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敗家子,店裡這麼忙,你還要跟人討酒喝……”在老闆娘的嚷嚷聲中,穿着白汗衫的店老闆嘿嘿笑着拿着個小酒杯跑來。
“老闆你脾氣不錯啊。”楚天機笑着給老闆斟滿酒。
店老闆道,“老孃們就這樣,咋咋呼呼,讓她說兩句她心情好。”說着,他一口海州特供吸入口中,回味一下,豎起大拇指讚道,“入口綿,落口甜。好酒啊,到底是一分錢一分貨。”
楚天機笑道,“那就再來一杯。”
這個店老闆挺規矩,只是討杯酒喝,並沒有拿筷子吃客人的菜,生怕陳笑笑嫌棄他不衛生,兩杯喝完便要離開。
楚天機一個人喝也沒勁,勸道,“再來一杯,反正我也不是買的。”
店老闆嘿嘿笑着道,“大蓋帽兩頭翹,吃了原告吃被告。公務員就是這個好處。”
楚天機道,“老闆這你就說錯了,雖然酒不是我買的,可也是我勞動所得。”
老闆道,“勞動所得好啊。”
陳笑笑並不吃豬大腸和腰花,楚天機從筷子桶了拿了雙筷子遞給老闆,道,“吃口菜。”
店老闆擺擺手笑道,“我也有不要錢的吃,後廚想吃多少吃多少。”
楚天機和陳笑笑都被這老闆的坦誠逗笑了,再勸,店老闆死活不喝了,推辭道,“不用客氣了,三碗不過崗嘛。”
陳笑笑咯咯笑道,“三碗不過崗那是武松打虎。”
店老闆道,“是啊,家裡有個母老虎。”
他這一說,店裡鬨堂大笑,楚天機端起酒杯問道,“老闆,如果要在縣城過夜,可有方便停集裝箱車的大停車場?”
“集裝箱車啊……”不用店老闆說,頓時就有人七嘴八舌道,“兩個地方,一個縣中學附近的觀海賓館,還有一個就是縣政府招待所,可以把車停在市民廣場上。”
吃了晚飯,從小飯店出來,楚天機看看星空,道,“今天晚上肯定有雨,那輛貨櫃車不是堵在路上,就是在觀海縣城休息,我們兩邊找找。”
陳笑笑開着車,先去了縣中學和市民廣場,並沒有發*櫃車。接着兩人又駛上國道,這邊停了一排邊的卡車,堵車非常嚴重,他們把車停在路邊,一路步行尋找。
說來也鬱悶,那輛貨櫃車竟然就好像憑空消失了,還是找不到,陳笑笑跟着跑了幾公里,累得走不動了。
“哎呀,我跑不動了,算了,我不想找了。”
漆黑的天空下,一排邊的車流,陳笑笑坐在公路邊的水泥護欄上死活不肯走,她都要累趴了。
楚天機走回頭道,“你怎麼這樣,說要查到底的是你,說要放棄的也是你。”
陳笑笑道,“我們一定是搞錯了。東平牌照的車不錯,可是沒有規定東平牌照的車就會拉貨去東平。說不定拉去了江城,又或者還在海州!”
楚天機坐在她身邊,看着夜晚道路上的一盞盞紅色尾燈,道,“你說的沒錯,很可能方向錯了。但是現在已經這樣了,如果不找到底,又怎麼能讓自己死心?有時候人做一件事不是爲了完成,而是讓自己死心。”
陳笑笑道,“我早就死心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楚天機看着她的胸部,笑道,“真死啦,給我摸摸。”
“去死!”陳笑笑說完站起身,甩着胳膊道,“爲了讓你死心,那我們就再走一段。”
雖然兩人已經很盡力,可是老天並沒有保佑他們。一路走到路頭,也沒看到那輛貨櫃車,反而在回頭的路上迎來的雷陣雨。
“快跑啊!”楚天機一把拉住陳笑笑的手,兩人在雨中飛奔回去。雷陣雨來的很急,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空氣裡被砸起一股泥土的腥味兒。
等兩人坐在甲殼蟲車裡,都是全身溼透。楚天機嘿嘿笑道,“挺動人啊。”
陳笑笑沒好氣的把手裡的小包扔過來,罵道,“不要臉。”
風雨之中,紅色的小甲殼蟲調轉車頭,返回觀海縣城。此刻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路還沒有通,他們只能選擇在這個陌生的小縣城住宿。
不過就在車停在市民廣場的時候,楚天機和陳笑笑兩人的目光都猛地一亮。只見在停車場的一角,一輛大型貨櫃車靜靜的停在那裡!車上巨大的COSCO標記清晰可見。
兩人對視一眼,目中都帶着興奮。
陳笑笑把車停在貨櫃車的後邊,在甲殼蟲車大燈的照射下,貨櫃車的牌照反射出刺眼的光線。
陳笑笑驚呼出聲,“就是它!”
貨櫃車從國道上下來很是廢了一番工夫,因此貨櫃車司機也是剛停下沒多久。此刻司機剛在路邊小飯店簡單吃了一點,正站在門口抽菸,就看一男一女盯上了他的車。
“嗨嗨嗨,幹什麼呢?想偷東西是不是?”司機穿着一個黑色的膠皮雨衣走過來。走過來一看,才發現那個男的穿着*,他又道,“探員啊,什麼事啊,我可是老實開車的駕駛員。”
楚天機一看人來了,喝道,“身份證*!”
司機心說下這麼大雨還查這個,這探員瘋了吧。不過也沒辦法,只好拿出證件。
楚天機看了一下證件,道,“打開集裝箱,我們要檢查。”
司機一聽不幹了,搶回證件道,“你說打開就打開?裡邊東西是貨主的,不是我的!我沒有權利打開!”
楚天機一把拉住他的雨衣,喝道,“我懷疑車裡裝的是違禁物品,你必須協助警方!”
楚敗類這招也並不是屢試不爽,這回司機就沒理他,從雨衣裡鑽出來,道,“神經病,你要開你自己開!我沒有鑰匙!”說完,罵罵咧咧跑回他吃飯的小飯店。
集裝箱門鎖很牢固,U型鎖,楚天機力氣再大也拉不開。說不得只有追進小飯店跟司機要鑰匙。司機還是不給,楚天機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飯店的大桌上。
司機身材不小,可是哪裡是楚天機的對手,躺在大桌上兩條腿掙扎了半天,也逃不開,口裡罵道,“神經病,你幹什麼?”
楚天機舉拳就要揍他,不過被陳笑笑拉住了。楚天機掏出手銬,將他銬在飯店大桌上,“你不給我鑰匙,我就不給你鑰匙!”
司機無可奈何,只有道,“好好好,我給,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