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崔海濱一喊,老闆娘連忙走過來,問道,“大哥,還有什麼事?”
崔海濱道,“這什麼啊,金獎海州?請我天哥吃飯喝金獎海州,不要把東平人都笑死,你們店裡最貴的什麼?”
老闆娘道,“最好的就是海州特供,那玩意貴。”
崔海濱道,“貴什麼啊,588嘛,有沒有更好的?”
他這一說,把陳邦屏驚到了。
陳邦屏一直都把自己放在男主人的位置上,本來想着吃個三五百塊,然後自己付賬。這一付賬,就顯示了他和王依梵不一樣的關係,不虧!
可是現在玩大了,這個姓楚來了兩個朋友,你們這麼不上道,這是想要敲詐我嘛?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這瓶198的金獎海州已經拆開了,這算誰的?
所以他這就不樂意了,開口道,“這位朋友,咱們吃點悶燒雞,至於上海州特供嘛?差不多就行了啊!誰的錢也不是風颳來的。”
他不樂意,崔海濱還不樂意了,瞪眼道,“你說的什麼話?看菜點酒還是看人點酒?吃悶燒雞圖的是心情,喝酒看的是客人!天哥,你這什麼朋友,喝酒的基本精神都不懂,喝什麼玩意?”
陳邦屏被說得臉色發紅,回道,“我喝了二十幾年酒了,怎麼就喝酒的精神都不懂?看人點酒沒錯,那要看什麼人!這一桌至於上海州特供嘛?”
崔海濱被他這句話說懵了,愣了好一會才道,“咱們這一桌不至於上海州特供?不是,天哥,你這朋友幹什麼的?我在東平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看不起過。”
楚天機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看着他們嗆起來,最尷尬的是王依梵,她連忙說道,“要不就喝588的,我給錢,我給錢。”
王依梵一說,陳邦屏頓時不吭聲了。
崔海濱倒是笑了起來,“一桌大老爺們喝酒讓女人給錢,這輩子第一次遇到,真特麼邪了門了。”
李寶做起了和事佬,開口道,“小天來東平,理應我做東。這個海州特供不上檔次,還好我帶着酒,我去車裡拿來,你們等着。”
李寶就站起來出去拿酒,崔海濱回過頭對着後邊一招呼,“喂,那誰,去幫李總搬酒。”
頓時遠處兩桌坐着的年輕人走出來兩個,跟着李寶出去拿酒。
“這人……”陳邦屏這才注意到,原來後邊跟着的六七個年輕人都是這人帶來的。他心裡一凝,有點後怕,心說這人是個道上的人物啊,還好沒和他發生激烈衝突,萬一打起來吃虧啊!
不過他也不怕,用胳膊頂頂旁邊的小夏。要知道小夏也是道上混的,外號夏山虎,諧音下山虎,很厲害的感覺。
小夏也知道,今天要幫着哥們撐面子,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有點犯怵了。
不過他還是淡淡的拿起面前的茶杯,淡淡的說道,“這位大哥是在哪塊兒玩的?”
一般混混都有經常出沒的地方,有的混夜總會,有的混馬路,還有的混礦山,都是有領域的。領域不同,檔次不同,他這就是打聽對方的檔次了。
崔海濱被他一問,笑了,“在哪玩的,很多年沒有人跟我說這話了。”他擡起頭,看看小夏,道:“算了,還是我問你吧,你跟的老大是誰?”
小夏看得出,眼前這位應該也是一位前輩,不然不會帶着好幾個小弟。於是他也就開口直說道,“我一般在不夜城酒吧哪邊玩。”
崔海濱追問道,“你跟的老大是誰?”
小夏本來不願說老大名字,不過被這樣問了,他也只有淡淡說道,“我老大是彪子。”
崔海濱摳摳耳朵道,“彪子是什麼玩意兒,沒聽說過啊。”
這個時候,小夏臉上就很難看了,心說你什麼玩意兒?你這是侮辱人!別以爲你帶的人多老子就怕你!
外邊混的都要臉,他依然是淡淡的,不過目光卻是很凌厲的看着崔海濱道,“前輩,你不會想讓我給彪哥打電話吧?”
崔海濱笑道,“怎麼不會?我還真的想認識認識這個人物,彪子,好多年沒去不夜城,多了出很多人物啊,挺虎啊。”
他們在這說話,後邊一桌走來一個小弟,低聲道,“大哥,彪子我聽說過。”
小夏聽這一說,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心中冷哼道,你們終於發現了!彪哥多厲害,砍人槓槓的,嚇死你們!
崔海濱道,“哦,什麼情況?”
小弟道,“彪子叫曹永彪,以前是傻強的手下。”
崔海濱這才擡頭道,“是不是叫曹永彪?”
小夏哪裡知道他老大的大號,淡淡的臉上終於有了些尷尬,道,“我只知道彪子哥,不知道大號。”
“沒關係。”崔海濱示意小弟下去,這個時候,李寶帶着兩個小弟進來,兩個小弟一人拎着兩瓶酒進來,都是禮盒飛天茅臺。
四瓶茅臺放在桌上,楚天機看看道,“十年陳釀?”
李寶笑道,“三十年陳釀,老貨!”
楚天機拿起一瓶道,“三十年陳釀,上次還是跟郭老一桌才喝到的,這貨上檔次了。”
“飛天茅臺三十年陳釀!”陳邦屏嚇了一跳,心說這酒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這些都什麼人啊?要知道,這一瓶就要一兩萬!尼瑪,吃着一百塊的菜,喝一萬多的酒,是我的耳朵有問題嘛!
就在他的震驚剛開始的時候,新的驚喜又來了。
兩個小弟放下酒剛要離開,崔海濱說話了,“傻強,你等等。”
兩個小弟裡邊的一個站定了。
崔海濱道,“你有個小弟叫彪子?”
傻強看上去是有點傻,嘴脣很厚,也很高大憨實,點頭道,“以前在不夜城玩的時候跟過我,很久沒見過了。”
崔海濱這纔對小夏道,“你認識他不?”
“不認識。”小夏雖然還是淡淡的,可是桌下的腿已經有點哆嗦了。自己的老大的老大,還要叫這個人老大,我的天,這個人在道上是什麼身份,祖師爺級別!
崔海濱還是笑笑,回頭道,“把彪子叫來,我們這桌悶燒雞悶熟前到。如果不到,讓他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