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方諸山之名,林白也早有耳聞,不過他知曉的並不是這個隱世宗門,而是神話傳說中的小方諸山。按照當初他在茅山所閱讀的典籍中,這小方諸山乃是道教上清派構想出來的仙山,是對蓬萊三神山中方丈洲的模仿。
關於小方諸山,在華夏民間本來有許多神話傳說,但因爲自唐以後,道教上清派失去了在奇門中的主導地位,所以小方諸山的傳說,也就漸漸的被人所遺忘。
不過當時看這些東西的時候,林白只是抱着獵奇的心態在看,卻是沒想到過,這小方諸山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還是坐落在道教名山武當山的山脈隱秘處。
這都讓他不禁有些懷疑,在天相派所在的茅山附近,會不會也有隱世宗門的存在。如果真的有宗門的話,那就實在是太恐怖了。想一想,自始至終,一直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但自己卻是一點兒都沒有發現,這種感覺單是一回想,就叫人骨子裡發寒。
越往武當山深處走,除卻那些進山上香的遊客外,古古怪怪的人也越來越多。林白清楚,這些古古怪怪的人,很有可能便是那些隱世宗門,想要前往小方諸山參加交易會的人。
原本林白是打算找個人仔細盤問一番,看能不能從那些人嘴裡套出來些訊息,但讓林白沒想到的是,那些人的嘴卻是嚴得要命,連一點兒口風都不透。
這個發現,更是叫林白覺得心中發寒。這些人如此謹慎小心,這也就說明了那交易會的兇險,如若不然的話,這些人是絕對沒理由如此謹慎和小心的。
爲了保險起見,林白也沒再過多去詢問那些隱世宗門的人,只是按照玉具長老給自己的地圖,按圖索驥,尋找小方諸山的下落。不僅如此,爲了保險起見,林白更是換上了此前羽山月葉爲他準備的面具,把自己的面容隱藏在面具後,纔算覺得萬無一失。
需知道,如今林白的這張臉,在奇門之中可謂是大大的有名。即便是那些隱世宗門,也多有知曉他的存在。但隱世宗門的人知道林白,林白對他們卻是一頭霧水。他也完全吃不準,那些人對他封印仙門究竟是持何種態度,而且此次他還不想打草驚蛇,一切自然是小心爲上。
雖然一路上小心翼翼,戰戰兢兢,但林白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在一路奔波之後,他才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偏離了目的地兩個山頭的距離。
這個發現,讓林白不禁暗罵出聲,本想連夜翻山越嶺,趕往目的地。但轉念一想,夜色闌珊,怕正是事端多起之時,自己如今不去那地方,也算是明哲保身。是以便在這山巒間尋找了個棲身之所,盤膝打坐,調養精神,想要明日能精神頭滿滿的去參加交易會。
夜幕漸起,一彎新月如銀鉤虛掛在天穹之上,若有若無的亮光將山巒間照的影影綽綽,不時有山風吹拂過山林,發出一陣陣如鬼哭般的聲響。
玉具長老說他曾聽聞過這世上有一批強大的相師存在過,但爲何這波瀾壯闊的一頁,自己這個後世的相師,卻是連隻言片語都沒有聽聞,就像是歷史被塵封了一樣。
究竟這件事情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個傳說那麼簡單,還是說其中有另外的隱情,是牽涉到了什麼驚天的隱秘,所以纔會被人刻意抹去了那段歷史,使其化作了烏有。
可如果真是有人刻意抹去歷史的話,那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冷展顏!我再跟你這個小娘皮說一次,老老實實把東西交出來,再陪我欲仙欲死的來一次雙修,我就饒你不死!如若不然的話,這荒山野嶺,就是你的葬身之處!”就在林白心中思忖玉具長老所說隱秘之時,卻是突然聽到山谷內傳來一陣喧譁。
沒有任何猶豫,林白當即隱藏氣息,定睛朝着聲音傳來的位置看去。只見在月色的照耀下,山谷中赫然正有一男一女在競相追逐。走在前面的是那名一身白衫,名叫冷展顏的女子。百度嫂索妙筆閣天才相士
那喚作冷展顏的女子,容貌頗爲秀麗,身軀也是凹凸有致,不過在她的胳膊上卻是留有一道長長的血痕。而在冷展顏身後,一正有一名大腹便便,做頭陀打扮的禿頭中年人在拔足狂追,而且一邊走,嘴裡還在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不停。
“花頭陀,那塊極寒冰髓是我先得到的,與你何干,我憑什麼要把它交給你?而且你不要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如若小方諸山的人發現你在他們的地盤上惹事,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對付你?”冷展顏手捂胳臂上的傷口,轉頭冷然對那胖頭陀道。
“天材地寶,有德者得而居之,這極寒冰髓和我有緣,自然要被我度化。”花頭陀桀桀怪笑幾聲,向着四下掃視了幾眼後,見四下無人,這才冷笑道:“而且你不要忘了我花頭陀的名頭是怎麼來的,只要讓我碰到你,我自然有一萬種法子讓你煙消雲散。就算小方諸山的人知曉了這件事情又怎麼樣,不過是死無對證罷了,他們能奈我何。”
話聽到此處,事情的來龍去脈,林白大概也知道了個大概。想來是這冷展顏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塊極寒冰髓,而藏寶不慎,被花頭陀看出了馬腳,所以纔要苦苦搶奪。
原來這種戲碼不僅僅是在紅塵和奇門中才有,即便是在這隱世宗門之中,竟也是如此屢見不鮮。只不過搶奪的東西卻是從錢財和法器,變成了這勞什子極寒冰髓。
“我發誓,只要我能從此處脫身,今生今世,不管窮盡怎樣的手段,都必定將你誅殺!”冷展顏聞言之後,面上露出驚慌神情,冷厲斥罵道。
“你我都不過是隱世宗門中的遊魂野鬼,我殺了你,又有誰會替你尋仇!”花頭陀聞言之後,桀桀怪笑出聲,而且說話間,順着他的手中,一團烏光,向着冷展顏便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