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脣分。
洛月小臉通紅,有些缺氧,但還沒有到窒息的地步。
她緩緩睜開眼,癡癡地看着楊天。
沒有掙扎,沒有翻白眼,也沒有唾棄楊天的侵犯。
只是這樣看着楊天。
這一刻的她,與往日那個高貴冷豔的美女總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楊天看着這樣的她,笑了,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道:“這不就對了麼,這不就好好地做到了坦率麼?”
洛月臉色更紅了,輕輕咬了咬嘴脣,道:“看到我這麼丟臉的樣子,你開心了吧?”
“是開心了,不過不是因爲覺得你丟臉,而是,”楊天低下頭,又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道,“覺得你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簡直萌翻了。”
“萌……”
洛月微微一怔。
上一次聽到這個形容詞,還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小時候吧。
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被家裡的長輩親戚抱着,會被說‘萌’。
但後來,從父親那裡得知自己未來的命運、走上一條自強的道路之後,這個形容詞就與她再沒有絲毫關係了。
哪怕是臉皮再厚、再能死纏爛打的男人,在被她冷冰冰地瞪了一眼之後,也絕不會把“萌”這個字和她這座冰山聯繫到一起。
“我……我只是個冷酷惡毒的女人罷了,少拿這種哄騙小姑娘的形容詞來哄騙我,”洛月撅了撅嘴,道。
“誰哄騙你了?”楊天笑道,“正因爲你平時都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現在突然坦率起來,才更是萌得一塌糊塗啊。你說是吧,小惜?”
一旁的薛小惜立馬贊同地點了點頭,笑嘻嘻道:“好久都沒看到月姐姐露出這麼可愛的樣子了呢,的確是可愛到一塌糊塗啊。”
“小惜你……你怎麼也這麼說……”洛月微微一愣,咬着嘴脣,一下子感覺極爲羞恥。
她用雙手扯起被子,將腦袋給矇住了,然後道:“你……你少給我打糖衣炮彈,就……就算你說得再好聽,今晚我……我也不會……不會……不會……”
“不會什麼?”楊天笑吟吟道。
“就……就是不會讓你……讓你做壞事的,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洛月哼哼道。
“哦?”楊天聽到這話,看到她那傲嬌的樣子,腦海裡倒是閃過一道靈光。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很冷淡,“哦,這樣啊,那沒事了。小惜,我們走吧,我們下樓嗨去。”
薛小惜愣了一下。
她看得出來,月姐姐此刻其實已經被哄得差不多了,就差臨門一腳、就算是徹底歸心了。
這個情況下,楊天居然會主動放棄?
這不是功敗垂成麼?
薛小惜疑惑地看向楊天,卻發現楊天對自己壞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薛小惜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傢伙肯定又有什麼鬼點子。
於是她也不多想了,很配合地演起戲來:“哦,好啊!咱們下去開三人PARTY吧!”
說完,她就真得從牀上下來了,穿着拖鞋,來到楊天身邊,和起身的楊天一起,手牽着手,走出了洛月的臥房。
“啪——”門被關上了。
牀上的洛月懵了。
她本來只是看着楊天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有點不甘心,所以習慣性地傲嬌一下,想讓這傢伙收斂一點而已。
可沒想到……這倆人直接轉身就走了?
什麼意思啊!
洛月緩緩將遮住臉的被子拉下來。
只見房間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而且能依稀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已經到樓下去了。 ωwш¤тt kдn¤C O
這倆人真得下樓去了!
洛月頓時小臉一僵,心裡很不是滋味,像是打翻了一庫房的醋罈子一樣。
這……這算什麼啊?
撩到一半,就不管了?
也太過分了吧!
我……我不過就是說了不讓他侵犯而已,他就走了?
難道我在他心裡,只是一個滿足慾望的工具?
只要不讓他碰,在他眼裡就毫無價值了?
洛月又是難受,又是不甘心,又是惱火。
再一想到……接下來樓下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就更像是恰了酸檸檬,平靜不下來了——楊天是什麼?是禽獸!是餓狼!而薛小惜和葉紫靈是什麼?是兩隻不知死活的小綿羊。
這樣三人湊在一起,樓下會發生怎樣荒淫無度的事情,用腳想都想得到。
一想到這裡,洛月就不樂意了。
很不樂意!
當然,她可不肯承認這種不樂意是源於嫉妒。
她咬了咬嘴脣,想了數秒,總算找到了一個師出有名的理由來說服自己:“這……這是我家,他們在我家這麼淫亂,我……我作爲這個家的主人,怎麼想都有阻止的理由吧!沒錯,這是我的正當權利,也是我的義務!”
這樣自言自語着,她勉強說服了自己。
於是她起身,下牀,穿上拖鞋,快步來到門邊,打開門,衝出去,準備衝下樓去阻止那幾個傢伙的淫靡派對。
可一衝出門,一雙手就突然從側邊伸來,環住了她的纖腰。然後柔柔地一拉,就將她拉入了一個溫暖得甚至有些灼熱的懷抱中。
“呃……”洛月懵了。
她愣了兩三秒,緩緩轉過頭。
摟住她的人,自然就是楊天了。
原來楊天根本沒有下樓——他就躲在門外、門的側邊,貼着牆壁躲藏着。
就像是一個埋好了陷阱的狡詐獵人,在等待獵物上鉤。
而她……就是那個獵物。
她愣了一下,道:“誒?你……你怎麼在這兒?你……你們不是……不是下樓去……”
“今天可是你辭退工作、卸下枷鎖的人生轉折點,是最重大的人生節日,你不會真以爲我會留下你一個人、然後去樓下和她們肆意狂歡吧?”楊天溫柔地笑着,笑容中又略帶一點點壞——恰巧就是最讓女人慾罷不能的那種壞,“我已經和她們說好了,今晚會陪你的。”
“誒?”洛月一陣驚訝,心中一陣剋制不住的欣喜,脣角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揚了,但……又有些不好意思表露出來,於是就抿了抿嘴脣,道,“說……說的好像誰讓你陪了似的……”
“剛剛衝出來的你,說這種話,好像沒什麼說服力吧?”楊天笑了笑,忽然微微彎下身,一個公主抱,將洛月抱了起來,走回了臥房裡,放到了牀上。然後……自己也脫掉拖鞋,躺了上去,和她一起鑽進了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