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的人再多,又有何用,他要去的是北圖國的皇宮,要見的也是有“凶神”之稱的皇帝拓跋元哉,假如對方不爽,隨隨便便地就把他的命取了,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反正在人家的地盤之內,人家想做什麼,外人無法干涉。
“見到拓跋元哉,一定沉得住氣,你手中的東西,是他一直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愛卿送上門去,他們如果不好好接待,愛卿就直接撂下臉兒,不用給誰留面子。”軒轅遙對這件事的預計要比百里行樂觀得多,自從採納這個主意以後,他的心情就分外愉悅。
往後,他就是拓跋元哉的武器供應商了,至少在擊退陽彬國之前,他大概都得收斂了囂張,看軒轅遙的臉色行事了。
百里行應承着說了些場面話,匆匆離去。他此行最快也得兩月有餘方能返回,這樣一來,軒轅遙剛好有時間去準備其他事宜。
軒轅遙上朝去了。
零起身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着急出門,或者躲進小書房去忙碌,而是閒散地倚靠在貴妃椅上望天,看着眼前飄過的一朵朵白雲,還有偶爾停落在樹枝的成羣結對的鳥兒。
她手邊的小桌上,整齊地放着琴棋書畫,這是她特意命人找來的,希望藉此能喚起身體的本能,變成那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
可惜,一個時辰過去了,她還是提不起要去碰觸它們的慾望,那幾件與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息息相關的東西,到了她這兒,和無聊的擺設沒有區別。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個十分務實的人,那些玩意,她沒有興趣去學,也沒那個時間去學。
若不是爲了軒轅遙,她纔不會勉爲其難地找了來,想要做一次嘗試。
當然,結果也和她想象之中的沒有差別。
她是零,永遠都變不成真正的百里吉祥。她和過去那個只會以色侍人的百里吉祥,有着本質的不同。
可是,軒轅遙明顯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呀,那個男人,一旦生出疑問,必定要想方設法地刨根問底,把答案找出來。
她隱於心底的最大秘密,呼之欲出。
她到底是主動坦白呢?還是堅持着失魂症的說法,咬定了不鬆口?
這個問題真讓人爲難。
她本想低調地在古代做人,哪裡想到自己一時技癢,開了個頭就一發不可收拾,攤子同時也越鋪越大。
軒轅遙應該早就有所發現,只不過一直忍耐着,等待她親口去解開這團謎。
說與不說,都很麻煩。要真的從頭解釋起來,那得說上三天三夜呀。
她最近一定是太累了,居然胡思亂想了起來,這陣子沒怎麼休息,一心想幫軒轅遙分憂,也就沒想太多。現在回頭想想,這一年多的日子,她徹徹底底地變了,陌生得連自己都不認識。
不過,爲了自己心上的人,即使沒日沒夜地忙,她的心裡也透着一股甜蜜,與之前那個機械式地沉醉在工作的她截然不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