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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靜琀會來找江楓,正是與那黑色小鼎有關,在談及正事之前,卻是不知不覺,先行調戲了江楓一番。
“那的確就是煉獄鼎。”聽江楓問起,舒靜琀就是說道。
“嗯?”
哪怕和司曇音多次議論過黑色小鼎是那煉獄鼎的可能性,但當被斷定就是那煉獄鼎之時,仍舊是讓江楓略感驚詫。
那是傳說之物,自身就是蘊含着神話氣息,竟是真實於眼前呈現而出,尤其是江楓在地球之上待過之故,依稀有種不真實之感。
“八鼎鎮八洲,想來,江師弟已然是從音音師妹那裡,聽聞過這樣的說法了吧?”舒靜琀笑眯眯的說道。
江楓點頭,司曇音的確有提及,但所知僅是皮毛,語焉不詳。
“八座煉獄鼎,鎮壓八洲的氣運,不過,似乎那煉獄鼎並不是八座,而是九座……也就是說,原本,天下分九洲。”舒靜琀說道。
“九洲?”眉頭微皺,江楓輕語,這樣的說法,卻是第一次聽聞,雖說舒靜琀在他面前一向不着調,但江楓可是不會認爲,舒靜琀會在這等事情上開玩笑。
“若有九洲的話,爲何諸多典籍之中,不曾有過記載?”江楓若有所思的說道。
“太簡單了,不過是有人,蓄意抹掉了罷了。”舒靜琀隨口說道。
這話說來無比輕鬆,卻是讓江楓心頭凜然,他想起地球之上,有關秦始皇焚書坑儒的事蹟,實際上,那豈非也是意味着在抹掉一些真相?
“抹掉真相,將天下人盡數欺瞞?”江楓默默說道,隱隱覺得,舒靜琀的這一說法,指明瞭某種真相,但由於線索過多缺失之故,卻也是毫無頭緒可言。
有關煉獄鼎,二者之間的對話就此爲止,儘管舒靜琀所知比之司曇音略多,卻也是有限的很。
隨後,舒靜琀信口戲弄江楓一番之後,飄然而去。
……
天劍宗之內的生活,悠閒而清寧,自從雲集大會返回天劍宗之後,江楓就是一直在衝擊化神中期的壁障,到目前,收穫算得上是不錯。
“去藏書閣。”江楓對自己說道。
突破就在一念之間,那般枷鎖,隨意便可撕裂,但是到了這一步,江楓反而不再着急,他放緩了節奏,打算讓那般突破的時機,如水到渠成。
此前在雲集鎮上,江楓自弈劍宗宗主賈定遠那裡,通過搜魂,得到奕天劍訣,那雖說是殘本,但在嘗試修煉過後,對於奕天劍訣的神異之處,江楓算是有了最爲直觀的認知,情知被天劍宗收集在藏書閣第三層,絕非浪得虛名。
因此,江楓有了進入藏書閣第二層的機會。
算算時間,返回天劍宗已然有些時日,也是時候,去一趟藏書閣了。
“小傢伙,你上次在藏書閣第一層待了足足九天時間,那裡的劍譜,還沒看夠嗎?”江楓剛剛出現在藏書閣,那裡一個灰袍老者,打量着他說道。
江楓之前來過藏書閣兩次,但那兩次,都是不曾見過這灰袍老者,循聲江楓擡起眼眸快速看去。灰袍老者神光內斂,一眼看不到底,宛若是一汪深潭一般,深不可測。內心隨之微微凜然,江楓總算是明白過來,爲何此前兩次,都是無緣見到這灰袍老者。
因爲,若是這灰袍老者有意隱藏氣息的話,根本就不是他所能發現的。如果不是這一次,灰袍老者主動現身於他的面前的話,他一樣不可能見到灰袍老者。
“不愧是二星宗門,宗門之內,臥虎藏龍!”江楓在心中輕語。
“前輩,我去第二層。”收斂了心神,江楓肅然說道。
“第二層?”灰袍老者略感錯愕,旋即便是深深的看了江楓一眼,他問道:“確定?若是你未曾獲取進入藏書閣第二層的機會,亂闖的話,結果便是被無情抹殺!”
藏書閣是爲天劍宗內部的重地,自然不是誰人,都能夠隨隨便便闖入,除了獲得天劍宗的認可,或者有着天劍宗內部的身份,如若不然,貿貿然闖進其中,兇險莫測,便是那至強存在,都有隕落之風險!
依照江楓所言,此次前來,不是要進入藏書閣的第一層,而是要去往第二層,但在灰袍老者的認知之中,這般時間間隔之短,號稱天才劍修雲集之地的天劍宗,卻也是成百上千年,難得一見!
“不敢玩笑。”江楓正色說道。
由於藏書閣江楓知之不多,但進入過第一層,卻也是多少明白此地絕不簡單,他自然是不可能,拿自身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那就去吧,好自爲之。”冷哼一聲,灰袍老者說道。
在他看來,江楓卻是過於驕矜自滿了,並不相信江楓在如此之短的時間之內,就是獲取了進入第二層的資格。
即便是現任的天劍宗宗主,灰袍老者都是記得很清楚,時隔兩個月之期,纔是擁有進入藏書閣第二層的資格。
而天劍宗宗主天縱之姿,風華絕代,是爲一代人雄,又豈是江楓所能比擬?更何況,江楓所耗費的時間更短,這難不成表示,江楓比之天劍宗宗主,還要天才?
江楓自是並不知曉灰袍老者心中所想,此人悄無聲息現身而來,神秘而強大,在江楓看來,應該是藏書閣的鎮守者一類的存在。
當江楓出現在藏書閣的大門之前時,那厚重的大門,自動朝着兩邊,緩緩打開,無所遲疑,江楓邁動腳步,往內行去。
大門之後,就是有着一條由白玉石鋪就的路,這一條路,通向那進入藏書閣第二層的一扇門,江楓望向前方,大步前往。
“這是,真的打算去第二層?”看着江楓的背影,灰袍老者的臉色,顯出幾分難看。
江楓在大步往前,很快,他就是出現在了那第二層的大門之前,旋即,那一扇門,在他的面前,朝着兩邊方向敞開。
江楓腳下不停,一步邁入其中,頓時就是進入了藏書閣的第二層之內。
“這?”
當這樣的一幕,於眼皮子底下發生,灰袍老者臉色悄然就是一變,他感到不可思議,自認江楓是不識好歹,卻是,江楓當真獲取了進入藏書閣第二層的資格。
“怎麼可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腦海之中,念頭閃現,灰袍老者的臉色,看上去是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那般平靜如無波古井一般的內心,都是產生了些許的動搖之意。
對於灰袍老者的反應,江楓一無所知,他來到藏書閣,目標明確,就是第二層,就算是得知灰袍老者的反應,卻也是不可能,因此而止步便是了。
藏書閣呈現出金字塔一般的構造,這第二層的內部空間,比之第一層,卻是要小上許多。
不過江楓看來,這卻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畢竟,藏書閣的第一層,所收集的是無盡劍道流派入門級別的基礎劍法。
基礎劍法,門檻極低,但凡劍修,都是有自創一門劍法的可能性,哪怕是區區築基劍修,也不例外。
那些劍道流派的劍法,被天劍宗收集而來,陳列於藏書閣的第一層之內,而第二層的情況,則是變得,大爲不同。
藏書閣第一層是基礎劍法,其中有些劍法,如曇花一現,就是棄之如敝履,但第二層之內所收集的劍法,則是有傳承的性質。
也就是說,一門劍法新創而出,並且要得以傳承延續,纔是有機會,被收納如藏書閣的第二層之中。如此一來,這裡的劍法,往往就是經受過千錘百煉,不再尋常。
第二層之內,仍舊是屏蔽神識,好在江楓並不着急,時間方面有的是,在粗略轉上一圈之後,江楓隨手自一面書架上抽過一本劍譜,便是低頭細觀。
“潛龍劍法!”
赫然就是見到,在那封頁之上,有着乾龍劍法這四個大字,此門劍法講究的是劍出如游龍,雷厲風行。
江楓一目十行,信手翻閱,這一本劍譜,極短時間就是被他所通讀,眼眸微微闔上,江楓在腦海之中,逐一過濾一遍,這纔是見劍譜闔上,放回原處,再是抽出另外一本劍譜。
“九宮劍法!”
這一門劍法,名爲九宮劍法,暗含奇妙蘊理,不過江楓在通讀之後,卻是大所失望,顯見是留下這一門劍法之人,其見識過於淺薄,兼且力有未逮,在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情況之下,這一門劍法,便是連皮毛都不曾觸及。
……
一如那一次,江楓在藏書閣的第一層,廢寢忘食,以一種頗爲瘋狂的態勢翻閱劍譜一樣,這一次,江楓依舊是顯得瘋狂。
一本本的劍譜被抽出來,讀過之後再放回去,如此,當一天時間過去,已經就是有數百本劍譜被江楓通讀過。
“速度太慢了。”眉頭微皺,江楓感到不滿。
當初他花費九天時間,遍讀劍譜不下三萬本,也就是說,每一天的數量,超過三千之數,然而,這一天時間,他所翻閱的劍譜,數目不過千。
固然因爲第二層中的傳承劍法,比之第一層的基礎入門劍法要更爲繁奧艱深,所以導致需要耗費更多的時間以及心氣神,但這樣的效率,絕難讓江楓感到滿意。
畢竟,以江楓目前的劍道造詣而言,江楓絕難說服自己,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方面,這是自信,同樣是自負至極的一種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