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話可要作數,否則的話,以後就不要想着我單獨給你們兩個唱歌聽了!”
蕭薇聞言,頓時破涕爲笑,但還是不輕不重的威脅了一下。這幾天下來,她早把這兄弟倆的脾性摸了個一清二楚,這倆老怪物可說是她最忠誠的粉絲。甚至於當初在蕭薇宣佈退出娛樂圈的時候,這倆老怪物把家裡的電視都砸了,發誓以後電視上沒蕭薇,絕不多看一眼。
而且相處的時間越久,蕭薇便越是覺得這兄弟倆雖然行事古怪,但本心卻是如一顆童心般純真,那些傳說中的所謂這兩個老怪物行事偏頗的事情,大多也只是他們率性而爲而已。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所以蕭薇心裡纔算是沒有了對這倆老怪物的畏懼。
最重要的是,蕭薇更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倆老怪物的死穴,那便是他們倆根本見不得自己掉淚。只要自己一哭,他們倆就馬上急的手足無措,而且不管自己提出什麼要求,只要能讓自己不哭,他們倆也會想盡辦法替自己實現,這法子可說是百試不爽!
對於尋常人而言,若不是悲上心頭,是絕對哭不出來的!可蕭薇是什麼人,在她沒有跟林白以前,可是演藝圈的一線花旦,接戲都接到手軟,更是娛樂圈裡爲數不多的美貌與演技並存的主兒。國內盛行悲情劇,尤其是那種苦情婆婆戲,蕭薇以前也是接了不少。
演了那麼多部戲,對於淚水的把握,蕭薇可說是收發於心,不露痕跡!只要她願意,不管是啜泣,還是俏目含淚,還是嚎啕大哭,都可說是手到擒來。
而這倆老怪物又哪裡知道蕭薇是真哭假哭,不管蕭薇怎麼流淚,在他倆眼裡都是那樣的梨花帶雨,叫人心碎,只要她一哭,就急得六神無主,什麼喪權辱國的條約都照簽不誤。
不過有時候蕭薇都懷疑,這倆老怪物怕並不是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小九九,只是不願意點破而已,或者說他們兩個很享受梨花帶雨的蕭薇,對他們發出請求這件事。
“我們可以答應你,但是等下你要自己躲好,不要露面。”雖然對哭泣的蕭薇百依百順,但風老怪和土老怪兩個人卻不是傻子,他們如何能看不出餘少卿這廝是擺明了打算挑事,若是被那王八犢子發現蕭薇,恐怕根本不會賣他們面子,馬上就要翻臉不認人!
蕭薇微微點頭,沒有應聲,雖然面上神情稍稍輕鬆了一些,但眼眸卻還是緊緊的盯着身前不遠處的那場鏖戰,心裡直爲萬成珏、竇靜雲和烏爾善三人捏了把汗。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小小插曲發生的同時,那柄赤火劍意,已然如一條虯龍般,一頭扎進了如巨蟒般的陰煞氣息之中!猶如猛龍渡江,在那赤火劍意衝入的瞬間,所有的陰煞氣息都沸騰,就像是海水在被颶風吹打一樣,不斷有氣息向外逸散!
“破!”與此同時,餘少卿眸色一寒,手指漫不經心的輕輕往上一擡,只見隨着他的動作,那赤火劍意的速度陡然又加快了許多,火炎氣息驟然暴漲,猶如一條真正的火龍般,在陰煞氣息之間瘋狂翻滾起來,但凡是碰觸到劍意的陰煞氣息,頃刻間便煙消雲散!
不好!望着那氣勢越來越兇猛的赤火劍意,烏爾善眼角微凜,便想要再噴出一口本命精血,豁出命來彌補煞氣的損失。但還沒等他出手,那赤火劍意的氣息卻是又陡然暴漲,甚至順着劍意所在的位置,還發出了一聲如龍吟般的清越之音!
刷!宛若疾風吹勁草,猶如利箭穿朽木,不等烏爾善反應過來,那赤火劍意已是陡然加速,衝前直去,以一往無前之勢,生生將這海量的陰煞氣息穿透!
噗!煞氣被毀,在本命精血的牽制下,烏爾善猶如是被一柄重錘橫擊至胸口般,一口混雜着臟腑碎片的鮮血登時噴出,殷紅的鮮血將他胸前的衣衫沾染得淋漓一片,而且與此同時,他的面色更是瞬息間灰敗下來,一股濃郁得幾乎無法化開的死氣瞬息間籠罩整張臉。
但一切到此還遠沒有結束,赤火劍意在衝破陰煞氣息之後,向着烏爾善便直衝而去。逼人的劍意,堪堪在烏爾善咽喉前不到一寸的地方生生停了下來!
而且劍意瞬息間化作千萬道,將烏爾善周身所有方位封堵得如鐵桶一般,無窮無盡的火炎氣息如跗骨之蛆般,向着烏爾善四肢百骸,以及各處經脈中逼迫而去!
火炎氣息暴戾無匹,只是鑽入烏爾善的體內,便叫烏爾善覺得就像是在承受着凌遲之刑一樣,有成千上萬把小刀正在不斷的分割着他身體的每一塊血肉。
疼痛鑽心而去,而且劇烈至極,甚至於叫烏爾善連呼痛的本能都沒辦法發出。
與此同時,那一青一黃兩道劍意已然逼到了萬成珏和竇靜雲身前,萬成珏沒有任何猶豫,手上微微用力,在將竇靜雲推出去的同時,印訣驟然掐動,便想要匯聚陰煞氣息攔阻。
但劍意速度何其之快,他的手決尚未捏動,陰煞氣息還未來得及匯聚,那青木劍意已然衝到了他身前。成千上萬道木元氣息,就像是深海中巨大章魚的觸角般,靈活無比的逸散開來,頃刻間便將萬成珏的身軀鎖定,根本不容許他挪動分毫!
而且這木元氣息更是裹挾着極強的重壓,氣息加身後,驟然緊縮,直叫萬成珏覺得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不斷縮緊鐵鏈鎖住了一樣,不但無力掙扎,而且全身的骨骼更是在這強橫無比的緊鎖態勢下,都要一塊塊碎裂開來,甚至他耳中都能清楚聽到骨骼碎裂發出的嘎嘣之聲。
與此同時,那道黃土劍意驟然襲到了竇靜雲頭頂,無窮無盡的土元之力驟然垂降而下,直叫竇靜雲覺得全身上下就像是墜入了流沙之中一樣,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脫離分毫。
“還跑啊,你們怎麼不跑了?”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餘少卿輕輕撣了撣衣衫上沾染的些許微塵,然後笑吟吟的走到烏爾善面前,和聲細語道:“你不是很捨得犧牲自己嗎?現在怎麼不拿命來和我拼了?繼續拼命啊,你越視拼,這火元氣息焚燒得便越厲害,會像吸血蟲一樣,一點一點的把你全身上下的所有經脈都焚燒殆盡,然後砰……,從你身體中間爆開!”
雖然話語說得輕描淡寫,但一字一頓卻是如毒蛇的細語般,叫人全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
烏爾善想要掙扎,想要發作,但如餘少卿所說的一般,他只要一挪動,那些火元氣息就像是一根根燒紅的鏈條般,在他經脈內穿梭不斷,燒的他只覺得全身都要爆開。
“還有你,你覺得自己很有種,可以英雄救美?”向着掙扎不止的烏爾善瞄了眼後,餘少卿淡淡一笑,緩步走到萬成珏身前,伸手朝着他面頰輕輕拍了拍,淡淡道:
“只是你這英雄怎麼着這麼的不濟,沒救出人,自己反倒是先被綁了!以後做事之前,還是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看自己有沒有本事!不過我倒是要感謝你,若不是你在酒吧裡面大呼小叫,我還真不會發現呆在那裡的是你們仨!我要是你,早一頭撞死了!”
聽到餘少卿這話,萬成珏眼眸中怒火幾欲凝成實質,而在他臉上更滿是羞愧之色。如果不是他脾氣火爆,稍有不遂自己心思便大呼小叫,又怎麼會讓烏爾善和竇靜雲落得這樣的下場。甚至於在他心中,雖然餘少卿是出手的人,但他實際上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成珏,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他這是故意在折磨我們,如果不是他想要存心挑釁,又怎麼會來招惹我們!”看到萬成珏那又羞又惱的表情,竇靜雲急聲勸慰道。
“自古以來都說紅顏禍水,這話還真是一點兒錯沒有。”聽得這話,餘少卿緩步向前,走到竇靜雲身前,緩緩擡手,食指輕輕刮過竇靜雲的面頰。
被他手指這麼一碰,竇靜雲只覺得就像是有條毒蛇從自己臉上爬過般,臉蛋脹得通紅,眉宇間滿是怒色,望着她這模樣,餘少卿獰笑道:“果然一幅好皮囊,這又羞又惱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你要是從了本少,哪還有這麼些麻煩!不如本少再給你一次機會,假如你現在從了本少,我可以對他們從輕處置,饒了他們的性命。”
“靜雲,不要聽他的花言巧語,他不過是在故意羞辱我們罷了!”聽到竇靜雲這話,萬成珏和烏爾善面色大變,拼了命的掙扎不止,更是忍着鑽心的刺痛,疾呼不止。
如果說竇靜雲真的爲了救他們兩的性命,而委身跟了餘少卿,他們倆還有什麼面目在這人世上苟活!相較於那種屈辱而言,眼下身體上所受的這些傷痛又算得了什麼!
“聒噪!”聽得他們的呼聲,餘少卿臉色一寒,怒斥一聲後,然後緩緩轉頭,臉上帶着促狹的笑意,盯着竇靜雲道:“怎麼樣,我的提議值不值得考慮?以我之見,這是你們眼下最好的選擇。若是你不同意的話,桀桀……”
話音落下,餘少卿指尖卻是輕輕擺動,只見那赤火劍意和青木劍意陡然變得凜冽了許多,頃刻間便叫場內的氣息沉鬱了百分,直叫人覺得就像是驚雷即將傾盆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