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苦惱。我現在的修煉慾望落入低谷,對自身的強大,沒有以前那麼有興趣了。在這個世界,我已經擁有了“南無”法門,經過這次殺戮,沒有給我帶來一點兒快感。這樣恐怖的功法,主要的用處是什麼?殺人嗎?
地球是個法治世界,最少表面上是這樣,是不能亂殺人的。用“南無”法門殺人,就如毀滅那些土石樹木一樣,沒有感覺,沒有血腥,只有冷酷與無情。我覺得“南無”本身就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將人類與動物及山石樹木視爲同樣的東西,只有毀滅的功效,沒有人性,沒有憐憫。
我讀過許多佛經,佛,是慈悲的。這樣殺人無情的“南無”法門是佛家法門麼?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現在真是不懂自己,有點兒迷失了。我更喜歡一些兒童的玩藝兒。兒童食物、兒童玩具,吸引了我越來越多的注意力。我的兒童意識開始在身體裡覺醒,自己是兒童這個概念經常在大腦裡出現。這是以前沒有出現過的事情,以前一直由我前生的意識統治我的大腦,現在,現實人生的意識佔據了越來越大的比重。這種情況不知是我在退化還是在進化。
我沒有再去市內,也沒有去找雲龍幫的麻煩,直接帶着大家回到了闊別已久的N市的家。夜很黑,我們進去沒有人知道。
此時還不到晚上十一點,我讓黃原東開車去市內買食物,特別吩咐他爲我買了一大堆兒童食物與卡通書籍。
黃原東買回了酒菜,二十多條大漢吃得呼拉呼拉的。穿西裝的和尚,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吃得面紅耳赤,滿嘴流油。一邊吃還一邊看着他們那剛纔用來殺鬼怪的色情碟,說些比那些地痞流氓還下流的話。
我一個人在另一個房間,躺在沙發上一邊吃我的薯條與尤魚卷,一邊看着卡通書。食物與書都帶給了我不少快樂。《鐵臂阿童木》與《七龍珠》,讓我如癡如醉。機器人阿童木能在星空飛來飛去,但是,最讓我癡迷的還是《七龍珠》裡的悟空,他那強大的能量太吸引我了。難道我不能像他一樣強大嗎?
我自然而然地進入了角色。我開始把自己當成悟空,與人比武,與天上地下的妖怪戰鬥。當我回到現實中之後,心裡不由得有點兒失落。我就算有了一身強大的功力,又到哪裡去找強大的對手?哪裡有妖怪與我戰鬥?
就在我看得入迷的時候,我的心中突然警覺起來,強烈的危機壓迫我的精神力,就好像有一雙惡毒的眼睛在看着我,而且,危險已經迫在眼前。
我的精神邊感覺向來是非常靈敏的。危機來自窗戶,我身體一滾,從沙發上向地下滾。
“砰!”的一聲,窗戶玻璃破碎,而強烈的刺痛從我的手臂上方傳來。我看見我的胳膊上鮮血直流,而那個讓我鮮血直流的物體以強大的力量撞進了地板上,在地板上擊出了一個小洞。
“子彈!”
我顧不得疼痛,迅速滾到沙發的背後。接着,又是兩響,將窗戶玻璃打碎,然後在地上留下了彈洞。
那邊尋歡作樂的人突然大亂,而且有人痛苦的大叫,顯然也遭到了射擊,並且有人受了傷。我看到三惡法師如一隻夜鷹一樣從窗口飛出去,向發槍的地方衝了過去。離我家六七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棟樓,樓頂上正好可以看到我們這裡。當三惡法師出去的時候,樓頂的槍手顯然發現了他。火光閃爍,傳來槍聲,槍手在向他開火,但
是,三惡法師身法很快,子彈沒能打到他的身上。
我也不願意放過槍手,立即讓惡鬼龍舞帶着我的鬼衛向槍手撲去。惡鬼化成一陣狂風,速度自然又比三惡法師快了一些。
我心裡的危機感已經解除,顯然,槍手已經在想退路了。這麼遠的距離,一定是狙擊手。狙擊步槍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就算黑幫也不可能擁有。此時,蠻牛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老大,有人開槍,你受傷沒有?兩個和尚中槍了。”
蠻牛顯得很着急,怕我受到傷害。他雖然渾,但對我忠心耿耿。
“傷得怎麼樣?嚴重麼?”
我捂住鮮血直流的胳膊。
“一個傷在肩上,肩胛骨碎了,另一個胸肋上中了槍,鮮血直流。”蠻牛比劃着說,“老大,這邊也中槍了,你……你受傷了!”
此時黃原東也進來了。
“呀,老大,你也受傷了?”
我動了動胳膊,雖然疼痛,但是,傷口不妨礙手臂的動作,知道沒有傷及骨頭,只是皮肉之痛。
“沒有關係,只傷到皮肉。”
我嘴裡說得輕鬆,但是,心裡頭不輕鬆,槍手擺明了是想要我命的,如果我不是精神操控師,對危險有預感,說不定成屍體了。我沒有別的仇人,而且我們到這裡來也比較秘密,除了三合堂,沒有別的人想要我的命了。
我心裡生出了強烈的恨意。不過,此時救人要緊。
“走,去看看他們傷得怎麼樣。”
那邊慘不忍睹,窗戶被打得粉碎,地上彈洞累累。兩個和尚躺在地上,地上血漬斑斑。和尚們圍住傷者,在幫他們止血。那個胸肋部中彈的和尚已經昏了過去,肩胛骨受傷的人一臉蒼白,強忍着疼痛。
“黃原東,趕緊開車送他們去醫院。”
“不用了,敖公子,我們師傅有療傷秘藥,接骨療傷比醫院的醫生強。”
我看着窗戶外面。這裡是郊區,房子不多,天空比較黑。槍手那邊沒有了動靜,我想以三惡法師的身手,又有惡鬼相助,應該不會有事。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警車的“嗚嗚”叫聲。來的陣勢不小,最少也有十多輛車。他們是聽到了槍聲來的嗎?
我聽徐雲龍說過,他們這些黑社會組織,基本上都有後臺,與警察有聯繫,不然他們是沒有辦法存活的。這些警察是來幹什麼的呢?我的心中有一種危機感,雖然不強烈,但是,我感覺到這些警察來意不善。
不過,我們總不能殺警察吧!
警車在我家的外面停了下來。接着,我們聽到了警察佈防的聲音。我的房子被警察圍住了。大家都看着我。
“不要慌,沒有事的,我們是受害者。”
我穩定大家的心。不然,這些和尚只怕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的同伴受了傷,本來心中的氣就沒有地方出,說不定會出在這些警察身上。那樣的話,這個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很快,十多個警察持槍衝了進來。
“手抱頭,站在牆邊!”一個高大的警察用槍指着和尚們大聲喊道,接着他向其餘的警察佈置,“搜查他們,如果誰敢反抗,殺了他們。對這些歹徒,不要講客氣。”
和尚們沒有動,瞪着眼睛看着警察們。黃原東與蠻牛站在我的身邊,眼睛也瞪着警察。空氣有點緊張。
“你們瞪我們幹什麼?”爲頭的警官叫着,“站到牆邊去。”
他的腳向一個和尚踢去。但是,和尚沒有動,他自己發出了一聲慘叫,踢在和尚的身上的腳就如踢在一塊鐵板上。腳趾不知道骨折了沒有,我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響聲。
“馮隊長,你怎麼了?”
一個警察聽到警官叫得慘,忙蹲下來問候。
“我的腳趾可能斷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歹徒,我打死你們!”
我不能不開口了。我還真不想與這些人打交道。
“警官,你們爲什麼不問青紅皁白就打人?”我指着那個被踢的和尚,“你們踢他,自己把腳踢傷了,要怪我們嗎?”
“奶奶的,打你們這些歹徒,還要什麼理由嗎?”一個凶神惡煞的警察向我走來,“老子打死你,又怎麼樣?”
“小王,不要衝動。”
一個穩重一點的警察擋住了那個走向我的警察。
“副隊,他敢對我們囂張,我不能教訓他一下嗎?”
“他只是個小孩子。”
我已經可以肯定這些警察與三合堂有關,但不是所有的警察,這個警察就應該是個正直的警察。
“小王,揍他!”
那個姓馮的隊長叫起來。
“隊長……”副隊長想制止隊長髮布的打人的命令。
“老劉,對這些歹徒沒有客氣可講!”馮隊長剛想站起來,可是,腳下一痛,又蹲了下去,“唉喲……把……他們都銬起來!”
幾個警察亮出鐵銬就要銬人。
“你們敢!”我真怒了,“你們沒有看到我們是受害者嗎?不去抓歹徒,反而對我們受害者行兇,你們是什麼警察?”
馮隊長雖然痛,但是,還是站了起來。
“小子,我們沒有看到別的歹徒,只看到你們,如果你們不是歹徒,會受傷嗎?”他一拐一拐地走到我的面前,“先把這個小子銬上!我早就聽說他壞透了。”
那個叫小王的小子亮出鐵銬向我走來。
“誰敢銬我們老大!”
蠻牛突然站到我的前面,擺出架式。馮隊長立即將手槍子彈拉上膛,槍口頂着蠻牛。
“嘿嘿,還是老大呢,還說你們不是歹徒嗎?”
“隊長,不能開槍,我們得先查清楚是哪裡開的槍,他們真是受害者。”那個副隊長此時臉色也不好看了,顯然是看不慣隊長的行爲,“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歹徒。”
“老劉,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出了事我擔着,用不着你管!”
馮隊長也鐵青着臉。
“我們是警察,要按條例辦事。”
“是啊,隊長,副隊長說得對,我們不能衝動的。”一個隊員也上前勸說隊長。
“小子,你也敢教訓我了?”隊陰陰地說,然後轉副隊長,“老劉,他們自己是不會認自己是歹徒的,只有審問之後才知道,我現在把他們銬起來就是爲了審問他們。但是,如果他們敢反抗,甚至襲警,我們動用點武力不行麼?”
“老馮……”
“不要說了,銬上他們,這些兇徒膽敢反抗,打死他們!”
和尚們看似沒有動,靜靜地瞪着警察,但是我知道他們做好了準備,不動則已,動則後果難測,只怕警察們也討不了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