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息怒,既然消息是與聖女有關,不妨先聽聽究竟是什麼消息。”曹彥師見狀之下,開口說道。
太子的心情無法平靜,冷哼了一聲,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曹彥師就是對那人說道:“你慢慢說,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看了太子一眼,費力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說道:“屬下有收到消息,聖女讓人給太子傳一句話。”
“哦,是什麼話,好話還是壞話?”曹彥師朝着那人示意了一下,說道。
意思是告誡那人,如果是好話,大可直說,不必顧慮,如果是壞話,那麼就儘量往好的方面說,以免激怒了太子。
“屬下才疏學淺,分不清楚是好話還是壞話。”那人又是吞了一口口水,生硬的說道。
“連好話和壞話都分不清楚,本太子留着你這廢物何用。”太子怒意高漲。
曹彥師也是有點錯愕,一個人,只要不是白癡,不管怎麼樣,好話和壞話,還是分的出來的,可是來人居然說,分不清楚是好話還是壞話,這讓曹彥師意識到,情況很不尋常。
“快說,聖女要向太子說的話是什麼內容。”曹彥師問道。
“聖女說……聖女說……太子會有血光之災。”那≦,人遲疑着,磕磕巴巴的說道。
“閉嘴。”還沒等到那人的話說完,曹彥師就是覺得不妙,怒聲阻止,試圖打斷了那人的話,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人還是將話全部給說了出來。
曹彥師怒,一張臉漲的通紅,他剛纔還說讓太子息怒,此刻卻是勃然大怒。
“血光之災,聖女說本太子會有血光之災?”待聽了那人的話,太子的一張臉,當即黑沉了下去,大手一揮,那人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倒着飛了出去。
“太子,此人妖言亂語,很有可能被聖女所收買,太子不要聽信。”曹彥師轉身面相太子,疾聲說道。
太子緊盯着曹彥師,發出一聲冷笑,緩緩說道:“老師,本太子不是白癡,所謂血光之災是怎麼一回事,想必你比本太子更清楚。”
“是!”曹彥師悚然動容。
作爲始作俑者,曹彥師自然可以說的上比太子更爲清楚,可也正是因爲太過於清楚了,曹彥師纔是必須要打斷那人的話。
“我們失敗了。”太子又是說道。
“是。”曹彥師苦澀的說道。
血光之災,乃是天算大師送給聖女的一句話,現在這句話,卻是被聖女轉送給了太子,不是失敗又能是什麼。
而且,聖女特意讓人給太子傳這樣的一句話,分明是表示,聖女已經知道了天算大師是在爲太子辦事,這更是失敗中的失敗,簡直就是一敗塗地,毫無轉圜的餘地可言。
“老師,在你看來,問題是出在哪裡?是天算大師的問題,還是其他的問題?”太子沉聲問道。
曹彥師心中微微一顫,行動一失敗,太子不曾考慮失敗的原因,卻是開始追究責任,言下之意,卻是有興師問罪之意,這種情況,多少讓曹彥師有點心寒。
因爲以曹彥師的智慧,如何會聽不出來,太子所說的其他的問題,自然是他曹彥師的問題,責斥他曹彥師辦事不力之意溢於言表。
“太子,我認爲,天算大師絕然不會出問題,此事大有古怪,需要細細研究一番才行。”曹彥師快速說道。
“既然天算大師不會出問題,那麼你的意思是,聖女和江楓,根本就不相信天算大師的話?那麼豈不是說,此般行動,從一開始,老師你就是知道最後一定會失敗?如此一來,本太子實在是想不明白,此般行動,究竟有什麼意義。”太子質問道。
“天算大師德高望重,鐵口直斷,多年以來,從來無人懷疑過天算大師的話,我不認爲聖女根本不相信天算大師的話,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曹彥師沉吟道。
“看來老師你並不甘心失敗。”太子冷笑道。
曹彥師苦笑了一聲,說道:“這樣的失敗極其莫名其妙,如何能夠令人甘心。”
“不管怎麼莫名其妙,失敗就是失敗,失敗就是唯一的結果,再去追究失敗的原因是什麼,在本太子看來,毫無意義可言,我想老師,你還是將精力和智慧花費在研究怎麼對付聖女的好。”太子警告道。
“是。”曹彥師眉目肅然。
“我想老師,你一定還有其他的手段,對不對?”太子一句套着一句,以一種近乎逼問一般的語氣說道。
曹彥師心中暗暗嘆息,這樣的一次失敗,曹彥師大爲不甘,哪怕太子不套話,他也是定然會繼續獻策的。
因爲在針對聖女的算計失敗之後,太子與聖女之間是鬥力,而他與聖女之間則是鬥智了。
這一次的失敗,讓曹彥師極爲費解,他定然是會繼續採取行動,與聖女一較高低。
另外就是,儘管太子對失敗的原因毫無興趣,一心只要最後的結果,可是曹彥師卻非常想弄清楚爲何會失敗,那樣一來,才能更有針對性的部署下一次的行動。
可是,太子的話,字字句句,全部都蘊含着潛在的威脅之意,那讓曹彥師的心情苦澀到了極點,也是沉重到了極點。
“如果太子相信屬下的話,屬下倒是還有一計。”儘管心情很不舒服,可是曹彥師還是不得不說道。
“本太子作爲老師的學生,向來聽從老師的教導,自然是對老師的話,深信不疑。反倒是老師說出這樣的話,倒是有點在懷疑本太子對老師的一片敬重之心了。”太子悠悠說道。
曹彥師心中一凜,太子這話,表面上來聽是敬重他,但是曹彥師卻是聽出了一種極其不同尋常的意味。
太子說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那就是,他的第二計劃,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所有的責任都是他一個人的,太子將不會承擔任何的責任。
如此一來,他必須是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曹彥師不知道太子是有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無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這樣的話,已然是讓曹彥師深感驚悸與不安。
但話說到這種份上,曹彥師就算是不想接着往下說,也是不行了,輕吸了一口冷氣,強行壓制住心頭的那一份驚悸之意,曹彥師說道:“太子,你可有聽說過一句話,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太子在心中默唸了一句,眼神一亮,說道:“老師你繼續說下去。”
“是。”曹彥師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如今的形勢,在聖女煽動輿論風暴之後,變得頗爲複雜,而且我們一計失敗,聖女很可能會加快行動的速度。但是隻要聖女一死,所有支持她的勢力,所用搖擺的勢力,自然而然風流雲散,再大的阻力,都將不再是阻力。”
“你的意思是,殺了聖女。”太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沒錯,就是殺了聖女,此事還要當即就進行,越快越好,吃則生變,不容延誤。”曹彥師堅定的說道。
“老師,你說的沒錯,說到底,所有的麻煩,都是源自於聖女本身,聖女一絲,麻煩自然就消失了,不過,聖女可不是想殺就能殺掉的。”太子神色之間,多了幾分凝重之意。
繼而,太子說道:“再者,聖女的身邊,一個叫江楓的人,不容小覷,你要知道,那謝長宏,可都是死在了江楓的手上,聖女有江楓相助,可謂是如虎添翼。”
“太子,江楓的確不容小覷,屬下很懷疑,此計失敗,很可能是與江楓有關。並且,江楓此人,一向是天道盟的麻煩,這一次,索性就一次性將兩個麻煩都給解決。”曹彥師牙關微咬,狠聲說道。
“與江楓有關?”聽了曹彥師的話,太子的眼底深處,一抹殺意,迸射而出。
因爲謝長宏的死,太子就是盯上了江楓,將江楓視爲眼中釘,若是計劃的失敗,果真是與江楓有關的話,那麼江楓更是該死之極。
“一次性將麻煩解決,固然是不錯的主意,但除非是本太子親自出手,否則的話,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殺了他們兩個。”太子說道。
殺聖女,進而一勞永逸,此事太子並非沒有考慮過,但這儘管是最好的辦法,但也是最不容易成功的辦法。並且,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太子是不打算親自出手的。
“太子出手,必然是手到擒來,但此事,還沒到需要太子親自出手的程度,而且屬下認爲,一旦太子親自出手,天道城無人坐鎮,恐怕也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變故……”曹彥師說道。
曹彥師這話,只說了一半,就是沒有再說下去了,另外一半就是,一旦太子在這個時候就是親自出手,那不可避免會給人一種太子不如聖女之感。
如此一來,在輿論風暴的引導衝擊之下,太子這方勢力的分化將會更加嚴重,而中立勢力傾向於聖女的形勢,也將會更加嚴重。
以太子的驕傲,自然是無法樂意聽到這樣的說法,曹彥師自然不會愚蠢到說出口來。
“哦,莫非老師你早有人選?”太子略有些好奇,想知道曹彥師的人選是誰。
而且太子也知道曹彥師說的沒錯,他的確不適合親自出手,殺聖女與江楓一事,必須要交給他人去辦。
“有一人,太子想必是聽說過的,不過那人的身份介紹起來估計有點麻煩,而且,他向來獨來獨往,不喜約束,或許要太子親自去請,才能請得動。”曹彥師於是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傢伙?”聽到曹彥師這麼一說,太子都是微微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