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陸煜棠是中毒了,那就表明,陸煜棠的“貪污受賄”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了!否則,陸煜棠如果真的有罪,他的敵手又何必給他下毒?
這分明是有人想讓陸煜棠無法辯解、背罪而死啊!
到底是誰那麼狠?竟然要把陸煜棠逼死?
政治上的傾軋,向來都是逼人退位、逼人讓權就罷了,怎麼陸煜棠連性命被都人算計上了?
一般來說,國內的爭權奪位是不會出手傷人的,又不是黑社會,哪有動輒要人性命的?在國內,大家還是講究策略的。
俗話說,上戰伐謀。
國內的軍政要員們,即便是討厭誰,也大都不會對人直接出手。一來,出手傷人容易留下把柄;二來,就算出手後最終獲利了,那以後也會被別人覺得狠辣,從而被別人羣起而攻之的趕下來。
所以,在國內,除非有深仇大恨,一般不會有人動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
這樣的手段,大家一看就有貓膩,誰不懷疑呢?
比如現在的陸家衆人,就因爲陸煜棠被下毒,而立刻就懷疑起來了。
陸老爺子當即就惱怒地向外面的衛兵喝問道:“是誰給煜棠下的診斷書?他明明前兩天還能夠上戰場的,怎麼今天就突然得心臟病了?我懷疑這裡的醫生故意給我兒子使用不當藥用,以致他不能醒來!我要求轉院!”
陸震邦當年也是走到副國的位置才退休的,這些年他雖然退下來了,但虎威猶在啊!
對方如此狠辣的對陸煜棠直接下毒,也不免有害怕陸老爺子的意思。
如果陸煜棠不死,憑陸老爺子的人脈,對方的栽贓陷害或許就做不成了。
此時陸老爺子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必須把兒子儘快救醒。
“老爺子……您可不能讓我們爲難啊!”
幾個看守在門外的衛兵,原本都是D大軍區的警衛員,都曾在陸煜棠的手下聽令過,所以他們纔會輕鬆給陸家人放行了。
此時聽到陸老爺子的怒問,幾人相視一眼,都感覺到其中可能有陰謀。
不過,就算有陰謀,他們也不敢把陸煜棠就這麼放走啊!
一聽陸老爺子強硬的要轉院,幾人連忙阻攔。
“老爺子,我們都知道您傷心,但上級有令,陸司令目前不得離開這間病房,我們也是執行命令啊。如果您老懷疑陸司令的病情有問題,您不妨重找名醫來給陸司令醫治啊。您可以帶醫生來,但您絕不能把陸司令帶走,請您不要爲難我們。”
陸震邦大吼一聲要轉院,其實也只是試探下對方的底線而已。
這裡是華夏國第一軍醫院,院裡的醫生也個個都是軍人,如果他說不相信這裡的醫生,豈不是等於不相信軍方?
他不會傻到懷疑整個軍醫院,他只是想試探一下,暗害陸煜棠的那個人,權限到底有多大?
如果上頭的命令是不准他們進來探視,也不准他們給陸煜棠換醫生,那就證明,這個暗害陸煜棠的人,極有可能比他的影響力更大!這樣才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可現在對方並沒有限制他換醫生,那就說明,對方最多隻能和他旗鼓相當而已,所以纔不敢阻攔他。
和他影響力相近的人有幾個?
陸震邦一聽衛兵的回答,立即陷入了沉思。
那幾名衛兵見他不再生氣了,連忙都退了出去。他們都只是小小的警衛員而已,可不想摻合進什麼高層紛爭裡!
病房裡重新安靜下來。
看着病牀上的陸煜棠,陸煜婉着急的向陸衡催促道:“陸衡,既然他們允許換醫生,你還不快給吳雙打電話?讓她今天就飛回來!”
“姑姑,你先彆着急,如果二叔真是中了寒毒,我或許有辦法醫治。”
從葉子烯給陸煜棠檢查開始,陸衡就沉默了。
他不是傷心到不能說話,他是正在和丹田裡的小火苗交流着!
剛纔他靠近陸煜棠時,他丹田裡的小火苗突然瑟縮了一下。
以往,他的小火苗都是歡騰的、熊熊燃燒着的樣子。可今天,小火苗在他靠近陸煜棠時,原本紅紅的火焰竟然一下子縮小了一圈。
感受到丹田之火的變化,陸衡立即意識到:小火苗有可能認識二叔身上的寒毒!
他突然想到:所謂寒毒寒毒,最怕的不就是火嗎?
當初吳雙給陸旭解毒時,千辛萬苦的尋找赤陽果,不就是看中了赤陽果中的火屬性嗎?假如他用丹火給陸煜棠解毒,是否可行呢?
於是,他立刻就在神念中向小火苗詢問道:“小紅,你能破解我二叔身上的寒毒嗎?你好像認識它?”
小火苗的神念很快響起來,但它的聲音卻有點不快活。
只聽他不樂意地回答道:“主人,我是可以化掉他身上的玄冰。但是……我還太弱小了,如果化去那麼多玄冰,我會累壞的!所以,不要讓我去化冰好不好?”
“玄冰?”
陸衡無視了小火苗的不樂意,但聽到“玄冰”兩個字,他卻覺得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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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不是隻有北冥纔有的嗎?比如小雪貂口吐的寒氣能夠化爲玄冰,那是因爲它就出身於北冥啊!如果陸煜棠所中的寒毒也是玄冰,那就意味着,暗害他的人,是北冥人?
陸衡本來就擔心這件事裡有四大神府的手筆,沒想到,竟然真和四大神府的人扯上了關係!他聽到“玄冰”二字,想到北冥神府,一時真是心情複雜。
在澳城時,他見識到了南陽程府的霸道和不講理。那時候他就想:作爲外祖方的北冥蕭府,會不會也和程家人一樣驕傲霸道呢?
在他的心底,他當然希望北冥人能夠善良、溫柔,可現實卻讓他失望了。他沒想到,二叔竟然是北冥人所害?
知道是北冥玄冰害了陸煜棠後,陸衡有點失望又有點傷心。
不過,既然小火苗能夠化去玄冰,不管會不會累到它,爲了救醒陸煜棠,陸衡都必須去做的。
所以,在百般商量小火苗後,陸衡開口對陸老爺子說道:“爺爺,我這幾天在澳城學會了一門新功法,或許可以救二叔。要不,就讓我先試試吧?如果我不能救醒二叔,再讓吳雙回來。”
“你?”陸老爺子有點不放心,陸煜婉和凌海濤也都有點懷疑。
但陸衡向來不會亂說話,三人聽了南陽程府、以及火神傳承等等故事後,都默默同意了。
陸衡將小火苗渡到了陸煜棠的胸前,不一會兒,陸煜棠的胸前就蒸騰起一片白色的氣體。
那氣體冷冰冰的,就像冬天裡的晨霧一樣。即便陸老爺子等人沒有伸手去試探,也都感受到它的寒意了!
看到陸煜棠身上果真冒出了寒氣,幾人都既憤怒又鬆了一口氣。
葉子烯站在一邊看得暗暗驚奇,他雖然不是習武之人,但因爲葉家傳承了數百年,他對江湖上的各種秘辛也都有所瞭解。看到陸衡輕易以一個小火苗化解了陸煜棠的寒毒,他真是既佩服又羨慕。
他們葉家人,向來都獨修醫道的。可是有很多病情,並不是藥物能解的。比如像陸煜棠這樣的,普通的藥物哪能治療?自從認識葛長風和吳雙以來,葉子烯的心裡就一直有一個願望。
他很想讓葉家子弟也去望仙門學藝,只可惜,當初葛長風對他們家的孩子一個也沒看上!
現在看到陸衡這手精妙的火系功法,葉子烯的心裡頓時又熱切起來。他暗想着,假如能讓葉家某個孩子拜陸衡爲師,那一定也能學到很多東西吧?
病房裡的衆人都被陸煜棠身上的寒氣驚到了,而遠在京城百里之外的一處避暑山莊裡,也有個中年男子被自己手上的霧氣給驚到了!
那人原本正盤腿坐在室中修煉的,突然感覺到自己食指上的冰甲化去了,他立刻驚訝地睜開了眼睛!
“是誰能輕鬆化解掉我的玄冰指?難道是程家的人過來了?不是說好了大家各管一方嗎?怎麼程家人突然插手京城的事務了?”
他正喃喃驚疑,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着白衣的中年女子。
只聽那女子向他斥道:“七師弟,你竟然又向陸家人下手了?不是說好了不再傷害陸家人嗎?其實當年瑤師妹之死,和陸家人也沒什麼關係啊!這些年,連我們都沒查出瑤師妹的死因,你怎能全怪在陸家人身上呢?你知不知道,你這般出手,根本就是害了瑤師妹的孩子啊!”
“嗯?我出手怎麼會害到那孩子?我把他叔叔除掉了,以後整個陸家不就是他的了嗎?我幫他上位呢,怎麼成害他了?”
那男子被訓斥了,頗爲不服氣地冷哼道:“反正他那叔叔也沒有多疼他,就算他叔叔死了,他也不會多傷心吧?”
“哎,七弟啊!你可知道,現在化解你玄冰指的人,正是他?他小小年紀,又能有多大的功力?你這樣做,不是害了他嗎?”那中年女子見師弟死不悔改,忍不住搖頭道:“他如果因爲救人力竭而死,我看你以後怎麼後悔吧!”
“什麼?竟然是那小子去救人的?他怎麼可能解得掉我的玄冰?”那男子驚疑不信,但爲了避免誤傷到陸衡,他還是迅速站起來說道:“不行,如果真是他出手的,我得去阻止他!臭小子,不要命了嗎?他才幾斤幾兩?竟然敢跟我的玄冰指相抗衡?!”
話未說完,他的身影已經閃出了避暑山莊。
原本來訓斥他的中年女子見他急急出去了,忍不住暗暗搖頭一笑:看來,七師弟多年來依然對瑤師妹情深不悔呢!哪怕佳人已去,他也捨不得傷到她的孩子啊!
爲免那男子衝動中和陸家人再造成誤解,中年女子一笑之後,也飛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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