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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師弟,你將那何樹恆,給得罪了。”忽而,司曇音的聲音,響起於江楓的耳邊。
“司師姐,這莫非也是造化之一?”江楓苦笑道。
無需司曇音提醒,江楓自也知道,自己是將何樹恆給得罪了,只不過,江楓至始至終,都沒有將何樹恆放在心上便是了,否則的話,卻也不會以這般捉弄性質的手段,懲罰其一番。
此前江楓與鼎劍宗大長老塗方打過交道,這個何樹恆的實力比之塗方而言,各個方面都是要遜色極多,想來在鼎劍宗內部的諸多長老之中排名敬陪末座,屬於那種話語權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而今時機敏感,適逢雲集大會,即便何樹恆再怎麼不起眼,終究其所代表着的是鼎劍宗的臉面,因此一來的話,很有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江師弟何必如此執着。”司曇音笑着說道。
江楓再是苦笑,分明是司曇音有意如此之說,最後反倒是他落不到好處,但從另一方面而言,江楓卻是不得不懷疑,今日裡之事,分明是司曇音在主導以及有意引導,至於何樹恆的出現,是否是一個例外,目前而言,卻是不好多說什麼。
江楓與司曇音的對話,諸多修士聽在耳中,均是滿頭霧水不解其意,卻是並無人膽敢多問,見證過江楓的強橫實力,忌憚之意遠遠多於敬畏。
“前輩……”
有修士遲疑着囁嚅說道,希望江楓能夠對自身的劍法加以指點。
江楓便是有些不耐煩了,若他開壇講劍,自是來者不拒,但不過是一時意起罷了,可是沒有將全部心思耗費在此的耐心。
就在這時候,那驛站門口處,一道身影疾掠而來,其氣息驚慌不已,好像是遭遇了不可言的大恐怖,如無頭蒼蠅一樣的,一頭撞入驛站之內。
此人後方,追隨着三道身影,那三人手持長劍,釋放森冷劍芒,在其身後,窮追不捨,殺意沸騰。
“前輩,救我……救我……”那人竄入驛站之後,飛奔至江楓身前,當即就是口不擇言的叫嚷道。
“徐清玄?”擡起眼眸看去,江楓略感意外。
此人正是江楓在脊龍陵之時,有打過交道的徐清玄,碎星宗是爲三星宗門,自然不會錯過這一次的盛會。
但以徐清玄的情況來看,卻是不算太妙。
“前輩,那弈劍宗趁機偷襲,一舉滅我碎星宗,還請前輩出手,助我報仇。”徐清玄又是急急忙忙的說道。
“你今天見過我?”江楓問道。
“是。”徐清玄點頭。
今日裡,江楓路過碎星宗的那一家酒樓,徐清玄有窺見過江楓的身影,但他心理的陰影太深了,並未上前打招呼。
“難怪如此。”江楓點頭,總算是知道,徐清玄並非是漫無目的跑到驛站,然後湊巧見到他,而是,徐清玄在遁逃的過程之中,直接奔着驛站方向而來。
這也就不難解釋,爲何徐清玄甫一進入驛站,就是將他給鎖定。
正當江楓與徐清玄說着話,那追在後方的三人,齊齊的進入了驛站之內,他們一眼盯向徐清玄,旋即三道目光,沉沉的落在了江楓的身上。“道兄,莫要多管閒事,以免自誤。”其中一人沉聲說道,不無威脅之意。
“我並未打算多管閒事。”江楓冷淡說道。
碎星宗是否覆滅,與他何干?徐清玄是死是活,又與他何干?江楓一向不是那種喜好多管閒事之人!
“也好,難得道兄識趣。”那人喋喋笑了,然後一根手指指向徐清玄,呵斥道:“速速滾過來受死,不然定要讓你屍骨不存!”
“這——”
徐清玄的心情,瞬時間跌落到了谷底,他的確是直奔驛站而來,確切的說,是直奔江楓而來,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江楓會見死不救。
江楓態度冷淡之極,對他的死活,渾然就是漠不關心,儘管以與江楓打過交道的經驗而言,徐清玄並不奢望江楓能有多看得起自己,但江楓如此反應,還是讓徐清玄心如寒冰。
“前輩,以前的事情,難道你都忘記了嗎?”沒有理會那人的呵斥,咬着牙,徐清玄說道。
徐清玄心知肚明,江楓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必須要不擇手段的將之抓在手中,不然的話,他今日裡,必死無疑。
“什麼事?”掀眉,江楓反問道。
“前輩只要施以援手,我徐清玄終其一生,感激不盡,且終此一生,保守秘密。”徐清玄表態道。
“什麼事?”江楓再度反問,沒有和徐清玄玩文字遊戲的耐心。
“那冷非……”徐清玄提及了一個名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江楓說道。
登時之間,徐清玄大喜過望,如非必要的話,他卻是並不打算將冷非之死的事情傳出去,那樣一來,對他亦是絕無好處。
但是走到這一步,這是他最後的一枚籌碼,就算是不想用,也是不行了。
但徐清玄的喜悅之意,纔剛自心頭浮現而出,卻又立馬陷入絕望,不可自拔。
“所以,你是在逼我殺了你嗎?”江楓以詢問的口吻問道。
“這——”徐清玄磕磕巴巴,大爲失神,他還以爲,江楓是答應出手了,哪會想到,江楓會是這樣的一種反應。
“哈哈……”
先前那弈劍宗發話之人無可抑制的大笑起來,大概是覺得這樣的一幕分外有趣之故,他之笑很是大聲,也很是放肆。
“徐清玄,這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那人奚落不已的說道。
“不!”徐清玄大叫。
弈劍宗在逼他,江楓也是在逼他,難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嗎?如何甘心?
“前輩,你殺冷非之事,難道是忘記了嗎?不過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徐清玄尖聲說道,滿臉的猙獰之色。
江楓無意出手,徐清玄不知,是嫌棄麻煩,還是不願意與弈劍宗翻臉。
可是此刻他如待宰之羔羊,不將江楓拖下水的話,必死無疑,而將江楓拖下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尋。
如此一來,不管江楓是如何想的,徐清玄只能選擇,拖江楓下水。
“什麼?”
“冷非是你殺的!”
“罪該萬死!”
……
那弈劍宗的三人聞聲之下,具是驚怒,一個個看向江楓的眼神,和看死人絕無區別。
冷非之死,在弈劍宗之內是一個謎團,而今,這一個謎團,終於是現出了謎底,解開了他們的困惑,自然就是又驚又怒。
“冷非就是死於他之手。”徐清玄言之鑿鑿的說道。
“轟!”
江楓看都懶的看徐清玄一眼,信手一掌就是將他給拍死了。
“白癡。”江楓不悅的很。
徐清玄自作聰明,殊不知道除了加速他的死亡之外,絕無其他的用處,他江楓又豈是那等心慈手軟之輩?
無所謂是否與弈劍宗翻臉,只是不想被徐清玄利用罷了,畢竟,與弈劍宗之間的恩怨,江楓至始至終,可都是銘記在心的,但凡騰出手來,那一筆恩怨,總是要算個清楚的。
“也好,冤有頭債有主!”江楓看向那弈劍宗的三人,輕聲自語。
徐清玄就這麼死了,被江楓所殺,那弈劍宗三人,都是感到莫名其妙,他們看向江楓的眼神,充滿了古怪之色。
“確實是冤有頭債有主,你殺了徐清玄也好,省得我等動手了。”一人開口,洪聲說道。
“你不明白我的話。”江楓搖了搖頭。
他遲早會和弈劍宗清算舊賬,這就是所謂的冤有頭債有主,而他們三個人的理解,錯的不能再錯。
“是你不明白我的話。”那人爭辯道。
“何必廢話,殺了他!”另一人毫無耐心,催促道。
“沒錯,殺人償命,我弈劍宗,豈是好欺?”第三人則是陰測測的說道。
下一秒,三人就是祭劍動手,然而他們的下場,與徐清玄的下場絕無區別,江楓甚至連劍都沒有用,一巴掌直接將三人瞬間拍死。
“讓弈劍宗宗主來請罪!”江楓淡漠說道。
這話說出口,並無所指的對象,但是江楓知道,一定會有修士將這話,準確無誤的傳遞給弈劍宗宗主,接下來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安心等待弈劍宗宗主找上門來即可。
接連生出兩段變故,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江楓總算得以清淨,並且驛站方面,專門騰出兩間乾淨的房間,讓他與司曇音入住。
“感覺如何?”司曇音問道。
“毫無感覺。”想了想,江楓說道。
司曇音微微一笑,就是不再多說什麼,江楓信步進入房間,思索着司曇音爲何有此一問,卻是滿頭霧水,不解其意。
江楓等待着弈劍宗宗主上門,但最終卻是讓江楓有所意外,有人來傳話,讓他前往酒樓,去拜見。
“拜見?”聞言之下,江楓爲之莞爾,不得不說,這弈劍宗宗主卻是頗爲之心高氣傲,可惜的是,不太識時務。
對此江楓不再理會,但在弈劍宗所在的酒樓之內,那裡卻是發生着軒然大波,所有的弈劍宗門人弟子,悉數驚動而盛怒。
“宗主,此仇必須要報,無法容忍!”一長老怒意高漲的說道。
“沒錯,定是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另一長老,聲色俱厲,大聲疾呼。
“也好,他不願意來,那我就親自過去……殺了他!”弈劍宗宗主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