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mille聽完楊天的話,頓了頓,道:“呃……楊先生,我……我還是不明白。我……我沒得什麼疾病啊。我之前那樣……也不是因爲感染了什麼疾病啊,只是中了豺毒而已。”
“豺毒?那是什麼?”這下輪到楊天疑惑了。
“就是……就是豺族血液裡的毒素,”Camille解釋道,“豺族靠進食其他生物的血肉來獲得力量。每個豺族都會吃非常多的人以及其他生物的血肉。獲得力量的同時,那些毒素也在他們的身體裡積累。越是強大的豺族,血液裡的毒性就越強。而這種毒性也會和他們的力量混合在一起,變得非常可怕,如果是實力不夠的人中了這種毒,就會非常痛苦,甚至陷入瘋狂。”
楊天聽到這話,微微有些懵。
他之前給Camille治病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就是之前在燕京接觸到的那種新型瘟疫。
而現在,Camille說這不是疾病,而是一種源自豺族身上的毒素?而且她說的,好像也很合乎情理,畢竟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這種新型瘟疫不是單純的毒素、而是夾帶着一種力量。
難道……真如她所說,這本身就是豺毒?
楊天頓了頓,道:“那,你感染了多久?”
Camille回憶了一下,“是逃出來的時候被一個豺族發現了,被抓傷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擡起左手手臂,只見手臂上有一道淺淺的刮痕。
“當時只是被抓到了一點點,可沒想到還是中毒了。”Camille道,“到現在……大概有兩三天了吧。”
“這兩三天,你沒有病發麼?”楊天問道。
“呃……沒有。因爲……我也還有一點點力量,雖然很弱,但是……還是能抵抗一下的,”Camille道。
楊天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如果這種所謂的新型瘟疫,就是你說的豺毒的話。那……最近世界上開始流行這種瘟疫,也是豺族在背後搞鬼?”
Camille微微一怔,想了想,道:“我……我不太清楚世
界上怎麼樣了,但……我……我可以確定,這就是豺毒。不會有錯的。我們血族在過去這麼多年和豺族的鬥爭中,每年都有因爲豺毒而死去的人,我們對這種毒再熟悉不過了。”
楊天看着Camille這篤定的樣子,也沒再多疑。他想了想,道:“那你們是怎麼應對這種毒的?”
Camille道:“一般……都是回到家族,讓家族裡強大的長輩幫忙驅除掉。這種毒素在面對更強大的力量的時候,就沒什麼反抗能力了。不過……還是會有中毒比較深的,或者來不及趕回家的,就……就會死掉。”
楊天聽到這裡,算是越來越確定了。
看來這新型瘟疫,跟這豺族,真得是脫不了干係。
“Camille,你又聽說過豺族做什麼投毒之類的事情麼?”楊天道。
Camille聽完,很快點了點頭,道:“有……豺族本來就經常做壞事。我以前聽族人說過,當豺族要吃人的時候,有時他們都懶得去殺或者抓。他們會在山區裡隨便找一個比較封閉的山村,在他們附近的水源放一些他們自己的血液去污染。只要一點點豺族的血液,就能很輕鬆地讓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光。然後他們就進去……進去吃那些死去的人……”
“原來如此……”楊天點了點頭,有所領悟。
一點點豺族血液,都能殺死一個村子的人。
那眼下世界上這般狀況,對於豺族來說,也實在不難做到啊。畢竟這毒還可以自行傳染、蔓延。
不過……
豺族爲什麼會突然如此大肆地傳播這種毒呢?
難道就跟那些電視劇電影一樣,單純得想毀滅世界?
那也不對吧。
如果他們真想毀滅世界,那他們完全可以做得更絕一些。只要在一些大型的水源地、食物源頭之類的地方下毒,那形成的效果絕對比過去幾百年來的任何瘟疫、疾病都要恐怖得多!蔓延程度也早可以比現在還要強多了。
但根據眼下的情況看來,瘟疫在全球範圍內雖然蔓延迅速,但還沒有形成毀天滅地
之勢。而且爆發的地點,也並不是那種精心挑選,而更像是隨意爲之。
這是爲什麼呢?
楊天沉思了好幾秒,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問Camille道:“對了,你剛剛提到一個邪惡的儀式。這個儀式是幹什麼的,你知道麼?”
Camille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族裡的長輩們好像知道一點,但他們總是不說。他們說過……如果這個儀式被完成,將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
楊天微微皺起了眉頭,陷入了茫然。
這豺族,只是將血液傳播開來一些,就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如果這都不算恐怖的事情的話,那……所謂的真正恐怖的事情,將會是怎樣的災難?
這真得讓人難以想象。
“楊……楊先生……”Camille沉默了一會兒,又擡起頭,水靈靈的雙眸認真而略帶乞求的看着楊天,“您……您能和我一起去救姐姐麼?求求你。只要能把姐姐救出來,您讓我做什麼都……都可以,哪怕您讓我死,我也願意。只求您救救姐姐。”
說着,她的眼眶都溼潤了,一雙水靈眸子變得更加水汪汪的,微微發紅,彷彿隨時都會哭出來。
楊天看着她這可憐的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沉默了幾秒,認真地看着她,說道:“首先,我得和你說明一件事。我不知道滴血這件事在你們血族裡面是多麼重大的事情,但在我看來,我和你姐姐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或者說,我幫了她一個小忙。所以,我並不認爲她是我的妻子,也並不認爲我是你姐夫,明白麼?”
Camille頓時一愣,整個人都僵住了,僵了好幾秒。
她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殘酷的事實,一下子,眼眸裡充滿了失望,甚至是絕望。
那明亮的眸子,彷彿忽然黯淡下去了一樣,就像是生命裡最後的希望之光都被掐滅了。
她的小腦袋緩緩垂下,晶瑩的淚珠也從眼角緩緩滑落。
但她強忍着沒有哭,咬着嘴脣,道:“我……我明白了……對……對不起,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