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是個挺不喜歡麻煩的人。
更不喜歡平白無故白跑一趟。
所以,想讓他就這麼走掉,當然是不太可能的。
當然,如果他想硬闖,衝上樓見到丁鈴也實在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可他是要給丁鈴治病,治病是需要安穩的環境的。若是兩邊發生這麼激烈的衝突,哪來的安穩環境?
所以……他就這麼出了別墅。
然後饒了一圈,大致琢磨了一下丁鈴的臥房所在的位置,然後翻着窗戶就進入了她的臥房。
他進來的時候她還在門外和丁凱對話。
所以他便躲在一旁沒出現。
而現在丁鈴進了門,合上房門,還露出些痛苦的表情,他自然就沒必要隱藏了,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用氣勁幫她緩和了一下身體的狀況。
但這一切,丁鈴顯然是不知道的。
她完全沒想到楊天會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這可是她的房間誒!
近些年來連父母都很少進過的她的臥房誒!
“你……怎麼會在這?”她的小臉上寫滿了驚訝。
“我說我是從天上下凡來拯救你的神,你信嗎?”楊天笑吟吟道。
丁鈴搖了搖頭。
楊天聳了聳肩,“好吧,我是翻牆進來的。剛剛我想走正門進來的,可你媽和你堂哥不太待見我,把我趕出去了。”
丁鈴:“……”
“剛纔你們的對話,我可是聽到了哦,”楊天翹着嘴角道,“看來,你們家是打算無視掉我手裡的那份婚約,再給你定一門新的婚約哦。”
丁鈴聽到這話,覺得有些怪怪的。
因爲突然發現自己真有份婚約本就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咬了咬嘴脣,道:“我不會同意的。”
楊天笑着調侃道:“那……看來咱們的丁大小姐是打算履行你爺爺的婚約,嫁給我了?”
“做夢!”丁鈴撇了撇嘴,“我誰也不嫁!”
“誒……這麼冷漠無情啊。我好受傷。”楊天故意露出一臉受挫的樣子,垂頭喪氣道。
丁鈴雖然沒有這麼容易被逗樂,但看到楊天那滑稽的樣子,心情也不由得輕快了許多。想了想,道:“你是來給我治病的?”
“看來你還沒有忘記嘛,”楊天笑了笑道。
他從身上拿出那副銀針,擺在一旁,“看,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丁鈴看了看那針包,以及裡面的銀針,小臉上出現幾分懷疑,“鍼灸?”
“沒錯,就是鍼灸,”楊天道,“你的病源於先天,在於體質,要治好病,就相當於要改變你的體質,這是很困難的。以我現在的醫術,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根除。但是,只要定期施針,我可以保證你免受這病痛的困擾,體質上也會逐漸扭轉。反正……康復是遲早的事。”
楊天雖然是神醫的傳人,但是就像他在古武上還沒達到頂端一樣,他的醫術也還未臻巔峰。古針法共六針,他現在能熟練使用前兩針,勉強使用第三針。
雖然這三針,配合上他其他的醫道手段,已經足以秒殺大多數疾病。但終究還是有少部分傷病無法輕易解決的。
比如丁鈴這狀況,若是他能使用第四針洗髓針,他有把握在一週之內就讓她徹底康復。
可現在,他就只能多次治療,通過燒火山的灼意,漸漸溫養扭轉她的體質。
當然,這種方式也比較穩,只要楊天在,她康復的確是遲早的事。
丁鈴看到楊天說得那麼信心滿滿,有些將信將疑。
不過,哪怕只是解除病痛,對於她來說便已經是天大的好處了。
所以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那……來吧。”
不得不說,在這少女香閨之中,一個如此可愛的穿着睡裙的美少女說出這樣一句話,實在讓人不由得生出些歧念。
尤其是當她在楊天的指示下到牀上撲好,看到她那柔軟纖細的嬌軀,一般人恐怕早就撲上去了。
楊天捏起銀針,平心靜氣,用另一隻手將少女背部的衣服給拉下來,露出光潔的肌膚。
然後,以氣御針,尋找穴位,落針。
方纔還略微有些發直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無比專注。
拿着針的手也彷彿變成了精密到沒有一絲偏差的儀器。
一根根銀針迅速落下。
速度快得彷彿就是一股腦地亂扎。
但落針的位置卻又那般精準而優雅。
伴隨着越來越多的銀針落下,淡淡的白霧開始從那奇妙的針陣中浮起。
灼灼的熱意順着落針的穴位一點點滋生,蔓延開來。
丁鈴的身子就彷彿一座冰山。
寒意由內而外,凍得紮紮實實。
而這些熱意就像一團一團火焰一樣,在冰山的各個地方燃燒。
剛開始,火焰的力量似乎太過渺小,對冰山造不成任何影響。
但當火焰越來越多,火勢越來越大,灼熱的力量也會讓冰山開始融化,熱意也會順着冰層往裡傳達。
而當針法完成,就相當於冰山外邊已經被熊熊熱火包圍,燒了漫山。
針法依舊是古針法中楊天最熟練的那一招——燒山火!
不過,相對於姜婉兒,丁鈴身上的寒意更深更久,所以楊天在行鍼的時候注入的氣勁也更加強大,這火,自然也燒得更烈!
此刻少女渾身都已然被一種嫩紅色給覆蓋。
她只覺自己渾身都彷彿要燒起來了。
但又並沒有那種痛苦,只是身體彷彿要融化掉一般……嘴裡也不由得發出絲絲輕吟。
而當針法徹底完成,火焰燒遍滿山的時候,一聲最撩人的吟聲也釋放而出,撩得楊天有些心神盪漾,差點失手!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還好楊天及時收神,掐準時間,收針!
如同魔術般的場景又一次上演,楊天手彷彿只是一晃,那些銀針便一根一根回到了他的手裡。
當所有的銀針回到針包之中,一股白色的霧氣也蒸騰而起。
楊天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額頭邊上都冒出了一絲汗水。
這足以證明他的消耗有多大。
想扭轉一個人的體質,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了,完成了。”楊天道。
說着,他便欲伸手去幫少女把上衣給拉上去。
可手剛要碰到她的衣服,丁鈴卻是有些無力地擡起手打掉了他的手。
“別動我……”
本身丁鈴此刻就已經全身無力,彷彿渾身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而這一拍打的動作自然也讓她相當吃力,軟在了那裡。
楊天無奈道:“我又不是要脫你衣服,這麼激動幹什麼……”
丁鈴咬着嘴脣,彷彿都快要把嘴脣咬破了。
回想起自己方纔當着這個傢伙的面發出那樣的聲音,她便有些羞憤欲絕。
她猶豫了數秒,“你……你轉過頭去!”
楊天看了看她,無奈地笑了笑,轉過身去。
過了有好幾分鐘,或許是丁鈴終於恢復了些微力氣,背後傳來了些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又過了一兩分鐘,“可以了……”
楊天這才轉過頭來。
只見少女穿好了上衣靠着牀頭坐着,身上肌膚的紅色已經淡了,但俏麗的臉頰上那誘人的羞紅卻濃郁得彷彿要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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