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恥辱,新聞工作者參加發佈會竟遭無人道毆打》!
《外交部金克煌大使陷入深度昏迷,生死未卜,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血債血償,嚴懲兇手,懇請政府徹查攪亂髮佈會打人者》!
華夏無數的門戶網站,以及各路晨報、午報、晚報,甚至一些電視媒體上面佈滿了這些極富煽動性的標題,而網站、電視畫面上更是貼滿了當時外交部發佈會上的羣毆場面,內容之血腥讓人動容,暴徒之歹毒讓人憤怒,記者之慘狀讓人義憤!
最要命的是,在這些報道內容的周邊,無一例外的將劉經天縱火打人的事情附加在上。而且那些報道中,也都有意無意的提及這起惡性事件,極有可能和華夏某開國大佬有所牽連。
無數的媒體從業人員開始前往燕京,準備進行大規模示威,使政府加快捉拿元兇的進度。
燕京城內的一些政府要員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也表露出他們對這一起惡性事件極爲憤怒,將會向政府提議,儘快拿出解決方案,找到那些打人的元兇,給國民一個交代!
扶桑國的態度更是史無前例的強硬,田中野生大使親自頭纏月經旗,率領大使館一應大小官員,走上街頭揮拳抗議,要求華夏政府儘快緝拿兇手,也儘快告破劉經天縱火傷人案。
烈火烹油,一張接着一張的連篇累牘的報道,再加上別有用心之人的推波助瀾,這起事件此時已經傳徹華夏的每個角落。就連一些鄉村之中的農夫,在耕作完畢坐在地頭抽菸的時候,也會探討一下其中的八卦,猜測一番事件的最終結果。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出乎意料,而圍繞這次事件的探討也更是叫人動容,無數人在微博上轉載關於劉經天縱火傷人案件,然後在後面加上了自己的理解,最終這些網友們得出一個結論。而今的時代,已經成了坑爹時代,不管前輩如何辛勞,總有後人在後扒灰!
坑爹時代?!事情的發展越演越烈,甚至不少海外的媒體都開始連篇累牘的報道發生在華夏的這件事情,但是許多已經被熱血衝昏了腦袋的人,卻是沒有注意到,在這次事件之中,華夏官媒和外交部,卻是異樣的保持了沉默,猶若他們是因爲理虧而不敢發文辯駁似的。
讓這些官媒保持沉默的理由,林白清楚,而華夏外交部的那些官員們也很清楚。只是他們此時此刻都在等待,等待着這場暴風雨到達最猛烈的極點之時,他們在突然發力,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同樣也將那些在這起事件中鬧騰的最歡的那幾個別有用心之人收押歸案!
……
小提琴顫抖的琴絃上速度越來越快,而其中原本欲說還休的炙熱情感也到達了即將爆發的邊緣,讓燕京城內這座深沉如古堡的別墅內部瀰漫着一種陰沉暗黑的感覺。
屋內到處都是厚厚的黑色天鵝絨,沒有半點兒陽光從裡面透露進來,即便是在屋子一角放置着的兩盞檯燈,都被厚厚的黑紗包裹着,從其中發出的光線不但沒有半分溫度,而且叫人覺得從心頭生出一種恐懼感。
在別墅客廳內,只有一個淡淡的紅光忽明忽暗閃爍,映照出一個男人猶如刀砍斧削般的英俊側臉。他的面容無比蒼白,一雙纖細的手腕上青筋畢現,而身上更是穿着一襲黑衣,如果不是因爲口中叼着雪茄露出火光的原因,整個人的氣息就和屋子徹底聯繫在了一起。
屋內的樂曲聲到達了樂章的高潮位置,而男人放在腿上的雙手也開始緩緩在膝蓋上敲擊開來,跟隨着這曲子的節奏緩緩打着拍子,顯然椅子上的男人很享受這首樂曲帶給他的快感,當然更明顯的是他的心情顯然不錯,若不然不會在這麼一間黑暗的屋子裡聽歡快的樂曲。
吱呀!屋子厚重的木門緩緩被人推開,從門口朝裡透進來了一縷光線,椅子上的男人雙手驟然握緊,放在眼前,似乎對突然出現的這些光線極爲畏懼。見到這模樣,從外走進來的那穿着一身黑色道袍的老人輕嘆一口氣,然後緩緩將門帶上。
“事情的發展都按照計劃在運行,不過根據我剛纔卜算的結果,東江太郎離奇身亡,如果卦象上顯示沒出錯的話,應該是死在那個人手裡了!”黑衣老道畢恭畢敬的走到年青男人身前,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道。
年青男人擺了擺手,然後繼續安靜的享受小提琴演奏的聽覺盛宴,當曲子終於步入尾聲,小提琴的絲絃顫抖的如同要斷裂之時,年青男人緩緩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緩緩舒了一口氣,如同是在享受樂曲高潮之後的餘韻。
“你說東江太郎已經死了?”年青男人擡手抽了口雪茄,從口中吐出濃郁煙霧之後,緩緩接着道:“那林白他有沒有做出什麼其他的舉動,劉家人在這次騷亂中有沒有做出反應?”
“沒有!出乎意料的安靜,我感覺是因爲我們的計劃太過天衣無縫,所以他們找不到任何紕漏,是以纔會如此沉默!畢竟現在所有的輿論都站在我們這邊,如果他們敢做出反應,那等待着他們的就是輿論大軍更加洶涌澎湃的攻擊!”黑衣老道沉吟片刻之後,緩緩道。
年青男人臉上露出一抹哂笑,淡淡道:“道長,咱們和林白交過手,對他的心性也算了解。難道你不覺得他現在沉默到了這樣的地步,和他以前的性子完全不符麼?而且他敢對東江太郎下手,就說明他一定是有了什麼依仗,覺得留着他的性命也沒有什麼必要!”
說着話,年青男人的拳頭握的更緊了幾分,上面原本就十分明顯的青筋,此時更是悉數暴露在外,彷彿只要提起林白這個名字,就會讓他生出無邊怒氣。
“我想過,也仔細的審視過我們佈置下來的所有步驟,但是沒有發現有任何偏差的地方。而且現在就算是他有證據,也絕對不可能起到翻盤的效果!”黑衣道人搖了搖頭,緩緩接着道:“當然,以我的瞭解,林白他的確不是這樣善罷甘休的人!”
“先放着不去管他,但是和扶桑國那邊的接觸先停下來!”年青男人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接着道:“那隻小黑貓的事情你的怎麼樣了?我們費盡了心力纔得到了這樣一個化形陰靈,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三合火命帶來的黴運依舊,老道我雖然藉助陣法使它對你的影響降低到了最低,但是卻依舊不能做到讓你暴露在陽光之下,否則之前的努力就悉數白費!”黑衣道人說道,“化形陰靈的事情我一定會努力去做,只是它智慧已成,想要抹殺掉爲我們所用,過程無比艱難!”
“國際相術大賽已經迫在眉睫,我要等到那一日對林白髮起絕地反擊,我希望在那之前你能將那隻化形陰靈馴服!”年青男人閉上眼睛沉思片刻之後,接着問道:“你之前和我說過,似乎還有其他人針對林白下手,聯繫到那些人沒有?”
“現在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派出兩個小隊去尋找那些人了,只要他們一有消息,我就會盡快彙報給陳少你!”黑衣道人聽到年青男人這話,緩緩舒了一口氣,然後恭敬道。
年青男人點了點頭,輕輕擺手,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切記和扶桑國之間的聯繫儘快斷開,事情要做的滴水不漏;還有關於那隻化形陰靈的事情,大膽放手去做,找出一切可行的方法,哪怕是要萬人血祭也可以!”
黑衣道人聞言擡頭看了看年青男人,雙脣翕動了幾下,想要再說些什麼,但終於還是沒說出口,轉身朝着別墅大廳外走了出去。
良久之後,屋內重新歸於一片寂靜之中。而那個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年青男人緩緩起身,轉身走到大廳一側的落地窗處,沉吟良久之後,伸出顫抖的手將窗簾拉開一角。
隨着厚重天鵝絨窗簾的拉開,午後炙熱的陽光奔涌朝着屋內衝了進來。年青男人蒼白頎長的手指一接觸到那陽光,就如同是被一塊火炭灼傷,迅速紅腫起來!
年青男人的手被陽光這麼一燙,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而原本握在手中的窗簾也急速落下,但最後一抹光亮卻是將這年青男人的面容映了個通透,如果此時此刻林白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年青男人就是當初他佈下三合火局,壞了一世氣運,然後遙遙無蹤的陳北煌!
“林白,你加諸我身上的一切,只要我陳北煌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將這一切變本加厲的回報給你!你,劉家,還有你的那些女人,一個都不會好過,他們全部都要死在我手中!現在這些事情,不過是我先提前收回一點小小的利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