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偉民被打了,有的人坐不住了,事情的影響甚至弄到海州市委常委會上。
畢紅梅作爲鄭永成副省長在海州的代言人,她不得不出來說兩句。
“同志們,我們有些國家幹部,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在公衆的場合大打出手,還並不是一次兩次,他打人已經成爲了習慣,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一個國家幹部,還是一個流氓地痞!不是我要幫鄭偉民說話,而是事情有點欺人太甚!大家要知道,鄭偉民是永成省長的小兒子,他在海州的土地上如果出一點岔子,我們怎麼面對永成省長,他對我們海州可是非常關心的!”
她一開口就直接把關係給點了出來。
市長於贊和開口笑道,“就是年輕人之間的一些打鬧,沒有必要上綱上線吧。”
畢紅梅道,“老於,你就不要再和稀泥了。不錯,我說的就是楚天機,他這個人做事太霸道了,根本不顧後果,肆意妄爲!”
她說完看着組織部長蔡金城,開口道,“蔡部長你說說。”
蔡金城最近日子很不好過,他和曹勇那是真正的狗肉朋友,從曹勇那裡拿到的工程和好處也不是一星半點,所以省紀委調查組已經找過他好幾次了。
因此開常委會的時候,他就跟夢遊一樣,突然驚醒過來,問道,“說什麼?額,楚天機打人啊……他又打人了嘛?”
畢紅梅氣得要吐血,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自己的這個隊友簡直比豬還蠢,她只好開口又道,“打了,還是把鄭永成副省長的小兒子給打了,就在明珠大酒店,昨晚。”
很少說話的軍分區司令何田野道,“我怎麼聽說,昨晚上楚天機沒動手,打人的是省委書記的女兒沈如冰吧?”
畢紅梅道,“你那是誤傳,打了,我聽偉民說了。”
於贊和道,“你不能聽一面之詞,我們都聽說是沈如冰打的。”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如果楚天機打的,那麼有些人就會上綱上線。可如果是沈如冰打的,那誰也沒話可說。什麼叫等級制度,這就是等級制度,雖然沒有這樣的條文,可是橫在人的心裡。
畢紅梅還要辯,陳明志開口了,“你們都不知道,我已經詳細瞭解了一下。事情是鄭偉民主動挑釁,年輕人酒喝多了。楚天機昨天晚上還是相當剋制的,可是鄭偉民呢,大概是真的喝多了,就糾纏不休。剛好這個時候沈如冰走過來,鄭偉民也不認識,就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然後沈如冰給了他一個耳光。接着也不知道爲什麼,香港王氏商行的王耀堂和王思穎叔侄倆就把鄭偉民打了,恩,楚天機還在裡邊勸架來着。”
陳明志雖然不願意女兒和楚天機交往,可是某些方面還是很看好楚天機的。
畢紅梅一聽不樂意了,照你這麼說,那鄭偉民就是該打,自己找打?當然了,她不能對陳明志的話質疑,畢竟這裡陳明志是一把手,她不可能當衆指責說陳明志不對。
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全部都是聽鄭偉民的一面之詞。聽了陳明志一說,她隱約感覺到陳明志或許說的是真相。
這就有點尷尬了,你畢紅梅要幫鄭偉民出頭,可是人家對手是省委書記的女兒和兩個香港富豪後輩,你也幹不過人家啊。
不過她有話說,當下道,“陳書記,我覺得這個件事裡楚天機肯定有責任,他這個人我們都是瞭解的,我相信如果沒有他在裡邊挑撥離間,沈如冰那麼高的素質,不會對鄭偉民動手……”
“再高的素質,遇到令人討厭的人,也是忍不住的!”陳明志一句話就把鄭偉民歸類到“令人討厭的人”之中,畢紅梅還要說,陳明志一擺手道,“好了,楚天機又不是我們海州的幹部,不要爲他耽誤時間了。”
這句話說完,畢紅梅徹底沒話說了。
是啊,楚天機是東平的幹部,不對,是東平礦業的幹部。你海州市胳膊再長,也管不到那麼遠吧。
畢紅梅氣得沒話說,心中暗道,姓楚的,你厲害,我也不會讓你如願!海州風光片,我永遠不會給你的人拍,哼,從這件事上來說,你還是沒有鬥得過我!
她心裡找到一絲平衡,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陳明志又道,“好了,現在跟大家先宣佈一個讓人振奮的好消息。省委沈書記第一次視察的城市公佈了,兩個城市,海州和東平,先來海州!”
他這一說,在場幾個人都振奮了。
之前因爲出現了海州酒廠的腐敗案,又拖出了好幾個國企幹部和政府人員,所以弄得大家都傳說沈書記發火了,不會來海州了。然後他們又聽說,東平最近活動得很厲害,想要取代海州的位置。
可是現在來看,海州的地位並沒有在沈書記的心目之中下降!沈書記的女兒在海州大力投資,現在第一站又來海州,這很清楚的說明一個問題,沈建林已經準備大力發展海州,將其作爲一個龍頭和典型。
陳明志道,“同志們啊,我們迎來海州歷史上又一次大發展和大機遇!我很高興能和大家一起見證這些發展的時刻,接下來的工作可能更加的繁忙,誘惑也可能更多的繁多,所以我希望,我們大家要積極工作,要會工作,同時呢,也要潔身自好,現在我來通報一下曹勇同志的相關案情……”
說着,把幾份打印好的材料分發下去。
陳明志的會開得相當的短暫和有節奏,大家看着曹勇的案情,都是搖頭感慨,夥同總經理助理、財務會計大肆貪污*,數額驚人,擁有大量房屋和證券,個人生活更是腐化不堪,數額已經達到觸目驚心的地步。
很顯然,曹勇這回是真的完蛋了,其實曹勇這個人性格還是很夠朋友的,可是到了這一步,誰敢保他,誰敢幫他說一句話?
常委會開會完畢,惶惶不安的組織部長蔡金城走進陳明志的辦公室,“陳書記,有些情況我想向你交代,希望能寬大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