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和宋朝陽等人到達苗青梨所在的別墅時,小院裡正血氣森森。
苗青梨連續殺了七八名前來救她的安保和鄰居,那股兇戾的血煞之氣,從院外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了!
儘管宋朝陽和他的手下們都沒有修煉過,但他們都是習武之人,常年打打殺殺的經歷讓他們對血氣也都很敏感。於是車子還未開到門邊,宋朝陽就暗叫糟糕了:“不好,前面有人受傷或死亡了!至少是三個人以上,這血氣太嗆人了!不會是那個妖女又害人了吧?”
吳雙也早聞到那股血腥氣了。
與宋朝陽幾人不同的是,除了血腥氣之外,吳雙還聞到了種種毒氣與陰煞之氣。很顯然,在苗青梨住的地方,只怕還有一個血煞池!
想到四紅堂分舵裡的那個血煞池,吳雙也暗暗皺眉:“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我們快下車,不能再讓她多害人了!”
幾人匆匆下車,直往苗青梨的小別墅奔去。
此時,時間恰好到了午夜時分,天上的月亮漸漸飄移到中天了。
月上中天的時候,乃是一天當中陰氣最濃郁的時候。再加上這座小院裡有血煞陣和新鮮血腥氣的影響,幾人剛走到別墅門前就感覺到陰氣森森了。
吳雙剛纔和陸衡打電話時,原本沒把苗青梨放在眼裡的。她以爲,陸衡一擊就能震退的苗青梨,一定不怎麼樣。可現在,感應到院內濃郁的陰氣和煞氣之後,吳雙連忙攔住了衝在前面的宋朝陽幾人。
“宋堂主,等等!”
“吳小姐,怎麼了?你是擔心我們會被那妖女所害嗎?你別擔心,我知道她會巫法,但我和兄弟們可是帶了槍來呢!我就不信,她那巫術還能比槍快?”
宋朝陽其實在過來時還有一點點懷疑的,畢竟,他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苗青梨施法,也沒有親眼見識過什麼巫蠱之術。所以,他雖然滿腔義憤的來找仇人了,但對苗青梨的身份,他還是有點懷疑的。
然而現在聞到院中濃郁的血腥氣之後,他已經不再疑慮了!
如果是普通的女人,哪敢殺人?哪敢呆在這種血氣陰森的地方?
確定了苗青梨不是好人後,宋朝陽就急切地想衝進去報仇了!他也知道巫蠱難防,但他和身後的兄弟們都帶了槍械來,他就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但他衝動,吳雙可冷靜得很。
他們不懂巫蠱之術,也不懂得陰煞的作用,吳雙可是很清楚呢!
院內那股濃郁得令人作嘔的氣息可不簡單!它不是一個普通的血煞陣就能散發出來的,它更不是簡單死幾個人就能達到的。
“宋堂主,你不要以爲你的槍很快,真正對上了巫術高手,你們絕沒有巫師的動作快!你可知道,施巫布煞全在巫師的心念之間?真正的術法高手,只要心念一動就能操縱煞氣殺人了!”
吳雙匆匆攔下宋朝陽,嚴肅的解釋道:“宋堂主,原本我也覺得那巫女不值一提,但現在,這裡的情況已經變了!現在這裡巧合之下,突然毒氣、陰氣、煞氣、血氣和怨氣五毒聚集,已經天然形成了一個五毒陣!這五毒陣,可遠遠比血煞池更厲害!此刻院內的也許不是那巫女了,很可能是她請來了高手,也可能是她突然提升了功力……總之,你們不能再小瞧她了!”
從分舵趕過來時,吳雙也沒有料到,短短几十分鐘的時間,這座小別墅的氣場就能變化爲這種模樣。
明明陸衡帶着陶然離開時,這裡的陰氣、煞氣、血氣和怨氣還全都沒有,可現在,短短几十分鐘時間內,它們已經全都聚齊了。
這種驟然之間凝聚出來的陰毒氣場,遠遠比血煞池多年來凝聚的力量還要大!
天地之間,邪穢者衆多,諸如陰氣、煞氣、穢氣、戾氣、怨氣、血氣等等,雖然它們是存在的,但它們卻很少能集中在一起,因爲它們彼此之間也有爭鬥。除非是有人故意佈陣將它們凝聚,否則它們是很難在一起的。而佈下這些陰邪陣法的人,對功力的要求都很高。大多數的術法師,最多都只能凝聚兩三種邪氣罷了。
像苗青梨之前的血煞陣,就是勉強匯聚了兩種邪氣而已。如果術法師修爲不夠就強行凝聚四毒或五毒,就會被陣法反噬吞掉了。
可現在,這座小院裡的五毒陣卻好像被人控制了!
既然五毒陣被人爲控制了,那就證明別墅裡有一個邪修高手!這個人也許是苗青梨自己,也許是她請來的高手。總之,能輕易掌控了五毒陣的人,絕對要小心應付的。
以苗青梨剛纔對付陸衡的表現來看,院內的邪修高手大概不是她。但邪修的法門吳雙懂得並不多,她也不能保證是不是苗青梨突然有了什麼奇遇,這才提高了。總之,現在這種情況,她是不敢再讓宋朝陽等人親自去抓人了。
畢竟,宋朝陽等人的武功再厲害,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他們對術法和邪氣都完全不懂,根本不可能擋住五毒陣的威力。
聽到吳雙的解釋,宋朝陽心中一驚,連忙停下了腳步。
但都走到這兒了,他卻不能親自去抓人,實在讓他恨得難受。
宋朝陽不甘心的問道:“吳小姐,那什麼五毒陣……真的很厲害嗎?那現在怎麼辦?你有把握對付那妖女嗎?我們要不要再請別的幫手過來?”
“我能對付她,但你們不要亂動。如果你們受傷了,我怕會救援不及!你們千萬不要靠近院子了,現在這個院子已經徹底變成一個凶宅了!如果普通人進去,哪怕控陣的人不出手,你們也會被陰煞侵蝕心脈的!”
宋朝陽雖然不甘心,但聽到如此危險,他也不敢輕易冒險了。
當下,他只好臉紅的拜託吳雙:“……那就拜託吳小姐了,你小心點!待抓住那妖女,四紅堂一定重重感謝!”
“嗯,你們都小心點守在門外,最好別墅後面也去幾個人守着。如果我不能當場抓住他們,而是把他們逼出來了,你們一定要在外面將人攔住!”
吳雙滿目凝重地點點頭,然後才輕輕向院門走去。
其實他們這一路飛車趕來,聲響並不小。就算吳雙現在輕手輕腳走過去,只怕裡面的人也已經聽到動靜了。
吳雙這麼慢吞吞的過去,並不是爲了隱藏形跡,而是在試探五毒陣的威力。
要知道,五毒陣可比血煞池兇險多了,而且五毒陣的範圍也很大,所以吳雙才這樣小心。
吳雙將元氣圈散開籠罩了全身,慢慢走進了別墅的大門。
隨着她的走進,門外等候的宋朝陽等人都提起心來,而門內,卻傳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好好好,又來了一個鮮嫩的小娃娃!這個娃娃的氣血足、靈氣壯,吃起來一定更可口!血奴,還不快去把她給本座擄來?”
這人的笑聲實在陰森瘮人,哪怕是吳雙修爲高深,都被他聲音裡的陰寒瘮得心裡一哆嗦!
不過……血奴?看來別墅裡的人,果然不止是苗青梨一個人了呢!
只是,血奴是什麼意思呢?難道這人不是苗青梨請來的高手,反而是把苗青梨控制爲他的奴隸了嗎?
吳雙正在仔細感應五毒陣的力量,突然她面前白影一閃,接着一個赤身露體的女人跑了出來!
看到那女人出來的樣子,吳雙驚訝的睜大眼睛。她已經在四紅堂看過苗青梨的照片了,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出來的這女人正是苗青梨!可不知道爲什麼,明明都幾十分鐘過去了,苗青梨竟然還是和陸衡離開時一樣,仍然沒有穿上整齊的衣服!
據陸衡說,在他離開時,苗青梨身上至少還有一條內褲遮羞,但現在,苗青梨連條內褲都沒了!
最讓吳雙驚訝的是,依據陸衡的描述,苗青梨至少也有煉精化氣的修爲了,然而此時的苗青梨卻臉色枯黃、眼神呆滯,顯然她的修爲已經退化到普通人了!她現在的狀態,只怕外面隨便來個武者都能打敗她了!
吳雙因爲有元氣圈保護,暫時並不畏懼五毒陣,於是就把苗青梨從頭到腳都仔細觀察了一遍。
這一看,吳雙就明白了,原來苗青梨是被人採補了,難怪她現在連僅剩的內衣都沒了!
吳雙好笑的搖搖頭,本來她還想抓到苗青梨之後就好好教訓一頓呢,現在有人強行奪走了苗青梨多年苦修的功力,只怕她不再出手苗青梨都要心如死灰了。
吳雙猜得不錯,現在的苗青梨是真的傷心欲絕了!
苗青梨傷心的不是自己被強暴了,她多年採補別人,對男女之事早不在乎,她傷心的只是——她多年的苦苦修煉,從此全都化爲烏有了!
她更傷心的是,多年來,她一直以爲自己有個“好師父”,可她今天才知道,原來她往日崇拜的“師父”只是把她當傻瓜而已!而所謂師父送給她的葫蘆靈寶,更是個要命的“兇器”!
剛纔她被陸衡逼到血煞池中,衝動之下殺了人,突然引動了五毒陣。
五毒齊聚之下,她以爲自己要被陣法吞噬死了,一向隱秘的師父突然出現。她還以爲師父是來救她的呢,沒想到師父竟然吸納了五毒邪氣後就把她採補了!
師父把她採補也就算了,爲什麼又生生挖出她的心頭血滴入到葫蘆中把她煉成了血奴?
那葫蘆,她一直當寶貝似的帶在身上。十年了,她一直以爲是靈寶,現在才知道,原來那葫蘆竟然是個大大的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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