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真是浪費
院子不大,四個黑人外加陳馨雨和趙強就顯的有點擠,這時門外又進來兩個黑人,其中一個讓陳馨雨臉色一變,因爲他就是之前自己乞食沒成功還捱了他頓臭罵又被推了一把的那個黑人,他是這戶黑人的鄰居,這個市場並不大,大家有了食物都願意和朋友分享。
陳馨雨喝了口湯,看到這個推倒她的黑人後讓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再想到自己買食物的錢還是人家趙強給的呢,這湯不能自己吃獨食啊,於是她把手裡的破碗向趙強那邊一送,意思讓趙強一起吃。
趙強搖搖頭,他雖然也餓,但還不至於像陳馨雨這樣。陳馨雨也不怎麼和趙強客氣,她撈出碗底的肉啃起來,只一口就感覺怪怪的,隨口問了年紀大的黑人一句:“這是什麼肉呀。”
年紀大的黑人笑着道:“老鼠肉。”
陳馨雨先是一怔,接着一口吐掉嘴裡的肉,一把摔掉了碗,嗷的一聲直接蹲在地上嘔吐起來,臉上的表情是恐懼,嘔吐狀驚天動地眼淚都流出來。老鼠肉!這是多麼骯髒的東西!怎麼可以吃它呢,這些非洲人真是噁心到極點!
其實陳馨雨自己都忘了,她好像還曾經採訪過一個街頭舉着老鼠串叫賣的非洲人,只是當時她怎麼也沒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吃這些東西,雖然在非洲吃老鼠是件很普遍的事情,甚至有的國家將鼠肉商品化,但是對一個習慣了中國式生活的女人來講,這仍然是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咣啷,碗摔在地上碎了,裡面的湯菜灑了一地,真是浪費,年紀大的黑人搖搖頭,這時剛進來一會兒的黑人出聲道:“這個jian貨,怎麼跑到你們家裡來了,之前到我家討食被我給罵走了,還真是不要臉呢,竟然浪費了我們的食物。”
四位主人們臉上也是心疼的表情,那可是一整碗食物啊,其中一人一彎腰揀起地上的肉塊塞到嘴裡咀嚼起來,有沒有泥土都不理會。出聲說話的黑人越說越生氣,竟然一腳踢向正蹲在地上嘔吐的陳馨雨,目標是陳馨雨的屁股。
陳馨雨雖然正忙着嘔吐,時不時還要用手指摳摳喉嚨,力爭將剛纔嚥下去的湯都吐上來,黑人踢向她的一腳她還是感應到了,身體一傾向前倒在趙強的懷中,這會兒趙強就是她的依靠,畢竟趙強是男人,而她是女人,女人對男人產生依賴感這是天經地意的事情,雖然在她眼裡趙強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可能連縛雞之力都沒有。
踢人的黑人沒想到陳馨雨竟然敢躲避,他可不是煮湯的四人那麼溫順,頓時破口大罵:“jian貨,敢躲?”說着黑人上前兩步,再次踢向陳馨雨的屁股,不發泄出來他咽不下這口氣,這是對女人浪費食物的懲罰!
陳馨雨撲在趙強懷中尖叫:“別打我!”也可能這些日子她沒少挨人打,所以求饒都成條件反射了,但她也知道黑人不可能饒過她,所以屁股上已經做好接受一踢的準備。
可是陳馨雨沒感覺到屁股上的疼痛,她睜開眼睛回頭一看,趙強竟然一把抓住了黑人踢來的一腳,那個黑人體格也非常健壯,個子高出趙強一個半頭,可趙強抓住他的腳後他竟然動彈不得,要知道趙強這可是用了能量來輔助,否則他也不敢輕易和黑人過招,黑人運動員在運動場上表現出的爆發力讓趙強害怕。
趙強道:“朋友,這碗湯是我們買下來的,我們願意把它倒掉又怎麼了,你管的太寬了吧。”
一見自己的朋友被人抓住腳一時間動彈不得,一起來的那個黑人站起來,一拳打向趙強,趙強不敢硬接,頭一側躲過去,這時候陳馨雨還留在他的懷中就礙事了,趙強把她向身後一拉,陳馨雨借力逃到了門口,她喊道:“快跑,你打不過他們!”
這是實話,從外表來看趙強根本不是任意一個黑人的對手,不過趙強纔不會傻到和對方拼蠻力,既然動手了那就不能留後路,趙強手在腰間一摸,那把組合爲匕首狀的變態螺絲刀就出現在手中,接着改變了形狀變爲一根金屬球棒,趙強呼的一下掄起來砸在揮拳攻擊他的黑人腦袋上!
黑人體格確實是健壯,但還不至於?健壯到不怕被人敲腦袋,所以攻了趙強一拳的那個黑人抱着腦袋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跡,這一棒最少也敲出個腦震盪來,趙強只要出手就不會輕了,這是他的風格。
被抓住腳的那名黑人已經掙脫,他順手從地上抄起一根木柴,大叫着撲向趙強,順勢也打算在趙強腦袋上敲一棍,算是給朋友報仇。趙強的金屬球棒忽然變了,迎着黑人的木棍而上,咔,將黑人手中的木棍一削爲二,黑人的攻勢立刻被打破。
趙強手中已變爲砍刀的武器並不停止,削斷黑人的木棍後又砍在了他的手碗上,噗,鮮血四濺,那隻曾經推過陳馨雨的手被切下來,黑人嗷的一聲慘叫跳起來,另一隻手捂着手腕在地上又蹦又跳,一鍋湯被他全部撞灑,這可比陳馨雨浪費的要多。
煮湯的四個黑人見自己人被欺負,雖然說不上誰對誰錯,但是在他們心裡同類永遠是對的,這是人之常情,所以他們不理會被撞灑的湯,紛紛尋找武器攻擊趙強。
趙強對賣湯給陳馨雨的四個黑人還是有好感的,所以他沒傷害他們,砍下推陳馨雨的黑人手腕後他就主動後退,一把拉起陳馨雨向外跑,幾名黑人在後面追,一邊追一邊大喊,眼見越來越多的黑人從各自家中跑出來,紛紛加入追擊的隊伍,如此聲勢浩大的行動估計馬上就會引來反*政*府武裝力量,趙強猶豫不得,他一把抓住陳馨雨的胳膊,隨即腳踏着石頭牆呼的一下躥上房頂。
陳馨雨‘啊’的一聲尖叫,她太意外了,趙強拽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往牆上撞,她以爲非撞個頭破血流不可,可沒想到整個人卻如同飛起來般,腳在牆壁上一踩身體飄飛着就上了房頂,這是什麼功夫,這個文弱的書生怎麼會這樣?難道他是武林高手?
黑人追到牆根下沒了主意,有人大喊着繞路繼續追趕,可是趙強在房頂間躥來躥去,這片民居地形複雜,不斷追蹤的黑人終於認輸停止了無謂的奔跑,雖然馬上有軍車趕過來,但這時趙強早沒了影,在問清只是因爲食物發生鬥毆後,軍隊的人頭也不回的離開,誰有時間理會這種事情,打死一個少一個。
吱呀,趙強推開屋門,身後是扭扭捏捏的陳馨雨,看到屋中央那隻之前被趙強射殺的老鼠,她忽然想到了剛剛喝下的老鼠肉湯,嗷的一聲又蹲在門口嘔吐起來,那架勢跟懷孕了幾個月差不多,嘔一會兒再轉頭去看死老鼠,然後再吐,直到吐的臉色蒼白才爲止。
趙強反而嘿嘿一笑提起地上肥大的老鼠,自己未必吃的下口,但如果把它烤熟了找人換點吃的總該可以吧,說幹便幹,趙強拆了屋裡的舊傢俱,生了火把老鼠串在螺絲刀上開始烤,老鼠皮上的毛一碰火就全着了,一股糊焦味在屋裡瀰漫,已經吐出酸水的陳馨雨再次嘔吐起來。
“你、你打算烤着吃了它?”陳馨雨指着老鼠問。
趙強呵呵笑:“你不打算來一口?”
陳馨雨去搶趙強手中的老鼠:“不行,你不準吃,快點扔掉!”
趙強一閃身避開,道:“我說陳記者,你管的太多了吧,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管的着我吃什麼?你要是覺的噁心就先到院子裡。”
陳馨雨拉開門看了看,又轉身回來道:“我怕被黑人看到,你把屋裡弄的一股焦臭味怎麼住啊,對了,你快跟我說說,剛纔到底是怎麼了,爲何你突然就像會飛一樣在房頂上躥來躥去,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好像在太空中旅行!還有你的武器是從哪裡來的,明明你身上沒球棒也沒有刀,爲什麼就出現了呢,出現後又怎麼消失了呢……”
趙強不回答,他根本不能向陳馨雨解釋這些,陳馨雨磨嘰了兩句後覺察到趙強不理會她,於是她也明智的閉了嘴,這不是國內,她不可能再像在理工大那時要求校長處罰趙強,在這裡她想活下去似乎只有跟定這個有些神秘的學生了。
陳馨雨遠遠躲着趙強,因爲趙強手裡正烤着老鼠呢,那可是讓她無比顧忌的東西,一想到之前她喝過老鼠湯,甚至把一塊老鼠肉曾在嘴裡不停的咀嚼過,陳馨雨就又想吐了,她想刷牙,想洗澡,想把身上有關老鼠的氣息全部消除,可是她一樣也實現不了,別說洗澡刷牙了,現在連水都喝不上,她渴的都快要發瘋了。
趙強聞了聞烤好的老鼠,還別說鼠皮上冒着茲茲響的油,味道挺香,不過趙強是不肯嘗試的,他和陳馨雨差不多,只是他沒陳馨雨那麼敏感就是了。
提着烤好的老鼠趙強往外走,陳馨雨呼的一下跑過來抱住他的胳膊:“你去哪裡?”
趙強一把甩開陳馨雨道:“出去吃老鼠肉,你想跟着嗎?”
陳馨雨搖搖頭:“你快別說了,一提老鼠兩個字我就噁心,再說下去我連胃都要吐出來。”
趙強道:“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留在這裡,我一會兒就回來。”
陳馨雨一臉的可憐相,就差流下兩行清淚了,“你說話要算數,如果不回來就是小狗。”
趙強心道女人真是麻煩,咣的一聲關上屋門走出院子,這附近已經靠近市中心,和市場有一大段距離,所以不必害怕那幾個黑人追過來。趙強舉着烤老鼠在街上走了二百多米,終於有人從家裡跑出來,跟在烤老鼠後面聞味道。
趙強見人越來越多,他一揮烤老鼠道:“有食物換嗎?我吃不慣這個,給點饅頭面包都行,”其實趙強不知道這邊的人主要吃什麼,否則他就直接說給點米飯或者炸香蕉、玉米餅這樣的話,不過估計這隻老鼠也換不來那些食物,畢竟老鼠又不是人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