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機說這裡麻煩不斷,一點都沒有說錯!這個燒烤店,經常有莫名其妙的打鬥,上次楚天機和李建國在這裡就打了一架。
隨着生意紅火,麻煩也更多了。黑道白道全來了,今天來的就屬於附近的一夥小混混。
小混混們沒想到裡邊站了個穿制服的,他們先是一愣,不過當看到楚天機左臂上的“保安員”兩個字,都是嘴角浮出一絲輕蔑,“小保安。”
領頭的是一個金髮小混混,用手中自來水管拍着自己手心,嘴裡嚼着口香糖,流裡流氣喊道,“老闆呢,死啦?”
小河南看見這些人上門,不敢得罪,連忙上去招呼,“各位小哥來的夠早,幾位?”
看見小河南過來,噗一下把口香糖吐向小河南,瞪眼道,“小你媽啊!老子小嘛,老子哪裡小?”
他這一說,後邊幾個不良少年都咯咯笑了起來。
小河南是個生意人,講究的和氣生財,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掏出二百塊笑道,“幾位朋友,有仇都累不及父母,罵我可以別罵我媽。一點小錢,拿起買包煙抽……”
看見這種赤裸裸的敲詐,陳笑笑一推旁邊坐着的楚天機,低聲道,“有小流氓敲詐勒索,你這個探員也不管管。”
“又不是我轄區。”楚天機低頭吃肉串,假裝沒看見。陳笑笑大爲失望,別看她是個姑娘可正義感很強,心說人家小河南爲人不錯,她就想上去說兩句。
不過她剛站起來,就被楚天機拉回去,“別急,小河南不是那麼簡單的,看他能忍多久。”
再看那邊,領頭的金髮少年非常囂張,一把抓過二百塊捏起來然後砸在小河南臉上,口中罵道,“抽你媽煙,沒看見我們這麼多人!你當老子是要飯花子嘛?”
被錢砸臉,小河南還是低聲下氣賠笑道,“你說要多少?別罵我媽啊,她辛辛苦苦不容易。”
感覺到小河南的軟弱,幾個不良少年哈哈大笑,金髮少年用手中自來水管指着小河南道,“傻叉,你媽不容易關老子吊事?拿一千塊花花,少一分老子砸*店……”
小河南雖然比他們大一些,不過也是熱血沸騰的年輕人,他始終忍着,可是這個領頭的少年卻是不斷挑戰他的底線。
他終於忍不下去了,笑容凝結在臉上,“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給錢可以,不要罵我媽!”
領頭少年吃定了這個燒烤店老闆,用手中自來水管又指着小河南道,“你麻痹的還死要面子,我就罵你媽怎麼地了……”
小河南聽見這句眼都紅了,巴掌一揮就抽開指着他的自來水管,隨後上前一步,大巴掌再次抽出,一個大耳光把金髮少年的臉都抽歪了,他厲聲吼道,“我說了,別罵我媽!”
少年被打蒙了,歪着臉,好一會纔回過神,猙獰着道,“我草你……”
他媽字還沒出口,小河南再次出手。他捉住少年的手腕,一個漂亮的背摔,將其放倒在地,然後一腳踩在這小子纖細的脖子上,口中又是一聲怒吼,“你再罵一遍!”
這些小混混都是欺軟怕硬的主,看見小河南發威,那些少男少女全都面如土色。領頭的金髮小子也知道了厲害,發現小河南不好惹,連忙道歉。小河南也不能真的對他怎麼樣,只好將他放掉。
小混混們灰溜溜走掉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變暗,店裡光線也黑了許多。
小河南又恢復了原先的蔫樣,低頭把倒下的桌椅扶起來,然後坐下點了顆煙,遠遠地坐在靠門的地方抽菸。
這樣陳笑笑都看得出來,小河南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窩囊。楚天機一直沒開口,是因爲他看出小河南有實力。
看得出,小河南林浩淼此刻不想被別人打擾。
不過楚敗類可不是會顧及別人心情的人,他走上去道,“上次打架你都沒出手,看得出你練過。”
小河南抽着煙回頭笑道,“莊稼把式,跟你和建國哥不能比,要不是他們太過份,我也不會跟他們動手。”
陳笑笑也走過來道,“這些人太過分了,理應給他們一些教訓。”說完又道:“楚天你這傢伙還穿着*,居然袖手旁觀。”
楚天機笑道,“我上次就看出小河南這傢伙不是簡單的,不但能打,而且能忍,所以就想看看你究竟能忍多久。”
小河南苦笑道,“其實我以前不能忍,後來發生一些事,不能忍也得忍了。”
有些事小河南本來不想說,不過禁不住楚某人無聊追問,最後只有說了,“在老家的時候,我們村裡有一家男丁多很不講理,因爲宅基地和我家有矛盾。趁我們不在家把我們家牆推了建上他們家的牆,我爸去理論被他們打傷了。我忍不下就去跟他們打,把一個打成重傷,我蹲了三年大獄出來才知道,我娘擔心我,哭瞎了眼睛……”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已經雙目發紅了。
穩定了一下情緒,他才又說道,“回來以後那家還是不依不饒,說不準我在老家混了,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我沒辦法,只好來到海州打工,後來賺了點錢,就做點小生意。”
陳笑笑怒道,“村匪惡霸,他們憑什麼不准你在老家混!”
小河南道,“人家人多勢衆,上邊又認識人,他們打我沒事,我打他們就要被抓。所以我乾脆出來了,出來好。”
楚天機默默點頭,問道,“你怎麼不把你爹媽接出來,還在老家麼,那些惡霸會不會爲難他們?”
小河南道,“他們也只有忍氣吞聲,所以我現在要努力賺錢,爭取早點在海州這邊安定下來,到時候把二老接過來,也過兩天好日子。”
說到這裡,外邊有幾對男女顧客走進來,小河南趕緊跑過去打開電燈,熱情笑道,“幾位,裡邊做。”
陳笑笑看着他的背影,怒道,“怎麼有這麼多的村匪惡霸!”
楚天機知道她想到了朱橋村的朱家,道,“國家太大,村子多如牛毛,農村基層工作不好做,所以有些鄉鎮幹部就會任用一些惡霸來起到管理作用,就跟牢頭重用獄霸是一個道理。”
陳笑笑咬牙切齒道,“這些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