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楊天和楚依依就一起回到了仁樂醫院。
楚依依還憂心着自己的請假超時呢畢竟她只請了兩天的假,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四五天了。
所以她連寢室都不回,便要直接去領導那道歉了。
楊天則是不太需要,他是跟秦立請的假,壓根兒就沒說要請幾天。所以也沒什麼好道歉的。
他回到宿舍,洗了個澡,整理了一下,才準備去診室晃悠晃悠,順便銷個假。這剛走出宿舍呢,卻忽然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趙主任打來的。
自從柳老爺子那事之後,趙主任對他可甚是關心,已經給他打過好幾個電話了。彼此也算是熟人了。
“喂,趙主任?有什麼事嗎?”楊天接通電話,道。
“楊天,你回醫院了嗎?”趙主任道。
“嗯,剛回來。”楊天道。
“那你先來我辦公室一躺吧,我有些要緊事要和你說。”趙主任道。
要緊事?
難道是行醫執照考試來了?
那可的確是要緊事。
楊天立馬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快步來到趙主任的辦公室。
一敲門,趙主任立馬過來開門,將他迎了進去,關上了門。
“趙主任,這麼急着把我叫來,是中醫考覈的時間到了麼?”楊天問道。
趙秋實搖了搖頭,道:“那個已經安排好了,在三天後。但在此之前,有個大麻煩。”
“大麻煩?什麼大麻煩?”楊天疑惑。
“你是不是和保衛科那個張濤有過什麼矛盾?”趙秋實問道。
楊天點了點頭:“那傢伙又一次喝醉了酒,來找我麻煩,被我打了一頓。”
趙秋實微微汗顏,道:“這你做的倒也沒錯,但麻煩可不小。那張濤可是張副院長的親戚,他將你和他之間的事情都告訴了張副院長,張副院長正準備直接開除你呢!
你畢竟先前在沒有行醫執照的情況下給病人治過病。張副院長若是死摳這點,硬要開除你,那我也保不住你。”
楊天先前和張濤鬥智鬥勇的時候,也聽說了張副院長的事情,知道張濤遲早會搬出這尊大佛來。但也的確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過他也沒慌。
他笑了笑,看着趙主任道:“趙主任,你既然把我叫過來了,那肯定是已經想到辦法了吧?”
趙秋實苦笑了一下,道:“你這小夥子,還真是機敏。辦法,當然是有的。我琢磨着,讓你再出去躲兩天,等到中醫執照考覈完成,我給你直接升爲正式醫師,你再回醫院來工作。這樣,張副院長髮起難來,也麻煩許多,我也比較有操作空間。”
楊天摸了摸下巴,道:“這也不錯啊,不過怎麼躲呢?如果我平白無故缺席、曠工,張副院長開除起我來恐怕就更加順理成章了吧?”
趙秋實嘴角一翹,道:“當然不會讓你曠工的。你不知道,每年這幾天,醫院都會開展到合作學校無償義診的活動。你這時回來,剛好趕上。
我準備今天就把你安排進活動的隊伍裡,明天早上你就跟着隊伍去義診。義診一共兩天,結束之後,差不多就到中醫考覈了。”
有這麼一個考慮周全的友軍,真是很省事啊。
楊天笑了笑,直接點了點頭:“那就全聽趙主任安排吧。多謝你這麼爲我着想了。”
趙主任也笑了,道:“這就不用客氣了,只要你以後多治好幾個病人,就算是報答我了。”
西江苑,豪宅中。
王虎鐵青着臉,聽着面前小弟的彙報。
他沒有說話,沒有打斷小弟彙報情況的話語。
但每聽一句,他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眉頭皺得如同被凝起來的麻繩一般。
他身周的氣息,越來越冰冷,屋子裡的氛圍,也越來越陰森。
一份鍾後小弟終於說完了,可他的身體都有些僵硬起來,甚至有些顫抖。他戰戰兢兢地看着王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數秒
“你是說,小馬和他手下那二十多個人,拿着槍,被那小子給殺光了?”王虎冷聲說道。
小弟顫抖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是的”
“那小子人呢?”王虎道。
“現在已經回到了仁樂醫院,”小弟顫顫悠悠道。
王虎聽到仁樂醫院四字,倒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醫院名字。
這些天他聽手下提起楊天的信息的時候,手下說的都是:某個醫院,某個小醫院,長雲街的那個醫院之類的。
所以他對仁樂醫院這四個字印象不深。
而上次去看受傷的王耀的時候,他也是滿腔怒氣,根本沒有注意醫院的名字。
於是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王耀受傷後就近找的醫院,正是楊天工作的醫院。
而現在
他依舊沒有注意,只略一思忖,想不起什麼,便忽略過去了。
他一臉冰冷,道:“廢物,一羣廢物!”
小弟哆嗦着不敢接話。
沉默中又過去了數秒
王虎擡起頭,看着這個小弟。
這小弟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幾天前發生的事情,爲什麼現在才通知我?”王虎道。
“呃”小弟顫抖了一下,道,“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從那天下午開始,我們就聯繫不上馬哥了,還以爲他是事情辦成了,帶着兄弟們去逍遙了呢結果”
王虎點了點頭,忽然道:“給我把那邊的菸灰缸拿來。”
小弟微微一怔,有些吃驚。
王老大居然沒有生氣?
老大的氣度,果然不一樣啊
他這樣想着,心中着實佩服,一邊將菸灰缸拿過來,小心翼翼地遞給王虎。
王虎接過菸灰缸。
“嘭!”厚實的菸灰缸轟在了小弟的腦袋上,直接將他砸倒在了地上。
王虎站起身來,繼續握着菸灰缸
“嘭!”
“嘭!”
“嘭!”
“嘭!”
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小弟的腦袋上。
這個小弟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只能發出慘叫。而後,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堅固厚實的菸灰缸將他的腦袋砸得血肉模糊、血漿飛濺,最後甚至把他的腦袋給砸得凹陷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濺了一身,也將旁邊的沙發和茶几都染上了紅色。
王虎這才停下,將菸灰缸丟掉一邊,漠然拿起紙巾,擦了擦手,道:“廢物,都是一羣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