雙燕和碧鴛都有些自責,低下頭,不敢話了。
蘅芷並未怪她們,只覺得她們也是好意,只是可能真的不瞭解內情。
“碧鴛,雙燕,你們也別多想了,阿姜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以後就別拿這件事開玩笑了!”蘅芷道。
雙燕皺眉,道:“太妃,真不是我有心要玩笑的,我都聽見了!”
“聽見什麼?”蘅芷問。
雙燕道:“不止我聽見了,碧鴛也聽見了,您是最瞭解我們的,我雖然冒冒失失的,可也不是亂嚼舌根的人,況且我們也是真心希望阿姜姐好!”
“嗯,我懂,你告訴我,你們都聽見什麼了?”蘅芷問。
碧鴛道:“還是我來吧,事情是這樣的,去年年節的時候,您還昏睡着,殿下也沒心情慶祝,只是讓我們自己備酒席,吃喝一頓。當日陸先生和阿姜領着我們就在棲霞宮那邊飲宴!”
棲霞宮自從沒人住之後,就改作了宴客之所,倒也不辜負那裡的奢華。
碧鴛接着道:“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我們鬧着去放煙花,阿姜姐和陸先生沒有跟我們一起去,我和雙燕因爲擔心您,也只是玩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沒想到碰到了阿姜和陸先生在話,我們怕打擾他們,就沒靠近,只隱約聽到了阿姜姐好像在哭!”
蘅芷聽了,都覺得跌宕起伏的。
“我們一時好奇,就做了一回聽牆角的,因爲離得遠,也沒聽得太仔細,但我們看到陸先生和阿姜姐擁抱了,陸先生還了一些有緣無分之類的話!”
蘅芷眉頭緊蹙,這樣看來,阿姜和陸離,分明彼此有情,那爲何剛剛阿姜是那種表現呢?
蘅芷不得其解,但是看阿姜的態度,似乎已經不想再提這件事了,她又不能貿貿然去問。
至於陸離那裡,蘅芷還在猶豫,要不要去試探一下,可總覺得自己如果管得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如果當事人已經決定要放下這件事,不想再提,她卻去多管閒事,或許還會落埋怨。
蘅芷囑咐道:“儘管你們看到了這件事,但並不瞭解其中的內情,他們二人的事兒,還是由他們自己解決吧,我們就靜觀其變,若是他們願意成就好事,我們自然樂觀其成,若是不行,我們也就當不知道,怎麼樣?”
雙燕和碧鴛都點點頭,蘅芷的話,她們當然不會不聽的。
碧鴛又問:“太妃,阿姜姐一直留在東宮裡,難道您不會覺得也很尷尬嗎?她如今既不是殿下的侍妾,主不主,僕不僕的,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蘅芷仔細想了想,道:“她自己如果不覺得彆扭,我倒是無所謂,阿姜對我很好,我也早就把她看做自己的姐妹,只當自己多了個姐姐吧!”
“可她畢竟不是太妃的親姐姐,我們瞭解內情的,當然不會什麼,將來殿下如果登基了,我們就要住到王宮裡去,到時候她也要去嗎?以什麼身份去呢?”碧鴛考慮得是長遠問題。
蘅芷也有些苦惱,王宮比起東宮就更森嚴了一些,除非妃嬪和宮女,其他女眷一般是不能在王宮裡住着的,就算是先皇的妃嬪也要遷出去。
有女的可以跟女同住,沒有嗣的,就會遷入永安宮,在那裡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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