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法器之內,江楓以指代劍,演練這三式劍法,那種彆扭與怪異之感,無處不在,以致於時常中斷,難以爲繼。
“反向劍法?”江楓自語說道。
這一如是將原本的劍法,掰開揉碎,進而從一個截然相反的角度來修煉。
“不對……”
很快,江楓就是否決了這一觀點,並不是所謂的反向劍法,卻更像是一招劍法的另外一面。
“鏡像?”
倏然之間,江楓幡然醒悟。
一如人在照鏡子的時候,鏡子裡倒映鏡像。
這是鏡像劍法,或者可以稱之爲,劍之鏡像。
當其中的某一個節點,被江楓想明白之後,便是一通百通,對於這三式劍法,爲何如此彆扭的緣故,江楓瞬間就是變得清晰明瞭。
這是鏡像原理,在那鏡子之中,當一個人揮舞右手的時候,鏡子裡的所呈現出來的成像,卻是給人一種揮動着左手一般的感覺。
那實際上仍舊是右手,只是,鏡子裡呈現出的映像,卻是給人一種錯位的視覺觀感以及心理暗示。
就如同是這劍譜殘本之上的三式劍法,分明每一式都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在修煉之時,卻是給人一種無所適從之感的緣故。
“鏡像,一體兩面。”江楓輕語。
這三式劍法,江楓並沒有要修煉的打算,他更多的是用來印證自身的劍道之路,可以說,這是一種全新的見解,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認知劍法。
“此人是個天才。”江楓如此說道。
儘管劍譜殘破,只剩下三式,但這三式,卻是無比之匠心獨運,如那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甚至,江楓不由懷疑,這劍之鏡像,乃是某一個強大劍修,閒極無聊之時,用以消磨時間的作品。
劍法本身的威力並不強,遠遠無法與江楓的極道劍法相提並論,但這是一種詮釋,可以讓劍修,更好的理解劍法的本質,觸及真意。
“堪稱偉大。”沉吟着,江楓說道。
劍修流派數不勝數,即便是至爲天才的強大劍修,卻也不可能每一種劍法都適合修煉,但江楓有着強烈的預感,這劍之鏡像,簡直可以當做是那練劍的入門教材。
唯有識劍,方可練劍,方可專於劍,進而極於劍!
一直以來,江楓一向認爲,自己對法劍法的理解,達到了一種非常之高的高度,但是這劍之鏡像,卻是讓江楓發現,劍道之路,浩瀚無盡,哪怕是以他目前的劍道造詣,也不過觸及九牛一毛罷了。
隨後,江楓將這劍譜殘本鄭重其事的收了起來,這殘本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毫無價值可言,但江楓非常清楚其重要性在哪裡。
若是僥倖,能夠將殘本復原的話,那麼,這便是開宗立派的根基所在。
“開宗立派?”江楓輕笑。
他暫時並沒有這樣的打算,修爲太低了,即便是如此去做,卻也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唯有強者,方能永恆。
江楓所想要打造的,是那傳承劍宗,那將是他未來的目標,而不是現在。
……
飛行法器寬敞,這是一艘飛行舟,長約十米,寬約三米,彷如那移動行宮,以中品靈石爲催動媒介,日行可達數萬裡之遠。
時間方面並不着急,江楓就也沒有全速趕路的打算,他催動飛行法器,保持恆速前行。
飛行法器之內,江楓觀想靜修,勘悟極道劍法。
而今,極道劍法大成,江楓的劍道造詣,更上一層樓,加之修爲突破至那元嬰後期,即便是面對化神後期的強者,亦可一戰。
此次前去那長樂宗,江楓有十足的自信,若不出現大的變故的話,橫掃不再話下。
結果早在預知之中,如此一來,江楓自是一點都不着急。
從那悟道山去往長樂宗,足足要橫跨百來萬公里,以目前的速度而言,當江楓抵達那長樂宗之時,卻是差不多需要耗費二十來天左右的時間。
這二十來天的時間,對江楓而言,正好可以用來,勘悟極道劍法,以及,將極道劍法與御劍術更進一步的結合。
極道劍法大成之後,若是能夠與御劍術第二境相融合的話,那麼,江楓的速度,將是會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而對於那般情況,江楓自是充滿期待。
另有就是,江楓以那劍之鏡像,來拾遺補缺,試圖推動自身的劍法,更進一步。
如此一來,這般用來趕路的時間,枯燥而無聊,可是,這樣的時日,對於江楓而言,卻是往往有着不夠用之感。
時間流逝,眨眼便是十天過後。
“天闕城?”
那般視線前方,觸目所及,赫然是有着一座極之雄偉的城池。
江楓曾經看過星洲地圖,對於星洲境內情況,一清二楚,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是天闕城。
即便是放眼星洲境內,那天闕城,那是排名前十的宏大人類城池。
不過,這並非重點,尤爲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天闕城之內,丹道修士的活動很是頻繁,這裡極爲盛行的就是那賭丹。
“賭丹?”江楓輕語。
他聯想起自己初來星洲之時,在那萬寶拍賣行,所賭的三顆地元丹。
正是因爲那三顆地元丹之故,纔是讓江楓在這之後的修煉之路,無比之順暢。
江楓無比清楚,當初,若是他無法突破的話,處境是何等之危險,那是一個全新的起點,讓江楓得以在星洲立足。
所謂不入元嬰,終爲螻蟻,這話從來就不是隨便說說那般簡單,而是鐵與血的俗世生存法則。
晉入元嬰,纔是有了立身的根基,而突破化神,纔是意味着,擁有立身之根本。
這是兩道門檻,有那無盡修士,終其一生,被拒之於門外。
“去看看。”那一座城池映入眼簾,江楓心中微微一動,時間方面很是充裕,那麼,進入天闕城看看,卻也是不錯的選擇。
距離那天闕城有着百來公里,江楓便是收起飛行法器,自虛空之中降臨,以步行的方式前往。
“刷刷……”
“刷刷……”
卻是,江楓剛剛降落,在其耳邊,就是有着數道風聲炸響,數道身影,如那長虹一般,現身而來。
出現之人一共有四人,他們出現之後,一雙雙的目光,紛紛落在江楓的身上,打量注視。
“小傢伙,不要多管閒事,速速離去,免你一死。”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陰森森的看着江楓,旋即一擺手,以不耐煩的口吻驅逐道。
“滾!”
另有一個玄衣中年男子,直接就是出聲呵斥,那般眼底深處,赫然是有着殺意在翻涌,若是江楓不識好歹的話,只怕下一秒,便是會雷霆一擊。
“嗯?”
皺眉,江楓一陣意外。
他不過隨隨意降臨罷了,事先並未查看這周圍的環境,倒是沒有料到,驚擾了這四人。
這四人修爲都是不俗,鶴髮童顏的老者以及玄衣中年男子,都是有着化神修爲,而那兩個年輕男子,應該是弟子之類的身份,是那元嬰初期的修爲。
江楓並沒有打算和他們過不去,卻也不想招惹無謂的麻煩,邁動腳步,就要走開,就在這一刻,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忽然說道:“壞我們的好事,這麼輕鬆就想離開,摘下你的儲物戒指交出來。”
“對,這是代價,無知小輩,也算是讓你長長記性。”另一個年輕男子跟着說道。
“哈哈……”
玄衣中年男子大笑起來,他凝視着江楓,頗爲惡趣味的說道:“有點道理,小傢伙,你將儲物戒指交出來,然後再滾。”
“別想着心存僥倖,你的修爲儘管不錯,,又是擁有飛行法器,但我可以保證,一旦你敢妄動,絕無進入天闕城的機會。”緊接着,中年男子又是說道。
在這個問題上,鶴髮童顏的老者並未說話,不過他饒有趣致的打量着江楓,很是顯然,經由提醒之後,也是拿江楓當成了獵物。
“我不過偶然路過……”江楓緩聲開口,他淡漠說道,“如此做法,莫不是認爲,欺定我了?”
“就是欺定你了。”冷笑着,一年輕男子悠悠說道,他面帶笑意,笑的無比之促狹。
“嗡!”
劍尖撕裂虛空,發出嗡鳴之聲,不等此人話音落下,鋒銳的劍芒,就是無限逼近。
這年輕男子連反應都是來不及,那冰冷的長劍,就是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欺定我?確定?”江楓冷冷說道。
“小傢伙,竟敢反抗,你是想死嗎?”中年男子勃然大怒,那般看向江楓的眼神,和看死人無異。
下一秒,劍鋒一轉,那長劍,就是橫在了中年男子的脖子上。
“我想死還是你想死?”江楓問道,那般話語,無一絲的情感。
“這——”
伴隨着江楓接連兩劍出手,四人全部都是心神劇震,他們看向江楓,那叫一個難以置信,一如是大白天見到了鬼一般。
“你們四人,將儲物戒指交出,或許我心情不錯,就免你們一死。”江楓的聲音,隨之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四人都是坐蠟,心驚肉跳,怎敢忤逆,迅速將儲物戒指摘下來,交給了江楓。
“滾!”
江楓低喝,進行驅逐。
四人不言,第一時間做鳥而散。
“出來吧。”朝着一個方向看去,江楓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