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拍了拍她家相公,道:“相公啊,快醒醒快醒醒!糟糕了,我們昨晚的事情好像被發現了!”
嚴煜伸了個懶腰,道:“什麼事兒啊?”
不是吧?她家相公真的好健忘啊!睡了一覺就忘記了?
看到小姑娘驚訝的樣子,嚴煜揉揉頭,這纔想起來昨天的事情似的。道:“沒事啦,娘是不可能發現咱們的。或許是有事情要求咱們吧。”
“夫人,少爺和少奶奶還沒起牀呢”,韓璐道,“夫人您如果沒什麼急事兒的話,等一下少爺少奶奶起牀了,奴婢告訴他們去福安院給您請安吧?”
“不用那麼麻煩”,徐夫人道,“我就在這兒等着吧。”
聽到徐夫人如此好脾氣的話,韓璐這才堅信了她家相公的判斷——是徐夫人有事要求他們。
不然以徐夫人的脾氣,這時候一定會怒道,“還沒起?都什麼時候了還沒起”,但是這次卻如此有耐心。
韓璐和嚴煜趕緊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讓徐夫人進屋了。
“擺早飯吧”,徐夫人吩咐在一旁的冬夏道,“別讓少爺少奶奶餓着了。”
韓璐已經瞠目結舌,心想您老人家今天也太好脾氣了吧?這是怎麼了啊?
該不會是被昨晚的事情嚇得,性情都變了吧?
“呵呵……夫人,您有什麼吩咐,還是直接說吧,我們還不餓呢,不記着吃飯。聽您的指示就是了。”韓璐嘿嘿笑道。
徐夫人笑道:“是有點兒事情,但也不是什麼急事兒。等下咱們邊吃邊說。”
“呵呵……呵呵……”韓璐笑得更加尷尬了。
不多時,冬夏已經擺好了早餐。但是徐夫人就這麼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哪敢吃啊?
“娘,有什麼事兒您還是先說吧”,嚴煜也忍不住了,道,“您應該吃過早飯了吧?所以您坐在這兒,我和璐璐實在有些不自在。但如果您沒吃過早飯的話,您就留下來吃,我們很歡迎。”
徐夫人道:“那好,我就直說了。”
說着,看了冬夏一眼,道:“你退下吧,關上房門。”
“是。”冬夏應了一聲,就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的退下了。
“有這麼個事兒”,徐夫人故意說得輕描淡寫,“昨兒晚上,有一隻鬼,自稱什麼鬼差的,過來找你們爹爹。原來是一位故人,這人生前呢,和你們爹爹有些過節,死後還不忘這些事情,非要過來鬧一鬧。所以我想着,咱們家裡不是有一個天師在嗎?也不用怕他了。”
額……韓璐和嚴煜相視一眼,也都明白了徐夫人的意思。徐夫人的意思是,昨天和“鍾雨生”說的事情都不算數了。
不能這麼辦事兒吧?太過分了!
“娘”,嚴煜道,“璐璐雖說是天師,但如果對方是鬼差的話,璐璐也是沒辦法的。畢竟鬼差和鬼可是不同。鬼差是歸天庭管的,人家可是官兒啊,璐璐哪有本事對付?”
“啊?這樣啊……”徐夫人聽了,很擔憂。
“哎……”嘆了
一聲,一臉愁苦。
嚴煜故作不解,問道:“不知道對方是誰,到底和爹有什麼過節?又或者,是不是爹的陽壽到了?他只是過來例行公事而已?”
“淨胡說”,徐夫人道,“你爹健朗得很,怎麼可能是陽壽到了?那隻鬼就是過來無理取鬧的!”
看了韓璐一眼,自然不能把這事情告訴給韓璐了。因而笑道:“璐璐,不如你先出去轉轉,娘和煜兒說幾句話兒。”
韓璐“嘿嘿”笑笑,也不在此多留。心想你用到我的時候,就如此笑意盈盈的,又不讓我叫你“夫人”了。要不要這麼勢力啊?一家人之間,這麼勢利真的好嗎?
“好的夫人,你們聊着,我去冬夏房裡吃。”韓璐說着,端着自己的粥碗,就去冬夏房裡了。
其實昨晚的事情她都已經一清二楚了,徐夫人這麼小心謹慎,真是多餘。
徐夫人走後,韓璐纔回到正屋。問道:“相公,你和夫人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嚴煜道,“我勸她,不是自己的東西就別要,這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最好還是按照對方說的方法去做。但是娘和爹怎麼能捨得這螺紋織錦?要知道,如今螺紋織錦可是十方大陸上賣得最好的布匹。”
“那也不能貪財不要命啊”,韓璐道,“更何況不義之財,這麼霸佔着真的好嗎?”
嚴煜搖搖頭,道:“也只能等爹和娘自己做決定了。反正我是說清楚了,咱們幫不了他們。”
韓璐點點頭,道:“對啊,這個怎麼幫?幫他們,可不就是對不起毓秀嗎?而且也不佔理啊。哎……如果毓秀知道他們今天做的事情的話,一定很傷心。”
嚴煜也嘆了一聲,道:“這事情就不要和毓秀說了,原本結果她就已經很不滿意了。”
他們心裡都清楚,毓秀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是一再退讓之後的結果。
因爲相公說,下午福安院那邊一定還會來人,所以韓璐就聽話的沒有出門,和相公宅在家裡。
午飯後,兩人正圍着圓桌兒玩兒篩子,就從敞開的房門中看到,徐夫人又來了。
“娘。”嚴煜叫了一聲,收起了篩子。
徐夫人關上房門,看了韓璐一眼,這次也不避着她了。而是道:“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在爭取一下的好。”
“璐璐,對付鬼差,真的沒有辦法嗎?”徐夫人問道。
韓璐搖搖頭,很認真道:“夫人,真的沒有辦法。”
“那麼你知不知道,誰有這個本事?”徐夫人急問道。
韓璐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覺得這天底下,如果天師都對付不了的話,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有辦法。”
“哎!”徐夫人一頓足,道,“這可如何是好……”
韓璐故意裝傻道:“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你別管!”徐夫人不耐煩道。
轉瞬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忙笑道:“我是說,小孩子家的,不該你擔心的事情,就不要擔心了。
爹孃這都是爲了你們好。”
“哦,好,我不問就是。”韓璐聽話道。心想我都知道了,我還問什麼啊?
“娘,既然鬼差已經找上門來了,除了聽他的,咱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嚴煜道。
徐夫人點點頭,道:“或許吧……只是我們現在擔心的是,就算聽他的,萬一他不守信……那咱們不是吃了大虧?”
“這……”嚴煜害怕說漏嘴,道,“這我和璐璐也沒有辦法啊。鬼差實力強大,如果他真的反悔的話,我和璐璐自然會拼盡全力保護爹孃,只是打不打得過,就不好說了。”
徐夫人更是愁眉不展,半晌,道:“也就是說,現在除了聽天由命之外,沒有任何辦法了?”
“娘,我看我們還是先按照對方的要求做,如果對方真的看出了我們的誠意的話,或許會放下的。實在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總之我不會眼睜睜看着爹孃有危險的。”嚴煜道。
“那又有什麼用?”徐夫人道,“以你之言,就算我們真有危險了,難道你還能有辦法?”
爲了讓娘放心,嚴煜道:“如果我們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了,但是對方食言的話,我們佔着理,到時候就算是大鬧地府,也一定會爲爹孃討一個公道!”
徐夫人嘆了一聲,道:“煜兒啊,有你這話,娘這心裡,總算舒坦了些。總覺得,不管怎樣,都能有人爲我們這兩個老人出頭兒,不至於讓人欺負了,卻連一丁點兒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夫人”,看到徐夫人現在這麼愁苦的樣子,韓璐心裡也不好受,道,“雖說夫人您一直對我不算好,但是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啊。所以如果你和老爺真的出了什麼事兒的話,就算我拼了我條小命,也一定要把你和老爺救回來的!”
徐夫人點點頭,道:“好孩子……”
韓璐看到,徐夫人眼中真的是有感激的神色的。
送走了徐夫人,韓璐和嚴煜都知道,這一次嚴立本和徐夫人真的會好好考慮一下,真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了。
果然,都等不到明天早晨,晚飯後,壽康院那邊就來傳信兒了,道:“老夫人請少爺少奶奶到壽康院去呢,說是有事情要宣佈。對了,只是請少爺少奶奶,說是趙姨娘是不必去的,其他兩房的姨娘也不參與的。”
“什麼事兒啊?”韓璐問道,“玉娟姐姐知道嗎?”
玉娟走近了幾步,壓低了聲音,道:“好像是和義小姐有關的事,具體是什麼,奴婢也不知道呢。老夫人已經派來福去請義小姐了。”
韓璐點點頭,道:“我們馬上就過去。”
看來是福安院那邊想通了。
到了壽康院,嚴明和王馨蘭、嚴旭和李婉言都到了。這屋子裡,沒有那幾個姨娘,不知道清靜了多少。總是這樣纔好嘛,不知道嚴明和嚴旭都怎麼想的,弄那麼多女人,不嫌麻煩嗎?
等了約有半柱香的功夫,毓秀也到了。
坐在老夫人左右下手的的嚴立本和徐夫人,同時看向毓秀,眼中的神色都很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