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在一瞬間,已經完全逆轉!
原本在董律師和公證處那兩名官員心中既定好的一切,此時已經完全改變,甚至於他們都開始在心中思謀退路。因爲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這樣的正常,都是這樣的完美無瑕,憑藉多年的從業經驗,他們完全可以確定,不管是把眼前的這一切放到任何部‘門’去檢測,都絕對不可能找出林白改動遺囑的證據,而遺囑的法律意味,也已經到了無從改變的地步!
董律師很清楚之前遺囑上的內容是什麼,那份遺囑乃是他和單通真兩個人親手起草的,上面所寫的內容,清楚明白,就是要將李開澤定下的出現意外,將和黃集團美國分部的股份轉‘交’給李秋水的事宜,改寫成了出現意外後,將股權贈予給單通真。
最原始的遺囑在臨摹好之後,直接就被他和單通真付之一炬,根本就不存在於世間。而眼下的這份遺囑,在起草完成後,也是直接鎖進了保險箱,沒有任何人能夠接近打開。甚至爲了保險起見,他從遺囑完成後,就一直睡在辦公室。
從開始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進入過辦公室。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着這份遺囑到林白手裡轉了一圈之後,突然間就又變回了最原始遺囑的狀態,上面的名字又成了李秋水!
可問題是,一切看起來是這樣的正常,那林白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一切?!
但在此時此刻,林白是如何做到的這一切,對他們而言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該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態,他們很清楚,以剛纔單通真的不理智來看,如果林白真把事情鬧大,對他們絕對是有千萬種不利。而且既然林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遺囑換回來,那如果想要他們‘性’命的話,也絕對能夠不爲人所察覺的做到。
究竟該死磕到底,還是改換態度,已是擺在他們面前最大的一個難題!
“我不相信!”臉紅脖子粗的喘了好久粗氣之後,單通真眼眸中閃過一抹癲狂之‘色’,冷然望着林白,沉聲接着道:“一定是你在搞鬼,絕對是你在搞鬼!你究竟做了什麼?”
單通真很清楚,如果遺囑被林白掉了包的話,那就真要出大問題了!沒有遺囑,他就沒有任何資格去謀取和黃集團美國分部的股權。而他之前‘花’了無數代價,付出了無數辛勞設下的詭局,也就成了泡影!本來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居,本來現在應該是他笑‘吟’‘吟’的看着林白和李秋水出醜,可忽然間卻變成了這樣的局面,他如何能夠接受!
“究竟是誰在搞鬼,我想單經理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吧?”聽到單通真這話,林白輕笑出聲,輕輕彈了彈手指,雙眼平視着一旁神‘色’忐忑的董律師,淡淡道:“董律師,既然監控錄像也沒有什麼異常,而且遺囑又沒有問題,你也該宣佈遺囑的法律效力了吧?”
“應該的,應該的……”董律師聞言後,臉上的神情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嘴上一邊應承林白,一邊轉頭向那兩名公證處的官員望去,想要從他們那拿個主意出來。
可他轉過頭後,卻是無奈的發現,那兩名公證處官員竟然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如老僧坐定般,微眯着雙眼,連一個神情‘波’動都沒有,擺明了不打算再攙和這檔子事情了。
看着這兩人的神情,董律師只覺得心‘亂’如麻,緊咬牙關,心中心思變幻不定。他很清楚爲什麼這兩名公證處的官員不表‘露’態度,因爲現在情況到了這一步,如果再僵持下去,萬一林白把事情鬧大,等到那時候,若是有人追究的話,恐怕他們是脫不了干係。
要知道不管是他,還是那兩名公證處的官員,他們是靠什麼吃飯的,靠的就是公信力。如果事情鬧大了,最後又身敗名裂,不但遺囑的法律效力要偏向林白和李秋水。而且他們被這麼一鬧,名譽必然會盡數破滅,一旦這樣,以後絕對再不會有人做他們的生意。而且不說沒了名譽,以後還能不能端得住這飯碗,單就是會不會有牢獄之災,恐怕就是個未知數了。
一想到自己往昔看的那些監獄片裡面,柔柔弱弱的書呆子一進入監獄,就要被人擄去當老婆,承受菊‘花’綻開之苦的情節,董律師後背便出了一層冷汗!
絕對不能讓情況到那地步,絕對不能讓自己進監獄!念及此處,董律師咬緊了牙關,心中頓時做出決斷,向着林白和李秋水陪了個笑臉後,緩聲道:“林先生,李小姐,剛纔是我們工作的失誤,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我現在就宣佈遺囑生效,賦予它法律效力。從現在開始,和黃集團美國分部的股份,便由李秋水小姐繼承,由她管轄公司的事務!”
“姓董的,你再說一句!”聽到這話,單通真頓時從呆滯中清醒過來,直接從椅子上蹦起後,伸手指着董律師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還記得你之前答應我了什麼嗎?這遺囑的內容怎麼會是這樣,一定是你被他們收買了,收了他們的黑錢,幫他們辦這些事情!”
事情到了這地步,原本穩贏的局面,卻是一敗塗地,這叫單通真如何能接受,氣急敗壞之下,當即口不擇言的對董律師辱罵起來。聽得這話,董律師面‘色’一黑,冷眼對單通真道:“單先生,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職業道德,你若是再胡言‘亂’語,小心我告你誹謗!”
此時此刻的情形下,董律師很清楚,如果自己想從這潭渾水裡脫身,不受到牽連,就只能對林白示好,用自己表達出的善意,來改善林白對自己的反感,儘可能的不讓林白把事情鬧騰起來。在他心中,單通真早已成了棄子,他又如何還會如之前般理會他的話語。
“好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聽到董律師的話,單通真愈發惱怒起來,只覺得肺都要炸了,臉紅脖子粗的怒罵了他一句後,轉頭盯着那兩名公證處的官員,怒聲道:“你們兩個,還要裝聾作啞到什麼時候,我給你們的錢難道都是白給的嗎?你們就這麼看着?!”
“單先生,請你不要像只瘋狗一樣‘亂’咬,我們只是作爲公證的人員,秉承的也是司法的公正,什麼你給我們的好處,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董律師識時務,公證處的這兩人又如何看不出大局已定,其中那名啤酒肚的男人聞言冷笑道:“我奉勸你說話最好小心些,我們現在有律師在這裡,如果控告你污衊公務人員,可也是不小的罪名。”
“好!好!好!”單通真聽到這些話語,再看着這羣翻臉不認人的貨‘色’,臉‘色’青白‘交’加,連道三個好字後,轉頭望着林白,沉聲道:“是你在搞鬼!都是你在搞鬼!”
到手的財富,最後卻成了一場黃粱美夢。在這樣的刺‘激’下,此時此刻,單通真已經完全趨向於瘋癲了,口中一邊喃喃低罵,更是連腳踝的疼痛都顧不得,張牙舞爪的向林白撲去。
“單經理,請你自重!”看到單通真這醜惡的嘴臉,林白不動聲‘色’的一擡手,登時便將單通真給撂倒在地,淡淡接着道:“遺囑是白紙黑字寫出來的,也是我老泰山的親筆簽名,這是人能做得了假的嗎?你這麼信口雌黃,莫不是瘋了不成?”
“他打我!我要告他!”被林白一指推倒在地,單通真眼眸中兇光一閃,當即使出綠茵場上那些演技球員假摔的本事,緊抱着‘腿’,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董律師和那兩名公證處官員,急聲道:“董律師,你給我作證,我要去告他,我要起訴他,我要他住牢!”
單通真很清楚,事情到了眼下這地步,想要扭轉局勢,已經是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也根本無法改變結果分毫。而且他也明白,事情之所以出了這樣大的偏差,一切都是因爲林白的緣故,在他想來,只要他能借此生事,將林白送入監牢,未嘗沒有翻盤的機會。
沒有了林白,只靠李秋水一個弱‘女’子,根本就沒有辦法扭轉乾坤,到時候他自然可以爲所‘欲’爲,再用其他的手段,重新把和黃美國分部的股權攫取到自己的手中。
“笑話,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還要來誣陷我,我看你不但是瘋了,連眼也瞎了!”林白聞言不禁啞然失笑,然後如示威般向着董律師和那兩名公證處官員掃了眼,淡淡道:“我想你們剛纔也看到了,究竟是我推了單先生,還是他自己摔倒的?”
只可惜單通真千算萬算,卻還是算錯了眼前的局勢。在如今的情勢下,後半輩子的前途完全被拿捏在林白手中,董律師和那兩名公證處官員那裡還敢多言半字,只能如睜眼瞎般,向林白賠笑道:“單先生,我們剛纔親眼看到了,是您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關李先生的事。”
眼瞅着這些人如今已經完全翻臉不認人,直接叫自己的計劃落空,單通真緊咬牙關,心中怒罵出聲,寒聲道:“我要看監控錄像,你們不爲我作證,監控錄像可以爲我作證!”
“不好意思,監控錄像已經壞了,拍不到任何東西。”不等單通真動作,董律師一咬牙,直接‘操’起桌上的菸灰缸,向着電腦顯示器便砸了下去,砰然一聲,一縷青煙冒出後,那顯示屏上直接出來一個碗口大的空‘洞’,各‘色’電子元件‘裸’‘露’在外,看上去就像是小丑鄙夷的笑容。--55789+dsuaahhh+238407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