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傷心，這次換我來幫你，來都來了，再回去一定也可以做到。”零連聲安慰，恨不得挖心挖肺。靈童是她真心感激的人，黑傑冥是她打心眼裡尊敬的人，她無論如何也不忍心看見兩人天各一方。雖然靈童的追求尚未成功，黑傑冥也從來沒有當衆表示過對她有任何興趣，可這個世界上許多事都是難以預料的，誰也說不準哪天他們之間就擦出了火花。
“算了，來都來了，還是先四處看看再說，來一次不容易，先玩個夠本再說。”靈童一轉眼就收拾起情緒，恢復了往昔的活力，無論是外傷還是內傷，她康復的速度都足以令人驚歎。“噓，有人來了，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初來乍到，還不懂得這裡的規矩，先瞧瞧再說。”
她貓着腰往牀鋪裡邊爬，藉由華麗的窗幔擋去了身形。
靈童才藏妥了位置，幾個宮女便風風火火地快步走進來，大禮跪倒在地，尤其看到皇后娘娘把首飾扔得滿地都是時，更是嚇得臉色慘白，額頭緊貼着地面，生怕因此激怒主子。
“皇上呢？”零重新化身爲百里吉祥，一下就找到了當時的感覺，眸光澄清，有種安定人心的威嚴。
宮女們面面相覷，面露驚訝之色，彷彿不大明白皇后怎會如此發問。“啓稟娘娘，陽彬國戰事吃緊，皇上御駕親征，離京已有半載，尚未返回呢。”
零莫名鬆了口氣，軒轅遙不在京城，她反而暗自竊喜，那份愉悅感由內而生，攔都攔不住。
這幾個宮人面生得緊，零找不到之前一直伺候她的近侍，“巧靈呢？怎麼不見她？”
伏在地上的宮女們更奇怪了，“娘娘，半年前您不是嫌巧靈笨手笨腳，連頭髮都梳理不好，就打發她去浣衣局做苦工了嗎？”
浣衣局？
零攥起了拳，怒道：“本宮要見她。”
“可是……”其中一名宮女剛想解釋那個巧靈已經貶爲最低等的奴隸，按照規矩已經不能再來浩然殿，唯恐晦氣污染了鳳體，可她們卻被皇后一記冰冷的目光瞪得吞回了所有廢話，弓着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出去喚人了。
一時間，室內寂靜無聲。
零懶得和不熟悉的臉孔說話，這幾個曾經在皇后面前備受寵愛的紅人瞬間失勢，忐忑地猜測着主子爲何忽然間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陌生。
不多時，巧靈到來，她穿着宮中最低等的素色袍子，神色頹靡，臉頰兩側還有淡淡的傷痕。
零看着心疼，一揮手把閒雜人等都趕了出去，並讓人關嚴了房門，這才親自上前把巧靈扶了起來，“你還好嗎？”
巧靈聽見了熟悉的嗓音，還有零那清澈的眼睛，怯生生地問：“娘娘？”
“嗯！我回來了。”零點頭確認，話不多解釋，可零知道她能聽懂。
巧靈的臉蛋一點點恢復了些生氣，她想要哭，又想要笑，“娘娘，真的是您嗎？奴婢真不敢相信……”她捂住了嘴，狠狠地咬了手掌一口。手上的劇痛襲來，可巧靈卻覺得此生從沒有一刻如此之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