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凝視着他,心沉了下來。
假如這貨說的是真心話,那還好;可是這貨是在說謊!
沒有任何人在真心說這種話時,還能保持心情和情緒的平靜,但剛纔張蓬的內分泌系統,卻正常穩定之極,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但看着冷泠那神情,顯然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下去,王升一轉念,道:“那也是好事,希望你們能夠過得幸福。”
冷泠恢復了她一貫的冰冷表情,轉頭對王升道:“所以我決定辭職,希望公司能理解我的決定。”
這又是一個讓王升意外的決定,他驚愕地道:“爲什麼?結婚也用不着辭職吧?”
冷泠說道:“結婚後,他就是我的丈夫,無論你們兩人到底誰說的是真話,我都沒辦法面對一個讓我丈夫下跪的老闆。這一點,希望王董你能諒解。”
她說到這裡時,王升眼角餘光已捕捉到張蓬眼中一閃即逝的一縷得色,不禁心中大訝。
冷泠要辭職,他雖然驚異,但確實也是能理解的。但張蓬這得意神情是爲什麼?就像能夠讓冷泠離職,是多麼了不起的事一樣。
無數念頭從腦海轉過,王升搖頭道:“不行,我不同意。”
冷泠出其地冷靜:“既然不同意,那就只有違約了。這次我離職的理由,總不是以私廢公了吧,你們不能阻止我的決定。”
王升也不禁啞口。
的確,現在她離職的理由,變成了婚姻問題,這和之前的以私廢公有着質的區別,也更容易被外界同情。
忽然之間,事業變得相當麻煩了。
張蓬那貨一招跳樓,瞬間挽回了她的心,不得不說是精妙之筆。
再結合之前那雷孩玩具的“旭哥”,王升心中重重疑問不斷涌起。
他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你的決心了。不過,這事關係不小,短時間內離職,給你和公司都會帶來很大的影響,我希望你能給點時間,讓公司準備一下接任你職位的人選。”
他態度一下子變化,冷泠也不禁有點愣住。不過這對她當然是好事,她點頭道:“我並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一週,我會繼續在公司工作
一週。一週之後,我會交託所有手上的事情。”
一週時間,事實上並不夠,像她這種級別同時對公司影響又這麼大的人物,一般起碼也得給個一兩個月時間。但王升要的是緩衝時間,一週足夠了,他點了點頭,再不說話,轉身離開。
看來,不查清張蓬身上的秘密是不行了。
離開醫院,王升直接給稽五打了個電話。
調查情報信息,這種事交給稽五最爲穩妥。
稽五已經換了新手機,很快電話接通,那頭道:“升哥!找我有事?”
王升開門見山地道:“幫我查個人,最好一天之內有結果,最晚不能超過三天。”
那頭的稽五罕見地遲疑道:“這麼急?”
王升聽出不對勁來,問道:“怎麼了?”
稽五嘆道:“還不是因爲和威猛哥的事,這段時間生意受到了影響。現在我出門,都要帶上幾個兄弟才行,收集信息方面也有點影響。就三天吧,三天時間我儘量查出來。”
王升聽他這沒自信的反應,皺眉道:“那貨現在還敢找你麻煩?”
稽五嘿嘿一笑:“明目張膽地搞,他不敢了,上次升哥你把他嚇壞了。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王升心念轉動,忽然道:“你認爲怎樣才能解決這事?”
稽五顯然早想過,道:“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人把他做了,我還能把他手下一批消息點一併收了,壯大我的情報網。但這個不好辦,他身邊也有不少兄弟,憑我的實力,還不足以弄倒他。”
王升奇道:“你竟沒想過找我幫忙?”
稽五愕然道:“升哥你肯幫這種忙?我一直以爲你最討厭殺人了。”
王升哈哈一笑:“殺人我當然不喜歡,但要收拾人渣,我有的是辦法,何必一定要殺人?”
稽五喜道:“那太好了!事不宜遲,就今天晚上怎麼樣?”
王升欣然道:“行!”
原本他並不參與這種事,但既然影響到他要查的事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對威猛哥這種人渣混混,他也不需要客氣,就當晚間娛樂好了。
晚上
八點,王升和雲月瑜在家裡吃了晚飯,溜了出去。
雲月瑜知道他有他的事,從來不會去過問,只叮囑了一句小心。
下了樓,王升正要向鐵樹花園小區的大門而去,心中忽有所覺,停了下來,喝道:“出來!”
他周圍一片寂靜,沒人應聲。
王升淡淡地道:“沒受傷的時候你在我面前就不值一哂,現在受了傷,你以爲還能傷得到我嗎?”
隨着這一句,一條幽幽人影,從他右前方的綠化林中走了出來,赫然竟是暗殺楊佳欣的那兩個殺手中女的那個!
“我來不是攻擊你,而是來向你道謝。”那女人在幾步外停下,開門見山地道。
“哦?偷偷摸摸地道謝?”王升不動聲色地道。
“我習慣了不走明路,在黑暗中活久了,總會有些害怕光明。”那女人幽幽地道。
“你男人呢?”王升話鋒一轉。
“他傷得比我重,現在回醫院養傷去了。而且,他這個人很傲,拉不下那臉來向你道謝,請見諒。多謝你幫了我們,否則憑雷霸雄利益當先的作風,爲了討好你,可能我們已經死了。”那女人說完這幾句,對着王升深深一躬。
“你來找我,雷霸雄知道嗎?”王升沒有迴應她的感謝,反而話鋒再轉。
“不知道。他禁止我們接觸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這也是我丈夫沒來的原因之一,怕目標太大,惹來他的懷疑。”那女人直起身道。
聽到這幾句,王升不禁記起了之前的疑惑。
在雷霸雄那裡,他對這兩人和雷霸雄之間的關係產生了疑惑,他們之間不像是單純的金錢或者上下級關係。
不過當時他問雷霸雄時,後者卻顯然不想回答,因此王升沒有追問。這事要想了解清楚,問這女人豈不是更簡單?
而且,他看得出來,對方來找他,並不只是道謝那麼簡單。
“道過謝,你可以走了。”王升故意道。
“這……我還有一件事。”那女人有點不安地低着頭,輕輕抓着右腕的紗布,那裡是王升打傷的。
“我要是不想聽呢?”王升淡淡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