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傑冥淡然點頭，說：“都散去吧，往後有的是機會跟零說話，現在她需要靜養，你們不要打擾到了她。”
“沒錯，我剛想起來，我們還有別的事情沒有做呢。之前咱們擔憂着零，所以這事兒一直耽擱着沒心情管，現在小丫頭醒了，也是時候去找那些雜碎算算賬了。”一個“烈焰”隊員雙手握拳，咬牙切齒地說。
哼，有人竟然敢衝着“烈焰”最爲珍視的人物下手，就該有心理準備，接受他們集體瘋狂的報復。
零回來了。
零的工作室內又傳來了熟悉的乒乓聲，偶爾傳來幾聲爆響，嚇得人心驚膽戰，無論組織裡的哪個聽見了，都免不了會心一笑。那份久違的親切感，感染了每個人。
可是，大家同時又都發現，零和之前不大一樣了。
她眼中失去了神采，死灰一片，明明就站在那兒，可是心卻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她在生與死之間走過一遭，沒人知道她究竟經歷了什麼。她近乎於自虐地日夜工作，來了單子就接，要一給二，慷慨得不得了。
時日久了，再遲鈍的人也發現她的不對勁了。
零迅速地消瘦下去，話也少得可憐，除非是強迫她回答，否則大多時候，她都以眼神或者手勢取代與他人的交流。
她不願意張口說話，心門緊閉，任誰都無法重新開啓。
她只想工作工作再工作，只有身體疲勞到了極限，她纔沒精力去想起曾經有過的幸福。
零房間的角落裡，靜靜地堆放着幾十瓶“巧克力炸彈”，這些炸彈一旦不小心引爆，威力比上一次要強上幾十倍。
她閒暇時總盯着那些瓶瓶罐罐看，幻想着再發生一次爆炸事故，或許這樣就可以回到軒轅遙身邊。
這樣的念頭，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夢魘，死死地纏繞住她，日復一日。
或許終有一天，她會親手點燃這些炸彈。即便成功的概率只有可憐的萬分之一，她也願意爲了軒轅遙試一試。
黑傑冥站在門前，左手握拳，輕輕敲了幾下。
許久，零才終於蹭到了門邊，掀開一條縫。
零的小臉露了出來，臉上活力全無，“老大，您想要什麼？”
黑傑冥暗歎一聲，臉上泛起溫情的笑意，“小傢伙，難道我非得有所求才能來找你嗎？”
“不是。”零垂下頭吸了吸鼻子，心底傳來一陣痛楚。
黑傑冥就像是她的父親，她的兄長，她唯一的親人，她可以對別人冷漠，可唯獨不想對他不敬。
在古代的時候，赫連川就生了一張與黑傑冥一模一樣的面孔，她寧可忤逆軒轅遙的意思也要全力幫他，原因就在於此。
“你準備和我在門口交談嗎？”黑傑冥不忍心再嚇她，聲音刻意放得很低，大手憐愛地撫摸着她凌亂的長髮。他並不急着追問，只是縱容地安撫着她的小脾氣。
零此刻的樣子才更符合她的年紀，她會氣會悶，就和所有平凡的女孩子沒啥兩樣。褪掉天才的光環後，她就是個需要被好好保護起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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