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楚天,我姨媽……”王依梵粉臉一紅,有些抱歉。
“沒關係,大姨媽都是這樣的。”楚天機淡淡一笑。
“大姨媽?”王依梵先是一愣,隨後明白了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啐道,“楚天,你變壞了!”
以前在她的印象之中,楚天一直都是一個老實寶寶,跟女人說話都臉紅。也就是因爲坐在王依梵身後,所以跟王依梵多說了兩句,跟其他女生,一起上了三年學,有的都沒說過話!
怎麼可能象今天,居然說出“大姨媽”這樣的詞彙。
楚天機微微一笑,給王依梵倒了一杯啤酒,然後他自己倒了一口白酒。剛纔和戴相如說話,他本來準備陪戴相如喝兩口啤酒,不過一直烤羊肉串,他也沒喝,剛好看見戴相如的櫃子裡還有半瓶白酒,所以就拿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酒……”楚天機一向都是喝的好酒,入口綿柔那種,今天喝這種低劣的酒精兌的,實在是差點一口噴出來。
王依梵笑道,“你不會喝就不要喝了,你跟以前一樣,還是那麼會逞能。”
楚天機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問道,“我以前都怎麼逞能了?”
王依梵道,“可多了!我就記得有一次,我坐的椅子壞了,你逞能說你認識學校維修的老師,你非要跟我換椅子,說你遲點就去找維修老師修。可是換了椅子以後,你又不敢去找維修老師,然後就坐着壞椅子坐了一個學期,要不是張明故意整你把你弄跌倒,我都不知道呢……”
想着以前的事情,王依梵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記憶之中還有楚天留下的什麼,楚天機對這個女孩感覺很好,微微笑道,“這小子還真夠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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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時候你可傻了。”王依梵說完又問道,“聽說去年還聚會了,你去了嘛?張明是不是還欺負你?”
“張明他敢欺負我?”楚天機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他清楚的記得,張明那天本來想裝X的,還把秦海洋給找去做演員。可是最後結果,這小子徹底癟了。
王依梵當然不相信,哧道,“你又逞能了。”
楚天機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心說這種事我要逞能嘛?你去海州打聽打聽好吧。
不過王依梵現在在東平,跟她說再多,她也當自己在逞能。楚天機索性也就不解釋了,笑道,“回頭再見到張明你就知道了。”
王依梵小妮子倒是有點酒量,說話中啤酒已經喝了半瓶,又問道,“你怎麼跑到東平來做這個了?”
正在說話,戴相如過來了。這個不會做人的讀書人終於良心發現,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碟鹽水毛豆,放在他們面前,笑道,“楚主任,我這裡實在是寒酸,只有這些了。”
楚天機道,“沒事,大家自己人,你忙去吧。”
這個時候,天色漸黑,到了夜市最熱鬧的時候,多少有點生意。
王依梵側着頭,調皮的看着楚天機,“楚主任?”
楚天機道,“是啊。其實我在東平賣羊肉串,又怕你看不起我,所以就讓老戴假裝叫我一聲楚主任,給我擡擡面子。”
“你少騙人了。”王依梵撲哧笑了出來,道,“雖然你一向喜歡逞能,可是我還是很佩服你的,你很聰明,我相信你應該是個什麼主任……”她說着又自言自語道,“我猜猜,你應該是礦業局的一個什麼主任。”
楚天機吃驚道,“行啊,神機妙算啊。”
王依梵笑得更開心,道,“我跟戴叔叔的女兒是朋友,他在東平礦業局工作,所以我就猜你是礦業局的主任了。”
“是這樣。”楚天機點點頭,這個世界上總有有些事一眼看不清,其實背後有着錯綜複雜的關係。
王依梵舉起手中的啤酒道,“來,爲你當官,乾杯。”
“有什麼好慶祝的。”楚天機苦笑道,“你是不知道,我在海州犯了錯誤,被貶到東平來做一個沒權沒勢的辦公室副主任,你看老戴這種老職工都在賣羊肉串,我一個新人真的很難混啊。”
王依梵道,“那就爲了我們同學友誼長存,乾一杯。”
“這個好,幹……你真能喝啊。”
“東平女孩都能喝。”
本來是想要和戴相如打聽情況,卻沒想到遇到了老同學王依梵,這讓楚天機這個晚上挺歡樂。雖然王依梵說的同學趣事他根本沒感覺,可是倒也是聽得很愉快。
他也打聽了王依梵,她目前在東平礦業集團下屬的鐵礦公司的某一個礦井做統計員,雖然收入不高,可是不用下井,畢竟是女孩子。
楚天機道,“依梵啊,我可能還要去東平鐵礦那邊去兼職,到時候可能要住在礦區,我有空去找你。”
王依梵道,“那好啊,你有住處沒有,要不要我幫你找房子?”
楚天機道,“到時候再說吧,你給我留一個手機號碼。”
兩人交換了號碼以後,沒想到王依梵的姨媽又轉了回來,道,“依梵啊,時間不早了,我們坐車回礦區吧,遲了等不到車,打車又那麼貴。”
“好啦好啦,走了。”王依梵對楚天機笑笑,拿起包道,“楚天,再見。”
“好,再見。”楚天機突然又想到什麼,回頭道,“我改名叫楚天機了。”
不過王依梵被她姨媽拉着說話,也不知道聽見沒有。
姨媽低聲道,“跟一個賣羊肉串的有什麼好說了,說那麼半天。以前是同學不錯,可是現在走上社會了,咱們要交一點有用的朋友!你看看你,交個閨密,爸爸是賣羊肉串的。現在認識個老同學,還是賣羊肉串的!難不成你以後也想賣羊肉串?”
王依梵道,“楚天他不是賣羊肉串的,他是從海州調過來,在東平礦業局工作,馬上還要去我們東平礦業兼職,他是主任呢。”
“什麼主任,他說主任就是主任了?我還說我是經理呢!”姨媽恥笑一聲,又道,“就算是在礦業局工作,又能怎麼樣?跟你那個同學的老爸一樣,還不是要賣羊肉串,要我看,還是我給你介紹的小陳靠譜……”
王依梵紅着臉道,“姨媽,我跟楚天就是同學,你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