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哉搖搖頭,狀似感嘆,“龍光國的皇帝不怎麼樣,倒是有個能獨擋一面,出類拔萃的毅尊王,幸甚,幸甚!”說完了,他憐憫地深望軒轅遙一眼,又由他的御林軍簇擁着,返回到陣中去了。
兩軍正式開展。
第一回合,龍光國設計智擒了北圖國的老將蔣超,大勝。不過,這一天還長着,軒轅遙是否能始終保持最佳的狀態抵抗到底,還未可知。
又是天黑透了,軒轅遙才從外邊回來,身上的鎧甲隨着他快速行走,碰撞出獨有的節奏感。
當他一進了小院,光是聽聲音,零就猜到是他回來了。她連忙放下手中筆,跳起來親自去開門。這一整天,城外都時時傳來軍人的吆喝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呀,泥猴王爺。”零看見他,立即捂住小嘴咯咯笑,“兩軍交戰,各派強將,王爺,您又不親來親往,怎麼臉上就弄得這麼髒?”
只是一天,那個俊面英挺的毅尊王就彷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煞氣,彷彿連面孔都染成了黑色的軒轅遙。
“小狐狸精,不讓本王進門清洗乾淨,堵在門口說風涼話,是何道理?”
她不是嫌他髒嗎?他就偏要這樣子湊過去,在她紅豔豔的脣瓣上落下一個吻,順便蹭髒了白皙的肌膚,夫妻倆一起來做泥猴。
零笑鬧着掙扎,終究還是拗不過他,臉上被軒轅遙重重地啃出個曖昧的小紅印兒。積鬱的暴虐之氣一掃而空,若非身披戰甲,他們真要以爲又回到了京城王府,過着人人稱羨的悠閒生活。
燭光下,零倚在軒轅遙身邊,與他分食一小碗燕窩羹,你一口我一口,別樣親暱。
“要是不打這場仗,咱們的婚事早就辦了,沒準……連孩子都有了。”
這筆賬,軒轅遙是牢牢地記在拓跋元哉頭上,到時候,他都得用別的方式找回來,否則他怎麼甘心?
飽暖思淫慾,到她這兒放鬆了緊繃的心情,這位爺又開始不正經地生出想法了。
“洗洗睡吧,明兒還有事呢。”零被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帶着小鉤子的目光,令她不自然地紅了臉頰。她連忙去找點別的話題來掩飾過去。“這麼重的鎧甲披在身,防護效果又只能算是一般,每天倒是因爲它消耗了不少體力,夜裡睡覺,又不能解開,老這麼下去,鐵打鋼鑄的身體也吃不消啊。”
“自古征戰皆如此,辛苦是必然的,那些個無品階的普通兵勇,只能穿着冬衣征戰,只有積累到了足夠的軍功,纔有資格披上一身鎧甲。”兩軍對陣,這套行頭就等於多了五分活命的機會。
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爭的殘酷,不親身經歷,又哪能知曉。
零打開櫃子,從最下層內捧出一隻包袱,遲疑了下,還是決定送到軒轅遙面前。
“王爺,能不能幫吉祥做個試驗?”燭光之下,毅尊王敏銳地發現,他的小狐狸精的眼中一閃而逝,飄過幾縷淡紫色。每當她存了什麼鬼念頭想要整他的時候,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