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這麼邪門,小爺我第一次倒騰靈石礦脈,居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是老天看我運勢太強盛,覺得看不過眼,故意要多給我加些磨難不成?
聽完種檀長老的描述,林白心中不禁暗暗嘀咕了一句,不過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而且牽涉太大,他也不敢有任何懈怠,便與種檀長老一道,趕回小方諸山,想要看看,那條靈石礦脈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着會折騰成如今這幅模樣。
不得不說,經歷過靈泉宗一役後,林白的存在,不管是對種檀和玉具長老這些長者而言,還是對兩宗的那些弟子而言,都是宛若主心骨一般。
林白的人影剛一出現在小方諸山,頓時便傳來陣陣歡騰聲,那些原本一臉慌亂,惶惶不可終日的兩宗弟子,都是長吐濁氣,如卸下了心中的萬鈞重擔。
這就是人的魅力!看着這幅模樣,冷展顏心中微微慨嘆不止,這樣的人,這樣叫人心安的存在,如何能不叫人動心。心念變動下,她望向林白背影的眼眸裡,更是多了幾分脈脈溫情,只可惜的是,心中火急火燎的林白,並沒有發現這異常之處。
就林白所見,兩宗的這些門人弟子,雖然因爲自己的趕來,稍稍安定了一些,但他們眼中的那種慌亂,卻並沒有減少什麼。諸人這模樣,足見事態之嚴峻,出乎林白的預料。
“林老弟,我愧對你啊,沒有把事情辦好……”一見到林白,鐵元臉上頓時露出慚愧之色,低頭喃喃歉疚道。林白把一切託付給他,還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這是對他的信任,可如今因爲他的疏忽,導致了這樣的事情,叫他覺得實在是無法面對林白。
“鐵前輩這是哪裡話,您老能幫我,已是高義,而且我想您老也肯定不想發生這些事情不是……”林白見狀,急忙溫聲出言安慰了一句,旋即接着道:“事不宜遲,您老還是帶我去礦洞那邊看看,我去瞅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鐵元聞言,面色沉鬱,雖然林白並沒有責備他什麼,但他心中卻還是抑鬱難釋,長嘆一聲後,也沒再多說什麼,便爲林白帶路,向着礦洞趕去。
嘶!剛一走近出事的礦洞前,林白便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面上滿是驚愕之色。只見在出事的礦洞前,竟是躺到了足足有五六十人,每一個人全都是面色灰敗,雙目圓睜,但無神的望?着天穹,就像是三魂七魄,都已從軀殼內被抽離了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是說人都死在了礦井裡面了嗎,怎麼又跑到外面來了?”驚懼之下,林白倒抽了口冷氣,轉頭向着鐵元沉聲問道。
他有些不明白,按種檀所講,礦洞已經被封鎖,只有礦井下的人才出了事,怎麼着現在在礦洞的周圍,還橫七豎八的躺到了這麼多人,這未免也太詭異了。
“老鐵,不對啊,怎麼又倒下這麼多人?”不僅是林白,就連種檀長老也是迷惘發問。從他前去找尋林白,距今不過是過去了短短一日而已,可是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實在是叫他不解,總不是那不祥的範圍又擴大了吧?!
鐵元聞言,苦笑一聲,這才緩緩向兩人解釋了其中原委。就在種檀離開後,爲了提防礦洞的異變,所以玉具長老就在礦洞周圍佈置了不少人手警戒。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一夜間,他佈置到礦洞周圍的這些弟子,竟然悉數都變成了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一個個悄無聲息的就失去了神智。
“林老弟,你感知一下,這些人雖然神情灰敗,但生機似乎還並沒有消失。”解釋了前因後果後,鐵元又面露疑惑之色,向着林白說了一句。
林白聞言,頓時運轉照見本源之力,向着癱倒在礦洞周遭的人羣掃視而去,只見果然如鐵元所說的一樣,這些人如今雖然面呈灰敗,看上去就像是因驚懼過度而亡一般,但體內的生機,卻是並沒有消散,還有一絲生機留存。
只是那生機太過細微不可察,所以林白纔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只以爲這些人都死了。
不僅如此,在林白照見本源之力的注視下,他更是發現,順着礦洞中,還有絲絲縷縷的灰色霧氣,在不斷的朝外溢出,雖然相距甚遠,但還能感覺到其中的妖異之感。
真是見了鬼了……,此情此景下,林白眉頭緊皺,心中不禁感慨出聲。他有些想不明白,之前明明已有數十人亡故在了礦洞內,爲什麼礦洞外的這些人還能保住性命,究竟是因爲礦洞內的那妖異不祥,並不想斬盡殺絕,還是它的能力,只是侷限在礦洞內?
“我有一種預感,這一次礦脈的不祥,恐怕非同一般,要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看着林白的模樣,鐵元輕輕嘆息出聲。切靈師一脈中,有頗多關於礦脈不祥的傳說,但如眼下這種詭異情況,卻是並無記載,足見這一次不祥的古怪和妖異。
“不管究竟是不祥,還是人爲,暫時先不要讓人靠近礦洞。”林白皺眉思忖了半晌後,緩緩做出了處置決定,然後環視四下圍攏過來的兩宗弟子,沉聲道;“礦洞異變最開始發生的時候,有誰在礦洞裡面,給我站出來,我要問你們一些事情。”
話音落下,登時有數十人稀稀拉拉的站了出來,不過這些人的面上,均是寫滿了濃的化不開的驚慌失措,望着這些人,林白沉聲道:“你們在礦洞下,看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聽到最前面有人在慘叫,然後看到那些人全身血氣變得迅速乾枯下來,然後我們就逃了出來。”聽到林白的詢問,那數十名弟子,頓時面露惶恐之色,緩緩出聲,一臉驚魂未定模樣,似乎還未從礦洞的驚嚇中清醒過來。
這人話音落下,又有人補充道:“幸虧我們跑得快,不然性命怕是也要交代在下面了。”
林白聞言,緩緩皺起了眉頭。靈石之事,事關重大,關乎到他能不能成功通過五色祭壇進入仙界,如今礦洞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而且人心還如此不安,如果自己不處置妥當的話,不把這個謎題解開,並找出解決之策,恐怕心中所想,是要難如登天。
灰霧順着礦洞洞口不斷蔓延升起,看起來妖異非常,叫人顫慄難安。
“我們會不會是驚擾到了什麼不祥的存在,正是因爲這不祥,纔會讓一切變成現在這模樣的?”驚慌之下,有人不禁喃喃出聲,面露猶疑之色,低聲道:“我們要不要離開此地,反正靈泉宗已經滅了,就算不要這靈石礦脈,也不影響什麼。”
此言一出,應者頓時雲集。覆滅靈泉宗,已是極爲艱難的事情,而且這一次的斬獲,更是極其不凡,他們實在是不願,因爲這礦脈中的不祥,干擾到本來平靜的生活。
“胡言亂語什麼,什麼祥不祥的,有林道友在這裡,用得着你們擔心這些東西嗎?都給我老老實實待着,若是誰再敢說這樣的話,我定重懲不饒!”此言一出,深知靈石礦脈的存在,對林白意義重大的玉具和種檀長老,頓時眉頭緊皺,怒斥出聲。
兩人的怒斥聲乍一落下,場內頓時恢復了平靜,不過他們兩個也很清楚,雖然如今的他們的話,堵住了這些弟子的嘴,卻是堵不住他們的心。只要一日不解決掉靈石礦脈中的不祥,這些人的心就一日不會得以安寧,若是一味高壓針對,更是會適得其反。
實際上別說是這些弟子,如今就連他們兩個,因爲這不祥的緣故,都是心有慼慼然。如果不是林白的深情厚誼,他們除卻堅守之外,無以回報,現在恐怕也要思忖退路了。
“諸位不必擔心,只要林某在此,管它究竟是什麼不祥,還是有人在刻意爲之,我一定要讓百邪辟易,不敢近前!”林白很清楚,自己如今必須要表露出強硬的姿態,和絕對的信心,只有如此,才能安定人心,以及鼓舞這些人的鬥志。
雖然礦洞詭異,但林白之前畢竟是展露過誅仙的實力。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語,自然是要比種檀長老和玉具長老有威信的話,此言一落,場內人羣一陣騷亂後,雖然諸人眼中還有惶恐不安的神情,但卻是再沒有人談及從此處離開之事。
看到這模樣,種檀和玉具長老這纔算輕輕舒了一口氣。他們着實有些擔心,如果事態無法控制,門人離心漸起,但他們一味攔阻的話,會給有心人可乘之機。
但所幸的是,終究是有林白在此,纔算是讓局勢沒到那種邊緣。但雖然化解了眼前的難題,可是他們心中卻還是沉甸甸一片,因爲他們明白,就算林白的存在,能夠起到一時鼓舞人心的作用,但礦洞不祥不解,隱患註定不會消散。可這不祥,是那麼好解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