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別忍着了,想喝就趕緊去嚐嚐。”看着李嘉程眼巴巴望着玉泉,連涎水幾乎都快流下來的模樣,林白笑着搖搖頭,促狹道:“這可不能怨別人,是您自己要跟我打賭的。”
“臭小子,你就別再落井下石了,我願賭服輸還不行。”李嘉程笑罵了一句,嚥了口唾沫,疾步衝到玉泉邊,伸手掬了捧水,咕咚咕咚吞進肚子後,雙眼綻放出異樣的神采,喃喃道:“我這輩子也喝了不少好泉水,什麼雪山水,什麼火山泉,可沒一個能比得上這個的!”
這倒不是李嘉程在故意誇大,而是這口泉水入肚,他便覺得像是有一蓬清淨無比的泉水順着腦瓜門澆下去一樣,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變得通暢無比。這種異樣的玄妙感覺,着實叫他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之下,又伸手掬了一捧,三下五去二就吞了下去。
看着李嘉程的模樣,林白微笑不語。水乃萬物之源,而華夏人自古以來對水更是無比重視,許多講究養生的人,都喜歡食用那些雪山泉水或者是地下深泉。
而之所以如此,一則是這些泉水沒受到人類活動的影響,沒有污染;二來則是因爲這些泉水中也算是有絲絲縷縷的天地元氣縈繞,直接吞服入體,自然能夠強身健體。
但此處這玉泉,卻是地脈氣息和水龍兩者纏繞在一起後,所形成的泉眼。效力自然要比那些泉水還要強大幾分,長期飲用此處的泉水,不但能強身健體,消除痾疾,更是可以在地脈氣息和水龍的滋潤下,保持心神的清明,使人耳聰目明,念頭通達。
“好泉眼,好泉眼!”連連飲下三大口泉水後,李嘉程不禁讚歎出聲,然後目光灼然望着林白,道:“臭小子,要我說,不如把此處這泉眼封鎖起來,生產未經加工的泉水對外出售。就我看來,這裡的泉水要是放到市場上,就算是賣到幾百塊一瓶的價格,都不乏人問津!”
聽着李嘉程的話,林白心裡也不禁有些意動。看泉眼這汩汩不停的態勢,往外流個七八十來年是絕對沒問題的。而這七八十來年的水儲蓄量又該達到一個何等驚人的地步,可一瓶瓶灌水又能用多少,至多不過是五百毫升罷了。若是開工,能灌多少瓶出來。
而且按照玉泉之水的效力,只要有人品嚐過,別說是數百塊錢一瓶,就算是上千一瓶,都絕對會門庭若市。泉水自地下而出,不過只需要個灌裝的費用而已,積年累月下來,這該是何等恐怖的一筆收入。而且按照此時的情況,若是由
李嘉程出面拿下飛鵝山,絕無異議。
做着沒本的生意,還能大賺一筆,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只可惜這念頭也只能在林白腦袋裡轉悠轉悠,過把意in的癮。因爲早在出手前,他就決定了處置玉泉的方法。
“老爺子,您缺錢麼?”林白沒有正面迴應李嘉程的問題,而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然後道:“你覺得秋水她們和我,以後的小日子會缺錢麼?”
李嘉程沒有吭聲,只是緩緩搖頭。他很清楚林白的身份,也旁敲側擊從燕京打聽到了一些林白的事情,知曉這小子絕對是肥得流油;而李秋水身上更是揹着自己百年後的遺產,也絕對是個不缺錢的主兒。不過他有些不明白,林白爲什麼把話題往缺不缺錢這話題上扯。
難道這小子,是打算把這天上掉下來的一池子黃金往外給推出去麼?!
“您不缺錢,我不缺錢,秋水也不缺錢,那咱們幹嘛還要幹這賣水的生意?”林白笑眯眯的反問了一句後,接着道;“玉泉來自港島,自然也要用在港島。咱們要做的就是守好這處泉眼,別讓它被人給污了就成。至於水的分配,不管是誰,只要不打歪主意,儘管來取。”
“林白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這是天地生成的靈泉,若是隻被咱們給霸佔了,難免會引起天道感應,牽連上因果。倒不如按林白說的,順水推舟,把這池子泉水散出去,也算是多積些功德,取之於港島,用之於港島。“吳清風略一沉吟,也是緩緩頷首道。
在剛纔看了林白施展的手段後,吳清風只覺得自己在相術的修習上,打開了一條嶄新的大路,而且對世間的事情也有了和以往不一樣的看法。如林白所說,散播泉水,使港島之人雨露均沾,不但能夠收穫人心,恐怕就連自己也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你小子倒是看得開,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把持着不放,也說不過去,就按你說的辦好了。”李嘉程眼饞的朝玉泉掃了眼,如同忍痛割肉般,呲了呲牙,接着道:“不過這泉水讓出去可以,但是每天我都得過來提溜兩大桶回家自己用才行!”
“這就得看老爺子您自己怎麼安排了,不過得記住一點兒,千萬不要竭澤而漁,過量取水,傷及地脈;也不要讓人借這泉水發財,只要發現有人四下兜售,直接取消他以後取水的資格!”聽到這裡,林白心中一動,不禁又加了一條規則。
“這倒的確是個需要注意的事情。”李嘉程聞言緩緩點頭,誠如林白所言,此處泉水如此神異,難保不會有人把賺錢的
想法打到這上面,竭澤而漁,地脈枯竭,就偏離了他們的初衷,所以這事兒必須得謹慎處置才行,“等等回去了,我就通知下去,讓他們做個章程出來。”
“老爺子您辦事細緻,這事兒交給您做最合適。”林白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向着雲霧籠罩下的山周望了眼,緩聲道:“既然這邊的事情也定住了,咱們趕早不趕晚,就儘快把五行風水局的事情佈置起來,港島這邊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晚一天就可能有不小的變數。”
之所以要抓緊五行風水局的進度,一則是因爲港島龍脈經歷過這一波折後,的確是又往三運九疲靠近了一些,如果不盡快處置,便要覆水難收;二來也是因爲林白自身的私心。
他離開茅山已經許久,不但成了婚,甚至連孩子都快能滿地跑着打醬油了,可還沒有帶着媳婦兒孩子回山看過李天元,委實有些辜負老人家對他的教導養育之恩。而且他陪伴家人和幾女的時間實在少之又少,儘早完成這邊的事情,也能趁着過年的時節,好好陪陪他們。
人生本就不易,家人和幾女陪伴自己更是不易,只能且行且珍惜。
“好,等會兒下山我就開始督辦五行風水局的事情。經過了這次事情,我想港島也不會再跟以前一樣,一大堆人攔着咱們,不讓做這個,不讓做那個了。”李嘉程緩緩點頭,眼中光芒熾熱。五行風水局建成後,可保李家兩甲子富貴無虞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老爺子您出手,我肯定放心。”林白笑着衝李嘉程拱了拱手,然後對吳清風道:“到時候恐怕也少不得要叨擾吳老,您老可別嫌我難伺候。”
“都是爲了港島,說這些做什麼。到時候我任憑你差遣,風裡來雨裡去,絕對沒有半句二話。“吳清風笑着搖搖頭,有些憂心的向着山下掃了眼,頗有些擔心的望着林白,沉聲道:“不過到時候怕是會有不少雙眼睛盯着咱們,你打算怎麼掩人耳目?”
五行風水局貫穿整個港島,工程量之浩大,而且風水局佈置之明顯,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得出來,只要這裡的消息一傳出去,怕是會有不少奇門江湖中人聚集而來。那些人若是能盡心觀望倒還好,若是有那不開眼的出手攔阻,耽誤了工程,可就麻煩了。
而且不知爲何,站在這飛鵝山上,吳清風總覺得冥冥中似乎有數雙眼睛在盯着自己這些人。他知道,這是自己身爲相師的第六感。和尋常人的第六感不同,相師本身也淬鍊心神,第六感往往要比常人精準許多,既然自己感受到了這個,恐怕真是有人在偷偷觀望此處。
聽到吳清風這話,林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淡漠的笑意。
吳清風能感受得到有人從旁窺伺,他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不過他倒是有些不確定,窺伺自己動作的,究竟是真師送出來的敢死隊;還是如雷蒙和查理兄弟那樣的外國特殊部門人員。
不過他能確定的是,不管這窺伺的人到底是屬於哪個部分,都絕對不會有什麼好念頭。只要一有機會,這些人就會如瘋狗般向着自己反撲過來,把自己掀翻在地。
“要不由我出面遊說遊說,臭小子你再跟家裡打個報告,咱們儘量限制人進入港島?”李嘉程雖然對奇門中事不懂,但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便疑聲向林白詢問道。
聽到這話,吳清風微微頷首。李嘉程在港島身份特殊,由他挑頭,港島政府肯定會處事嚴格一些;而林白更是根正苗紅,又是國內數一數二家族的掌舵人,若是由他提出請求,加大壓力,的確能讓港島這些那些影影綽綽的蠅營狗苟之輩暫時退卻。
不過這一切都得看林白自身究竟是打算做出怎樣的抉擇,是躲避,還是直面相迎!
“用不着這麼麻煩。”林白緩緩搖頭,眼中露出一抹不尋常的精光,淡淡道:“既然他們那些人把腦袋伸得這麼長,那他們想看就讓他們看着!不過這些腦袋萬一伸得過了界,到時候就別怨我把這些腌臢玩意兒剁下來,當皮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