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童哪裡肯答應。她總有種感覺,彷彿他這一走就不會回頭似的,心裡直髮慌。她用兩隻小手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咬着嘴脣不說話,可她的眼睛裡分明有淚水在盪漾,月光之下,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我去去就回。”他撫上她的面頰,不願意看到她露出這種表情。
靈童的小手死活不肯鬆開,大顆的淚珠在眼眶裡晃盪,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決堤。
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沒有妥協的意思。
終於,赫連川嘆息一聲。“行啦,我們一起去,走吧走吧!”
她這個樣子,讓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犯罪。
他的手臂立即又被她抱緊在胸口,靈童破涕爲笑,搖晃着腦袋,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放心吧,我絕不會拖你後腿,雖然我不會武功,可也不需要你分神來保護我。”
“別胡思亂想,能夠守護着你,我心甘情願。”他看出了她的不安,俯下身,湊近她微微上翹的脣,輕輕一吻。
他不太會說話,只好用這種方式來表白心意,希望她可以懂得他的心,並安下心來。
很顯然,他的選擇非常正確。
靈童抿住脣,極力抑制住笑意,得意得像是一隻偷到腥的貓咪,半眯着的眼,釋放出心滿意足的眸光。
赫連川的手攬在靈童腰側,帶着靈童和寒冰玉盒徑自往行宮外而去。他也儘量避開了侍衛的目光,不願引起太大的騷動。
他要避免在守備森嚴的行宮裡與青鸞見面。
蠱蟲就是指路燈,越是靠近主人,它的身體反應越是強烈。
靈童在赫連川的幫助下在半空之中高速狂奔,她好奇地望來望去,忽然發現,他們的身後彷彿多了幾條影子,正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兩人追來。
赫連川多負載了一個人,速度提不上去,眼看就要被他們追上了。
靈童的小手悄悄回抱住他的腰,輕輕道:“等一下你不要運氣,換我來帶着你跑,嘻嘻。”
還不等他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赫連川忽然覺得懷中的靈童變得無比輕盈,隨着一陣銀鈴般的歡笑聲,兩人已然詭異地離開了原地。
那根本不是人類所能爆發出來的極限速度,那是靈童從不外露的特殊能力。
身邊的景物如放電影一般掠過,彷彿只是一瞬間,兩人就到達了一處相對偏僻的空地上,正適合談話。
“這裡是……上次皇后娘娘回來時放焰火的馬場。”赫連川很快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沒錯,幾個城門都有人守着,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出城顯然不太現實,這裡相對安靜些。”靈童揉着小腿,因爲不常用這種力量,她的身子無比痠痛。不過,一看到赫連川的眼神,她又習慣性地笑了起來,安慰他說:“沒關係的,等下就好了,噓!他們也到了。”
“二哥……”一聲嬌柔的嘆息聲傳來,在黑夜之中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由於奔跑的速度太快,青鸞的氣息很不穩定,她微微喘息着,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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