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袁野這次真的急了,他大聲道,“你現在趕緊去風情街警探所,把那些狗給我拖回來!和楚天機好好說說,讓他不要再鬧了!”
“可是我還跟他們要賠償呢。”袁田始終惦記着他的利益。
袁野沒想到自己親哥哥這麼在意眼前利益,他苦聲道,“我的親哥哎,你要多少錢,我給你!不要鬧了,行不行?”
袁田這回終於聽出弟弟口氣之中的無奈和緊張,他回頭看看小店裡的女店主,然後走出店門,低聲問道,“老弟,到底怎麼了?”
袁野嘆道,“你不要問了!趕緊把狗拖走,這次如果弄不好就麻煩大了!”
“好吧。”袁田說完又道,“還有那個小君,他一直沒回來……”
袁野打斷道,“我知道,你別管了。”
袁田放下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電話給自己手下的工人,“你們幾個開着車去風情街警探所,把狗都拖回來。”
……
中午時分,警探所裡只有幾個值班人員,今天中午的值班所長是張立志。
雖然已經到了九月中,可是天氣還是挺悶熱,吃完了午飯,張立志就想睡一下。
不過躺在值班室的牀上,外邊突然又響起狗叫聲,這些藏獒只要一個叫,馬上全部都叫起來。聲聲入耳,此起彼伏,吵得人煩躁。
張立志來回翻了幾回,最後猛的坐起來,使勁拍了一下牀板罵道,“麻痹,吵死了!就不能消停一下!”
本來天氣就熱,外邊十幾只狗一起叫,他感覺頭都要爆炸了。他從牀上起來倒了杯水,怨氣道,“所長真是,把這些狗弄回來,這是想故意折磨我們嘛?”
正在此刻,外邊傳來一個探員的聲音,“張所,狗場的人來拖狗了。”
“拖狗了?”張立志心中一鬆,連忙走出值班室,果然看見警探所院子裡停了一輛卡車,好幾個狗場的工人跳了下來。
“終於拖走了,這幾天真是要了命了。”
“是啊,這幾天吵得我耳朵都要破了,回家看電視都要把音量放到最大,不然就聽不見。”
“好了好了,終於走了。”
警探所裡的值班探員都走出來觀看,這些天他們實在是被這些藏獒折磨慘了。
不過張立志卻是比較謹慎,他上前問道,“你們是養殖場的?”
領頭的工人道,“是啊,袁老闆讓我們來把狗拖走。”
張立志心裡有些疑惑。要知道之前打電話給袁田,他還是不肯拖走。怎麼今天袁田會主動把狗拉走嘛?
這些人不會是騙子吧?他擋住這些人,道,“等一下,我要驗證一下,讓你們袁老闆來。”
領頭的工人道,“你打個電話給袁老闆好了。”
張立志立即給袁田打電話。
袁田接通道,“張所啊,是我派人去拉狗的,這些狗給你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我這兩天想想,也想通了,畢竟你們也是爲了新城區的發展,爲了附近的居民,我能理解。我已經給它們找到了合適的新家,所以就不麻煩你們了。”
張立志心說這是袁田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
短暫的錯愕以後,他突然想到楚天機說了三千塊的養狗費。
“那個,袁老闆啊,我們所長說,這些狗這幾天在我們這,也是有些費用的……”張立志說這句話有些斷斷續續,沒有底氣。生怕把袁田弄火了,到時候又不肯拖走這些狗了。
可是沒想到,袁田倒也爽快,直接問道,“要多少錢?”
“三千。”張立志試探性的說道。
“可以,讓工人接電話。”
等他手下工人拿到電話,袁田道,“給警探所繳三千養狗費,然後就把我的獒拖回來吧。”
看見袁田這麼爽快,張立志心裡其實巴不得趕緊運走這些狗。
不過眼看這些工人把裝狗的籠子放上卡車,張立志心中又是一激靈,想想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楚天機吧。
“所長,袁老闆派人來拉狗了。”
楚天機正在桃木香和李薔等人吃飯,接到電話,回道,“不給拉。”
張立志心裡實在不明白楚天機爲什麼要扣着這些狗。他又道,“人家袁老闆同意給三千塊的管理費。”
楚天機怒道,“我那天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超過時限,就算他給三十萬,這件事也擺不平!你忘了?”
“我記得……”這句話張立志確實記得,可他還以爲是楚天機的大話。
張立志無奈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他了,要不,就算了。”
楚天機不是好糊弄的,冷哼道,“等我回去,誰放的,我找誰要狗!”
楚天機已經有了威信,張立志還有點怕他。看見卡車要啓動,他連忙掛了電話擋在車前,“停!不行,這些狗你們不能拖走!”
這下不但那些工人愣了,就算是所裡的探員都愣了,勸道,“張所,你就放他們走吧,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張立志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所長不讓啊。”
就在警探所裡折騰的時候,楚天機和李薔、梅士兵、王娜娜等人正在桃木香吃午飯。
以前桃木香只做晚上的燒烤生意,現在生意興隆,所以中午也營業了,中午主要是烤魚,一個方形的不鏽鋼盆子,裡邊香噴噴的諸葛烤魚,下邊還有桃木的炭火。
王娜娜道,“楚所,聽說你在風情街乾的不錯。把我也調到風情街唄,我跟着你混。”上次搞定秦海洋和徐豆豆,讓王娜娜感覺很爽,因此也想調去風情街警探所。
梅士兵道,“要去也是我去,你專業是法醫,我才更適合警探所的基層工作。”
王娜娜白眼道,“你又跟我爭,沒男人風度。”
聽着這兩人又鬥嘴,楚天機笑笑,把手中檔案遞給李薔,道,“這裡有個人幫我查一下。”
爲了怕不必要的麻煩,楚天機已經把資料之中方子君和袁野的合影取下了。梅士兵先接過資料翻看道,“距離十八週歲還有幾個月,就是個老偷了,不簡單。”
楚天機喝了一口酒道,“這個方子君年紀不大,可卻是劣跡斑斑,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從他的面相看,懷疑他手上有人命,還是最近的事情。”
“有人命!”李薔聽這一說,就重視起來,拿起資料翻看道,“主要是盜竊,進過少管所……”她簡單看了一下,擡起頭道:“可是最近海州並沒有未破的殺人案,你會不會看錯了?”
“不可能錯。”楚天機確定道,“你們知道我的相術,而且這個少年的行爲也是非常的膽大和兇殘。放狗咬傷白雪雪和王雙,都是他一個人所爲,而且我們探員走向他的時候,他顯得非常的緊張!綜合他的面相來看,我覺得他殺人的可能非常大。”
在場的人都是比較相信楚天機的相術能力,梅士兵道,“現在問題是這個案子沒有立案,也沒有被害人,沒有任何人證物證和疑點,光是一個面相,很沒有說服力。”
楚天機問道,“他現在逃走了,能不能發出通緝令網上追逃呢?”
“那不行。”李薔道,“我們辦案的程序是報案,立案,偵破,追查,然後纔可以發通緝令或者網上請求協查。現在前邊程序都沒有,怎麼發通緝令?我們很難做。”
這時王娜娜從她法醫的角度開口建議道,“去他家找找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證據,到時候就可以立案追查。”
楚天機搖頭,“根據我們調查,他很久都沒回去過家,行蹤很不定,現在只有找到他這個人,我就有辦法讓他開口。”
“刑訊逼供。”李薔鄙視一句,又道,“既然不能把他的信息發上網,那我們可以看看最近都有什麼沒破的殺人案,說不定能對上。”
楚天機喜道,“對呀!”說完他想到袁野,連忙又加上一句,“特別是天南省內,海州市和江城市周邊,重點關注。”
李薔點頭道,“好嘞,我今天休息剛好就幫你看這個。”
梅士兵起鬨道,“楚所,讓我們要案六組李隊長給你加班,你面子可真不小啊。”
王娜娜道,“請客,一定要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