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梯的考驗,極不簡單,有點類似於考驗劍修的劍道之路!”江楓沉吟說道,心情些微有些異樣。
那看上去並不算太過起眼的劍梯,卻是考驗劍道之路,而這僅僅是第一道關卡罷了,此點,由不得江楓不爲之好奇。
數道身影,踏臨劍梯,緩步而行,他們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亦步亦趨,每一個人都是面色凝重,伴隨着每一步往前踏出,都好像是承受着一股無形的壓力一樣,每一個人都是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砰!”
幾乎頃刻之間,就是見到一道身影,自那劍梯掉落下來,無比狼狽,灰頭土臉。
而接下來,陸陸續續,更多的人,在登劍梯的過程之中,以失敗告終,那般成功登上劍梯之輩,十不存一。
“第一道關卡,十不存一!”江楓輕語,將此點記在了心上。
出現在此地的劍修,那樣的數量有着數百人之多,也就是說,最終,只有着數十人能夠成功登上劍梯,這樣的淘汰概率,委實甚爲驚人。讓那不少修士,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江楓!”
忽然之間,一道嬌俏的身影,跳入江楓的視線,女子明眸淺笑,朝着江楓眨眼,嫵媚橫生。
“看到我,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
女子搖頭晃腦,笑嘻嘻的說道,她臉上笑意極濃,分明是在見到江楓之後,有着由衷的歡喜。
這樣的笑容充滿感染力,江楓的臉上,就也是有着一抹淺笑,浮現而出。
“今天的衣服,有些不同。”江楓說道。
當初江楓與天真約好,界山再見,而今,二人重逢,看着此女,回想起往日裡二者相處的點點滴滴,江楓赫然發覺,對之竟也是有所想念。
天真今日裡穿着的是一襲紫色長裙,婀娜多姿,放眼此地都是焦點和中心,那樣的顏色,分明與她的年齡有所衝突,偏生穿在身上,又是有着一份與衆不同的美感。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特別漂亮?”天真傲嬌說道,嬌笑不已。
江楓點頭,表示認同。
同時也是知道,天真穿不一樣顏色的衣服,呈現而出的性情也不一樣,只是不知,這一襲紫色長裙,又是會有着怎樣的說法。
當然,對此甚爲期待。
“他是江楓?”
伴隨着天真叫嚷出江楓的名字,隨之就是有着一道道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降落於江楓的身上,打量以及審視。
江楓名傳於劍道第一段,然則見過江楓之人,並不算太多,這樣一張陌生的面孔,讓不少人,都是充滿了好奇。
“先殺五位劍公子,再斬榮少德,莫不就是那個江楓?”有人詢問道。
“正是他,如若不然,豈能讓邪劍君對之刮目相看?”有人代爲解惑道。
“此子不過煉虛後期大圓滿的修爲,竟能力抗合體期劍修?”
在確認了江楓的身份之後,那般落於江楓身上的目光,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變得更多,其中不少的人,對江楓都是表現出一定程度的興趣。
五位劍公子盡數殞命於江楓之手,一度讓江楓名聲大噪,而橫斬榮少德一事,更是一舉將江楓的名氣,推向巔峰。
這裡有很多劍修未曾見過江楓,但絕不妨礙,他們聽聞過江楓的事蹟。
“邪劍君,你是邪劍君?”
嘴角一陣扯動,江楓看着天真,意外之極。
“你以前可從沒問過我是還是不是,所以,不能怪我。”眼珠子閃爍,天真嘟囔說道。
江楓有些無語,不過,當將那過往之事串聯起來,赫然便是發覺,並非沒有端倪,只不過此前從未將天真與邪劍君聯繫起來,這纔是導致從未多想。
畢竟,無論是邪劍君對他青睞有加,還是,與邪劍君打交道之時,對方的故作神秘,都是與狂劍君和詭劍君,有着極大的不同。
因此,雖然江楓從未問過,但顯然,天真是有意隱瞞了這樣的身份。不然的話,不至於出現這樣的誤會。
“哦,你居然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卻聽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詭劍君和狂劍君二人,大步走了過來。
“這不是重點。”天真搖頭晃腦的說道。
“此人有眼不識珠玉,我只是擔心邪劍君你看錯了人罷了。”詭劍君淡淡說道。
“這也不是重點。”天真說道。
“邪劍君對此子如此看重,就不擔心會大失所望嗎?”詭劍君怪笑道。
“我都說了不是重點,你還在這裡唧唧歪歪,關你屁事!”
驀然,天真發火了,指着詭劍君的鼻子,就是叫罵起來,囂張之態,溢於言表,分毫沒有將詭劍君放在心上。
“你?”
詭劍君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料到,天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當衆奚落於他,這幾乎等於打他的臉。
“邪劍君,你別不識好歹!”詭劍君陰森森說道。
“關你屁事。”翻了個白眼,天真漫不經心的說道,她看蒼蠅一樣的看着詭劍君,分明是嫌棄對方,太聒噪了。
詭劍君只覺一口血氣涌向喉嚨,幾乎噴出,他好歹與邪劍君平起平坐,卻是被這般對待,差點發狂。
“有句話叫狗咬耗子多管閒事。”江楓面無表情的說道。
“妙,大妙!”拍着手,天真放肆的笑了起來。
眉峰,一抹狠戾的殺意一閃即逝,詭劍君不再多言,走到一旁,而那狂劍君,則是似笑非笑的打量江楓數眼,亦是往旁邊走去。
“看到沒有,對付這種宵小,無需客氣,不然對方只會認爲你好欺!”天真言之鑿鑿的說道。
江楓愕然無語,以她的身份而言,自是不需要客氣,但別的劍修別說放肆,哪怕露出一絲端倪,只怕都是要被鎮殺當場。
“我會保護你,別怕!”拍了拍江楓的肩膀,天真信誓旦旦的說道,很嚴肅,也很認真。
微微一怔,江楓看向天真,繼而就是啞然失笑。
……
天真與詭劍君之間的衝突,只是這登劍梯過程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不過,也因此讓更多的人,得知天真邪劍君的身份,讓更多的人,得知天真對江楓的維護,到了怎樣的程度。
那些看向江楓的眼神,羨慕者有之,妒忌者亦是有之。
一時之間,卻是讓江楓和天真一道,成爲全場的中心人物。
對此天真毫不在乎,江楓也是不曾放在心上。
“登劍梯淘汰的都是弱者,倒是那一棵劍樹的存在,略微有點意思。”天真在江楓的耳邊說道。
“劍樹?”江楓低語。
“一棵半通靈的古樹。”天真隨口解釋道。
江楓默默點頭,想起劍湖之行來,那一棵柳樹,是真正的通靈生命,想來,比之這界山的劍樹,是更爲高級的生命形態。
“既然去過劍湖,索性走捷徑不是更好,何苦搶了別人的名額。”天真又是說道。
這樣的話,隨口說來,所換來則是一道道嫉恨的眼神,誠然就是如此,江楓放棄走捷徑,要奪取前十一個名額,這將意味着,會有人因此失去一個名額。
江楓頓時無語,這女人大大咧咧的,什麼話都隨口說來,當真不是在故意給他拉仇恨嗎?
將江楓的反應看在眼裡,天真咯咯笑着,一臉的燦爛,說道:“何必在意那些弱者的想法,弱者從來不值得同情,我們要做的,就是一路橫推過去。”
自然,那些嫉恨的眼神,變得更多了。
交談之時,諸多劍修,紛紛登臨劍梯,往上行去,有人輕鬆,也是有人舉步維艱。
“刷!”
一道褐袍身影,吸引了江楓的注意,青年男子如一道驚鴻一樣,就那般如履平地,一步步走過九十九道劍梯,消失於衆人的視線之中。
“古鳴沙,這傢伙就喜歡賣弄。”天真隨口點評道。
“不足爲慮,你真正需要在意的,是狂劍君和詭劍君。”天真又是說道。
“劍道第一段之內,除了我之外,他們兩個最強!”緊接着,天真解釋。
“最強?”
眉頭微皺,江楓情知這樣的話,並不是隨隨便便說的,而既然這話是從天真嘴裡說出來,那麼無疑表示,他往昔對於劍道第一段的瞭解,有所偏差。
三大劍君鎮劍道第一段,此言,如天真所言,是鐵一樣的事實!
“對於二者,此前我倒是有些小覷了。”江楓暗自想着。
時間推移,登臨劍梯之人變得越來越多,最後,僅剩下百來人,還未曾踏上劍梯。
忽見詭劍君與狂劍君聯袂而動,踏上那劍梯,兩道身影朝着前方掠去,那樣的速度,令無數人嗔目結舌。
“劍梯考驗的是劍道之路,如此輕易就是登頂,這意味着對方的劍道之路強橫不凡。”江楓心着。
在詭劍君和狂劍君消失過後,天真一把拉着江楓,二者一道往前方掠去,踏足於那劍梯之上。
當腳步往下踏去,落在第一道劍梯之上,江楓立時發覺,劍梯所蘊含的能量,與自身發生共鳴。
那是屬於劍道之路的共鳴。
隨之,江楓與天真,一前一後,往前方行去,天真自是輕鬆無比,而江楓亦是猶如閒庭漫步。
“我修的是無敵劍道,哪怕這劍梯能量,都只能被我所壓制!”江楓輕語,擡起眼眸,已然是看到了劍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