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天機和曹勇關係不錯,可是大家並沒有經濟上的交集。其實從曹勇的面相上,楚天機就感覺他遲早要出事兒,因此也早就防備了這一點。
朱靜他們問的主要有兩點。
第一點就是老梆子醫藥費的問題,畢竟老梆子不是海州酒廠的正式員工,這筆錢一直掛在賬上。
楚天機實話實說,“老梆子是一個多年的老黨員,此刻面臨了困難,我依然遇見理應去幫一把。不管怎麼樣,不能冷了人的心!雖然老梆子是有責任,當初一直沒去酒廠上班,可是酒廠效益不錯,咱們就算是從慈善出發,救助一下也是應當的。我個人感覺,這件事對曹勇來說,應該還是功勞。”
他這一說,坐在朱靜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哧道,“曹勇的行爲是有功還是有過,這個不是你來評說的,你只要把你的問題交代清楚就可以。”
楚天機眉頭一皺,省紀委的人他大多數都認識,這個恐怕是其他地方上抽調來幫忙的。
朱靜又問道,“那麼你再談談風情街派出所拉贊助的事情。”
楚天機心說幸好沒收曹勇的什麼好處,要不然這個時候就完蛋了!這種公對公的事情,他都交代了出來!
楚天機道,“這個事情說起來確實違規,不過我們派出所經費有限,每年到了年底去各家業務單位打打秋風,這是約定俗成的,不是我楚天機一個搞,也不是風情街一家派出所在搞,我們都叫化緣……”
他還沒說完,那個年輕男人又道,“不正之風還有理了。”
楚天機這就有點惱火了,心說你誰啊,麻痹在老子面前三番兩次的。
朱靜開口道,“小錢,楚經理是來協助我們調查的,並不是調查對象,注意你的措辭。”
她這一說,那個小錢頓時臉色發紅,不再說話。
朱靜又問道,“你在這個事情裡邊,個人有沒有受到什麼好處?”
“沒有。”楚天機道,“當時我幫風情街派出所化緣到這批酒,曾有人建議說賣了換錢,給所裡職工發年終獎金。不過我沒有同意,可能最後還是把酒發給了所裡的幹警。恩,我個人因爲當時已經離開了風情街派出所,所以這個酒一直都沒有去領。”
“原來是這樣。”事情說到這個份上,就沒啥可問的了。
雖然這批酒是楚天機去找曹勇要來的,可是楚天機自己沒有拿一瓶,如果說楚天機受賄,那是站不住腳的。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個叫小錢的年輕男子又開口了,問道,“你從海州酒廠拿走的那一大瓶百年原釀,你知道價值多少嘛?”
“百年原釀?”楚天機這纔想到用可樂瓶裝的那一瓶,他開口問道,“價值多少?”
“初步估計價值人民幣二十萬元!”小錢開口又道,“現在組織上希望你退賠這部分的財物,念在你可能不太清楚這批原釀的價值,所以就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了……”
“叫我賠錢?”楚天機勃然大怒,道,“你們搞什麼?那一瓶酒二十萬,你們想要訛人是不是?叫我賠錢,做夢!”
小錢怒道,“我希望你弄清楚,我們代表組織跟你談話!注意你的口氣和措辭!”
楚天機道:“正是因爲你是代表組織,所以我希望你說話靠譜一點,不要給組織抹黑!”
朱靜開口制止他們爭吵,開口說道,“都坐下。小楚啊,我們的工作也不好做,這部分被曹勇當人情送掉的原釀,都要按價值追回,希望你支持我們的工作。”
楚天機道,“這個談不起來。我可以支持你們工作,我也不在乎這點錢,可是這個錢,我不好給你們!說起來,我是看在曹勇跟我是朋友的份上,纔沒有計較,要不然海州酒廠還要給我錢!”
朱靜奇道,“爲什麼要給你錢?”
楚天機道,“當初這個遺址和原釀的發掘,一直都是難點。海州酒廠這麼多年,一直都有人說下邊有舊廠遺址,可是爲什麼沒有發掘?那是因爲沒有找到,定位是相當困難的事情!那些工程機械,人工工資,都要錢!所以我希望你們調查清楚,遺址和原釀的準確位置是我楚天機確定的,就是這個定位,你們自己說說值多少錢?我不要工錢,就拿了一瓶酒,你們還訛上我了?”
聽他這一說,朱靜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個事情我們再研究一下。”
楚天機又道,“我們覺得你們這樣搞細枝末節是沒有必要的,海州本來就已經是人心惶惶,一會這個被抓起來,一會那個帶去問話,如果從全面工作來考慮,我希望你們不要擴大化,還有,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想和曹勇見個面。”
朱靜搖搖頭,“在調查結束之前,他不能會見任何人。”
既然這樣,楚天機也沒啥好說的,起身離開。
曹勇這是自作自受,當初就勸他要注意檢點一些,又讓他帶着斬桃符,可是他一直都不聽,到最後,還是倒在了女人手中。楚天機本來是想跟他見個面,提醒他不要亂咬人,這樣不好,對他自己不好。
不過朱靜不讓見,那就罷了,反正他楚天機也不是海州市的幹部,隨便他們怎麼折騰吧。
離開華威大廈,楚天機又想起陳明志的最後通牒。
這個事情是很麻煩的,陳明志要他回到海州公安局管檔案,他肯定做不到的。東平那邊,他是答應了路通的任務,此刻也不是說他想走就能走的。
再說了,從他個人的性格來說,去管檔案,真的很難熬啊!他輪迴一世,來到現代,不是來管檔案來的!
正在開着車呢,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的並不是電話,而是一個短信,來短信的是陳笑笑,內容很簡單,“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做主,別理我爸。”
楚天機頓時笑起來,手指按下一句話發送出去,“什麼叫女生外嚮,這就叫女生外嚮。”
陳笑笑躺在家裡的牀上,看到短信也樂了,回道,“去死,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