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八十年的野山參,我已經許給別人一半了,最多隻能給你一半兒。至少這條玄木金蟲,你可以直接全部走。”趙老師撇了撇嘴,面上盡是不捨之意。
“成交!”趙小白看他那般肉痛的樣子,明白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他抿嘴輕笑一聲,向着趙老師伸出了大手。
“臭小子,年齡不大,胃口還真不小。”趙老師皺了皺眉頭,緩緩地握住了他的手:“不過咱們可提前說好,治好病才能拿藏品,要不你跑了咋辦?”
“行行行,您還真是小心。”趙小白聽了這話,不由發出了一聲壞笑。
談妥價碼之後,趙老師一邊與趙小白聊天,一邊在屋子邊角的火爐上熬了一鍋藥。接着他讓趙小白躺到單人牀上,開始在他的小腹處輕輕地按揉了起來。
他的大手看起張力十足,可是按揉起來卻如若春風般,充滿了一種親和力。他的大手推到哪裡,哪裡的疼痛頓消,且滋生出了一股溫暖和煦。
雖然趙小白不懂推拿,但是卻可以感覺到他在自己小腹處的穴道間來回有次序地挪動按揉,那種推拿手法似乎挺高明的。
推拿了二十多分鐘,趙老師累得滿頭大汗。可他卻來不及休息,將火爐上的藥鍋端下,倒出一碗其味甘苦,其色褐黃的藥水,遞到了趙小白的面前。
“一口氣喝下去,這藥很管用的。”
看到趙小白皺眉,趙老師以命令的語氣叫道。
趙小白聽了這話,顧不得刺鼻的苦味,一仰脖子將那碗藥給灌了下去。那股子苦澀難忍順喉而下,直令他咧着嘴大口喘息起來。
不過,當那股苦澀之意傳遞到小腹之處時,居然掩蓋了腎臟處的疼痛。那種醇厚的苦意雖然難忍,可是卻真的可以止痛養傷,這令趙小白不由暗暗稱奇。
“好了,今天的治療到此爲止,你回去好好休息一陣兒,明天上午繼續來。照這樣下去,我保證你三天時間便可以痊癒。”
看到趙小白複雜的神情,趙老師拍了拍趙小白的肩膀豪爽地說道。
“多謝趙老師了。”
聽了這話,趙小白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後,趙老師不由露出了一副狡黠的樣子。
“臭小子,就知道你想訛詐老子,幸好我沒有把那株兩百多年的木觀音果拿出來,否則你還不要了我的老命啊。”
卻說趙小白走出趙老師的辦公室後,感覺步伐的確變得輕快了起來。
院長辦公室的門鎖着,杜幽幽有事兒正好出去了。田雨則如同小貓一般,踡縮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起來如同一隻可憐的小貓。
趙小白抱着她憐惜一陣,又說了許多笑話兒,逗得她樂了一陣兒,這才依依不捨地與她道別離開。坐車回趙家村的路上,趙小白接到了王麗的來電。
“王大美人,你好啊?”趙小白笑眯眯地說道。
“好啥呀,今天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你卻老關機,你到底怎麼回事兒。難道你忘了嗎,今天是劉小娥結婚的日子啊?”王麗有些不悅地叫道。
“咳,不好意思,手機掉水裡……全廢了!”趙小白聽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不,又剛買了一個,我可不是故意的。”
“咋就好好的掉水裡啦?”
聽了這話,不由王麗好奇地問道。
“沒事兒,去洗澡的時候滑倒了。”
趙小白不想讓她擔心,隨口打了個理由。
“切,你真當姐是小孩子啊?”
王麗冷哼一聲,沒有好氣地向他叫道。
“呵呵,真沒事兒,你別瞎想。”
趙小白苦笑一聲,放柔聲音安慰王麗說道。
“和你說件事兒!”
這回王麗沒有爭執,語氣卻低沉了下來。
“咋啦?”
趙小白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村裡的衛生所準備重組,我家裡人借這個人事調動的機會,幫我把工作調到了縣醫院。”王麗說這番話時聲音有些沮喪。
“去縣醫院上班?那是好事兒啊,你怎麼聽起來不高興啊?”趙小白聽了這話,有些不明白地問道。
“傻瓜,真是個榆木疙瘩!”
聽了趙小白的話,王麗氣得直跺小腳。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可縣裡距趙家村也沒有多遠兒啊?”趙小白輕笑一聲,連忙向着王麗解釋說道。
“人家在趙家村時感覺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啥時候想見你順着小路走幾分鐘便可以看到你,還可以吃到你做的水果飯,感覺很幸福!”
“可是去了縣醫院,不但我自己要去適應一個新環境,甚至連你也不在我的身邊了,我老感覺心裡空落落的。”王麗的聲音更加鬱悶了。
“傻丫頭,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這樣的機會,自然要抓住。”趙小白聞言,沒有好氣地叫道:“再說我也不會一輩子留在趙家村呀,或許我什麼時候也去了縣裡,我們不又一塊兒了嗎?”
“真的嗎?”王麗聽了這話,不由爲之欣喜。
“當然,我有了錢自然要去縣裡買樓房,到時候或許你還會成爲我家的女主人哩。”趙小白壞笑一聲,出言挑逗王麗說道。
“切,你想得美!”王麗聞言不由一陣嬌羞,她鼓起勇氣向着趙小白低聲問道:“對了,明天早上我要去收拾東西,你會來送我嗎?”
“你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去送你。”趙小白滿口答應。
回到村裡天已經黑了下來,趙小白趕不上吃飯,一口氣跑到老醫仙那裡,將今天的經歷講了一遍,最後他還把偷偷照下來的那張照片拿給老醫仙看。
老醫仙不看不打緊,當他的眼睛落到那張照片之上後,便再也離不開了。
過了良久,他才帶着顫抖的聲音開口說道:“這東西,你是在哪裡見到的?”
“是在縣裡一位老中醫那裡看到的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據說它有着百年以上的壽元呢。”看老醫仙的神情,趙小白知道這東西肯定不簡單。
“這是傳說之中的麒麟鞭,傳說天降麒麟時,它第一次接觸到的植物會吸收它身上的祥瑞之氣,萬福之光,本體化爲紫色,並結成鞭狀。”
“麒麟鞭與普通木種不同,凡木一年長一圈年輪,可麒麟鞭卻是十年長一圈年輪,百年長一節。我看這節麒麟鞭壽元應該在一千五百年左右,它總共應該有十五節,如果能集齊十五節,將會獲得無上氣運。”
老醫仙捧着那張照片,面上閃過了一縷欣喜之色。
“這麼神奇?老醫仙您未免說得有些誇張了吧?”趙小白呆呆地看着他,嘴巴抽動兩個,向着老醫仙緩緩地開口說道。
“不,你現在還小,並不知道我們這個世界空竟有多大。”老醫仙眯了眯眼睛,面上閃過了一絲高深莫測:“只要站得越高,才能看得越遠。”
見過麒麟鞭的照片之後,老醫仙的心情變得異常興奮。
當趙小白問起那半截野山參與玄木金蟲時,老醫仙不但告訴他如何利用野山參來輔助衝擊氣海穴,甚至還告訴趙小白,玄木金蟲怎樣使用才能發揮出最佳效果。
與老醫仙聊了好一陣兒,趙小白這才興匆匆地向着餐館而去。
這些天來他忙於農家莊園的事情,還有諸女之間徘徊遊走,有些放鬆了自己的主業,這令趙小白感覺有些莫名的愧疚。
他來到餐館時,花嫂正在竈臺前忙碌着。
趙小白送上熱情一吻後,接替她開始掌勺炒菜。
或許是心情好的緣故,也或許是這些天的經歷令他的性情變得更加成熟。趙小白在炒菜之時,竟然不自覺間融合了經歷的酸甜苦辣,以及吃西餐時的感悟,炒出的菜品味道更加獨特,直令客人們不由拍案叫絕。
直到客人走光了,趙小白還陶醉在那種神奇的狀態之中。
“嫂子,我對做菜越來越有感覺了,那種感覺便如同在接吻,真的很美妙。”趙小白抱住花嫂,描述着那種感覺,整個人都醉眼迷離。
“真的假的?油煙哄哄的還接吻,你傻了吧?”
花嫂毫不客氣打擊他,真令趙小白感覺有些索然寡味兒。
在接觸過田雨、杜幽幽這些城裡人之後,趙小白逐漸感覺到花嫂有些粗俗,不懂情趣。他幫着收拾完攤子之後,便回家休息去了。
又是一夜靜默!
由於趙小白腎臟受傷,不敢在外受風寒,自然也無法接納月光,只得在家裡勉強吞吐天地元氣。可饒是如此,在元氣的滋養下,他的傷勢也恢復了許多。
第二天一早,趙小白纔剛起牀,王麗便打來了電話。
趙小白匆匆忙洗了把臉,一口氣趕到了衛生所。只見張金花正在幫她打點行裝,王麗的眼圈紅紅的,顯然剛哭過,如此悲傷的氣氛令趙小白也是一陣難過。
看到趙小白來送王麗,張金花給他們騰出了一個空間。
二人抱在一起久久沒有說話,雖然趙小白昨天嘴上說得輕
鬆,可是真到了離別的時候,他依然感覺心裡酸酸的。
上午九點多鐘,趙小白的家人開車來接他了。
她媽媽是個打扮時尚的中年婦人,她乍一看到趙小白時,不由感覺眼前一亮。可是當她得知趙小白是趙家村人時,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種不屑。
看着王麗坐車越走越遠,趙小白不知道怎麼地,心裡有種莫名的預感,那便是王麗終將會離自己而去……
送走王麗之後,趙小白到魚塘轉了一圈兒。
塘裡的魚又長了一大截兒,看到喂鉰料時,它們活蹦亂跳的樣子,趙小白不由大感欣慰。這可是自己發展的起點,它的成功總是會令人歡喜。
趙小白與老爹聊了一陣兒後,步行往村口而去。在步行間,他給花嫂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到縣醫院去治病,花嫂自然爽快地答應了。
趕到縣醫院後,趙小白直奔趙老師那裡。經過一番推拿和藥物結合的調理之後,趙小白感覺原本隱隱作痛,狀作零散的小腹處,逐漸變得固若金湯。
這便如同機器的零件時間長了缺油,嘩啦啦地響個不停,隨時都有可能散架。可是經過老師傅的修理,它又變得一疙瘩勁兒,運轉靈活。
僅此一點,便可以看得出趙老師的中醫水平相當的不錯。
幫趙小白調理完,趙老師便匆匆忙忙的回特護病房了。他正在幫病人做進一步的調理,準備接受趙小白痊癒之後的深度治療。
趙小白則蹓躂着來到了院長辦公室,令他感覺詫異的是,不但杜幽幽不在,就連田雨的辦公室門也鎖着,這令趙小白不免有些失落。
當趙小白撥通田雨的電話後,裡頭髮出了一個慵懶的聲音。
原來昨天田雨那層聖潔的薄膜被趙小白突破之後,回家睡覺時感覺渾身乏力。正好杜幽幽今天到市裡去開會,知根知底兒的田雨沒有上班,悄悄在家裡休息。
二人聊了有半個多小時,這才掛掉電話。
趙小白這幾天事情比較多,也沒有時間在餐館幫忙。此時好不容易得個空閒,便急急忙忙地坐車回趙家村,趕到了餐館。
吃飯的高峰期過後,趙小白回到魚塘,坐到電腦跟前,在查詢做菜技巧的同時,又開始學習一些可以豐胸,塑身、減肥之類的菜品,還有一些其它的食療法。
正當趙小白坐在電腦前,專心致志,滿懷希望地在那裡刻苦鑽研廚藝時,卻不知道就因爲他的一個念頭,整個高陽縣的高層都亂了起來。
那日趙小白將兩段視頻交給杜幽幽後,她毫不猶豫地當場將這兩段視頻傳給了李香香。晚上回家,李香香將視頻看過一遍後,面上不由閃過了一絲苦笑。
“一個小小的渡口鄉黨委書記,居然敢惹杜姐的小弟,那不是自尋死路嗎?”李香香捧着茶杯,面上盡是憐憫之色:“古來多少人,都因爲得意忘形而丟掉了自己的官位財產甚至是性命,無論混得有多好,行事都必須低調啊!”
“香香啊,你一個人在這裡嘀咕什麼呢?”
東陽縣紀檢委書記段鵬面白無鬚,目光有神,他在單位是個剛正不阿的好乾部,在家裡也是個模範丈夫。剛剛從廚房刷碗出來的他,走過來輕聲笑道。
“老段啊,你過來看看,剛剛杜姐發來兩段視頻。”
李香香說着打開那兩段視頻,拉過段鵬重新看了一遍。
“咦,這不是渡口鄉黨委書記劉青山嗎,他怎麼會惹到那位姑奶奶呀?”看過那兩段視頻後,段鵬不由皺着眉頭向李香香問道。
“杜姐在渡口鄉趙家村新收了位小弟,這位小弟與村支書有矛盾。雙方鬧騰到鄉政府,不但有副鄉長出面幫村支書鎮場子,連劉青山也露面兒了。”
“上次杜姐專門從路州市開始着寶時捷帶我們姐兒幾個去了趟趙家村,給那個叫什麼李建國的提了個醒兒,沒想到他們還不知道進退……”
李香香也大概知道事情的經過,她搖頭苦笑着向段鵬解釋道。
“他們不長眼睛,惹到杜姐不算,居然還被錄到了證據,這隻能怪他們倒黴了。”聽了這話,段鵬不由緩緩地嘆息一聲道。
“這兩段視頻力量夠麼?”李香香歪着小腦袋問道。
“這兩段視頻中劉青山與李建國的語言都有不妥的地方,只要我們介入其中,他們便沒跑兒,至於罪名大小……那就看老婆大人的意思嘍?”
段鵬眯了眯眼睛,攬住李香香那細長優雅的脖項討好地笑道。
“老公,你對人家真好!”聽了這話,李香香歡喜地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下:“這兩個傢伙不知死活,自然要好好教訓一下,你看是免職的好還是調離好?”
“劉青山能坐上鄉黨委書記,並且在渡口鄉一干就是十多年,頭頂自然有關係。免職的話怕會惹來麻煩,我看不如將他們二人調離吧。”
“好,不過陣仗要做得大一些,好好嚇嚇這兩個冒失鬼,也好讓他們以後擦亮眼睛,不要再惹到不該惹的人。”李香香嬌笑着,轉身撲到了老公懷裡。
“明天上午的縣常委會上,我會提出這件事情,並且以最快的速度介入調查,這樣做老婆大人還算滿意吧?”段鵬摟住她的纖腰。
按着慣例,每個星期二縣常委都會舉行一個小型碰頭會。縣裡的六個常委都會聚到書記的辦公室,研究決策縣裡的各項事務。
七個東陽縣最具權力的人坐在桌前,認真記錄着會議的每個細節。
當會議快要結束時,紀檢委書記段鵬突然提出,有人舉報渡口鄉黨委書記劉青山玩忽職守、公報私仇、貪污受賄,甚至還提供了兩段視頻。
得知這個消息後,所有常委都不由爲之一怔,特別是縣長弓雲,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因爲這劉青山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得意門生。
衆人都知道劉青山是位狠人,只是沒想到他這次居然想動縣長的人。
當場放過那兩段視頻後,書記唐浩然若有所思,縣長弓雲則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以爲段鵬掌握了劉青山的犯罪證據,此時看過視頻後,卻不以爲然。
“段書記,劉青山我是比較瞭解的,他一向爲官清廉,兩袖清風,怎麼可能貪污受賄呢,我看這多半是誣告,你可要好好查查啊?”
縣長弓雲扭頭緊緊地盯着段鵬,說到好好查查時刻意地加重了語氣,明顯是在向他施加壓力,以展示自己縣長的威嚴。
“放心吧,我一定會秉公辦理的。”段鵬不卑不亢地說道。
縣委書記唐浩然是個老狐狸,在這種事情上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他模棱兩可地說了一番和稀泥的話後,便宣佈會議結束了。
會議結束後,段鵬收起筆記本纔剛剛走出門口,便看到縣長弓雲在等他。段鵬微微一笑,迎了上去:“弓縣長,您找我有事兒?”
“素聞段書記愛茶,我愛人剛出差回來,給我帶了幾盒西湖龍井,到我那裡喝一杯如何?”弓雲眯了眯眼睛,向着段鵬輕笑道。
“弓縣長這麼想着我,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段鵬自然明白他只是找個由頭兒說事兒,輕笑着與他寒喧道。
來到縣長辦公室後,秘書給二人泡上茶,便識趣地關好門離開了。當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們二人時,歡聲笑語消失了,氣氛則變得凝重了起來。
“茶怎麼樣?”弓縣長淡淡地問道。
“好茶,味道很正宗。”段鵬點頭應聲道。
“那是自然,我這個人一向眼光挑剔,能被我選中的自然是最好的,不管是茶,還是人,段書記以爲如何?”弓縣長若有所指地說道。
“弓縣長,我知道劉青山是你的人,可是這次的情況不同。”面對縣長的居高臨下的壓迫,段鵬啜了口茶淡淡地說道:“因爲……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噢,到底是什麼人,竟有這麼大的能量,甚至能令我們的段大書記連提前打個招呼都不能,便直接把事兒捅到了常委會上?”
說這番話時,弓縣長的語氣裡已然積蓄起了萬噸雷雲。
“弓縣長想必應該知道前段時間縣醫院易主的事情吧?”段鵬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拐了個彎兒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又是她?”
聽了這話,弓縣長不由眼神微縮。
“東西是她送過來的,弓縣長認爲我應該怎麼辦?”段鵬依然是那副風清雲淡的樣子,雙手捧着茶杯向弓縣長問道。
“事情嚴重嗎?”弓縣長略爲沉吟之後問道。
“她沒有明說,但是聽話裡的意思她好像很生氣。”
“一邊是她,一邊是您,這件事情真的令我很爲難。不過考慮再三之後,我認爲您不要參與這件事情爲好,您認爲呢?”段鵬這番話着實有深意。
表面看來,他想要動弓縣長的人,卻沒有提前打招呼,有些孟浪。可實際上,他卻是在暗示弓縣長不要參與這件事情,以免受到大浪的波及。
“你說的有道理,你該怎麼辦,怎麼辦吧,如果有機會幫我擔待點兒,畢竟他跟了我這麼多年
。”弓縣長神情頹然,彷彿突然蒼老了許多。
“嗯,那我先回去了!”段鵬聞言,緩緩地站起了身形。
“好的,回頭我讓小李給你送兩盒茶葉過去。”弓縣長點了點頭。
送走段鵬後,弓縣長在那裡揉着太陽穴,以緩解自己心頭的那種無力感。他思索良久之後,最終還是拿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了一個興奮的聲音:“是弓縣長啊,您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啦,我還真想着一兩天去拜訪您呢。”
“青山啊,你在渡口鄉呆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不懂韜光隱晦,淨給我惹麻煩呀?”弓縣長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皺着眉頭說道。
“弓縣長,發生什麼事情啦?”
一聽話音不對,劉青山連忙出言問道。
“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紀檢委近期會去調查你,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弓縣長嘆息一聲,緩緩地開口說道。
“紀……紀檢委,怎麼會這樣?”一聽這話,劉青山不由懵了:“弓縣長,那段鵬六親不認,您可得救我啊?”
劉青山知道一旦段鵬瞄準了誰,那人便沒跑兒。
得知自己不幸中槍,他心驚膽顫之下,嚇得差點哭出來。
“段鵬只是執行者,你惹的那人來頭很大,我也幫不了你。”弓縣長嘆息一聲,緩緩開口說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你給我好好聽着……”
“是,是,我聽着呢。”劉青山連連點頭說道。
“你想想最近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人,趁着對方還沒有下狠手之前,趕快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想辦法消除對方的怨恨,這樣或許可以自救……如果不這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弓縣長給他點明瞭一條道路。
“是,是,我知道了。”
聽了這話,劉青山的眼中閃過了趙小白的身影。
“還有,不要提及我的名字……”
弓縣長說完這句話,便直接掛掉了電話。只剩下劉青山呆呆地握着電話,面上的驚懼之色逐漸擴大,最終化作了一片烏雲。
“那個小子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這怎麼可能,真他媽的見鬼!”劉青山呆了半天,狠狠地將電話摔到了桌上。
他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把李建國叫了過來。
“劉書記,您找我有事兒?”
李建國走進來之後,堆起笑容問道。
“出事兒啦,紀檢委要來查我們。”
劉青山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
李建國聽了這話,頓時大驚失色。
“這是趙家村農家莊園的項目申請書,你拿着它和五萬塊錢馬上去一趟趙家村,想方設法求得那小子的原諒,否則不要回來見我。”
劉青山拿出一疊東西,扔到李建國的面前急切地叫道。
“你的意思是……紀檢委是趙小白找來的?”
聽了這話,李建國不由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那小子的能量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如果我們無法求得他的原諒,連縣裡都保不住我們,你可千萬不能大意……”說到這裡,劉青山不由有些後悔。
“好,好,我馬上去。”李建國聽了這話,連連點頭說道。
李建國這頭纔剛坐着桑塔納離開鄉政府大院,另一邊打着紀委檢字樣的三輛車便已然開了進來。當段鵬一行人,直奔書記辦公室時,整個鄉政府都沸騰了。
鄉政府的人其它本事有沒有不知道,但是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本領卻是無人可及。這邊紀檢委的人才剛到,他們便已然在暗暗猜測劉青山到底犯啥事兒了、他到底會被免職還是調走,下一任書記會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劉書記不會有事兒吧?”
不過衆人裡最緊張的,當然還是劉青山的小秘書張靜。
她原本只是鄉里一個小小的機要秘書,因爲有些姿色,這才被劉青山選爲貼身秘書。自此之後,她在鄉政府裡便成了無人敢惹的人物。
每天白天她蹬着小皮鞋,在鄉里昂首挺胸地咔咔走路,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頗爲得意。晚上被劉青山壓到身下往死裡干時,她更會享受地大聲嘶叫。
無論是白天高調,還是晚上的瘋狂,都令張靜感覺自己處於雲端,那種感覺頗爲享受。可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劉青山出事,她便什麼也不是了。
對於張靜、李建國、劉青山甚至是弓雲來講,這不啻於是場災難!
有失敗者,自然便有成功者,對於趙小白來講,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
段鵬的這一手,相當於借紀檢委的恐怖力量來支持他,不但嚇得劉青山李建國屁滾尿流,想必以後也沒有人再敢小看他這個鄉下窮小子了。
不過此時趙小白卻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自從有了食療結合,殊途同歸的想法之後,趙小白每天趴在電腦前學習。過目不忘的他,很快便獲得了有關這方面的大量知識。
經過三天的調理,他小腹處的傷勢已經完全復原了。
靜默一天後,元氣充沛的他一口氣幫那位病人疏通了二十八條筋脈,這令那位病人下半身的肌肉萎縮大大減低,有一條腿甚至都有了感覺。
原本趙老師要留下趙小白吃飯,可惜杜幽幽帶着田雨去市裡開會了,沒有兩位美女作陪,和這個乾巴巴的老頭子有啥好談的,趙小白找個理由推辭了。
趙小白回到餐館與花嫂一起忙碌,雖然有些辛苦,可是他卻感覺十分充實。特別是有敏感多情的花嫂在身邊,趙小白更是不感覺寂寞無聊。
在查資料的過程中,趙小白還借鑑電腦上的知識,並結合自己的想法,在筆記本上記下了各種豐胸、豐臀、瘦身等菜餚組合,以備不時之用。
正當他忙碌間,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杜幽幽打來的,趙小白眼前一亮,明白應該是李香香那邊有消息了。他連忙接起電話,發出了一聲輕笑:“杜姐,在市裡開完會啦?”
“沒有呢,還得在市裡呆幾天!”
杜幽幽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沙啞性感。
“太難熬了,人家想你都快想瘋了。”
趙小白抿了抿嘴,在電話裡故意向她撒嬌說道。
“你這個小壞蛋,稍稍忍耐一下嘛,人家才走了兩三天,你便受不了了,還嫌欺負得人家不夠啊?”杜幽幽聞言滿心歡喜,努着紅脣輕笑道。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想你。”趙小白不依不饒地叫道。
“好好好,我回去便第一時間去找你,這總行了吧?”杜幽幽被纏得沒有辦法,只得搖頭苦笑道:“對了,上回你託我的事情有眉目了。”
“您是說……劉青山與李建國的事情?”趙小白詫異地問道。
“不錯,紀檢委的車現在已經開進了渡口鄉政府的大院,估計不出三天,事情便會有結果的。到時候段鵬會詢問我們的意見,你提前做好準備。”
杜幽幽的話語風輕雲淡,潛意識裡擁有着強大的自信。
“這麼快?這也太猛了吧?”
聽了這話,趙小白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
“傻孩子,事情是你託姐辦的,姐敢不盡心盡力麼?”杜幽幽嬌笑一聲,向着趙小白撒嬌道:“如果辦事不力,你以後不理人家了怎麼辦?”
“放心吧,只要杜姐喜歡,我永遠都屬於你。”趙小白抿嘴一笑,信口討好道。
二人又聊了一會情話,趙小白正在處於甜蜜亢奮的狀態時,外面居然傳來了車喇叭的聲音,這令他不由皺起了眉頭:“誰這麼煞風景,現在來魚塘?”
“呵呵,忙你的去吧,再這樣挑逗下來,姐怕會忍不住丟下手頭的事情,不顧一切的回去找你呢。”杜幽幽嬌笑一聲,掛掉了電話。
趙小白裝起手機,正準備出魚屋去看看,外面卻傳來了一陣說話聲。說話的不是別人,竟然是自己的大仇人,也就是渡口鄉的副鄉長李建國。
陪同他一起來魚屋的,是趙家村的村長劉銀水。
自從上次趙小白將趙三龍搞得顏面盡失後,他行事便低調了許多。此消彼漲之下,劉銀水在村裡反倒變得風光了起來,儼然村裡的第一人。
不過從先前發生的事情裡,劉銀水也看出趙小白有着極硬的後臺,所以在得意之餘又不禁變相地討好趙小白,以鞏固自己在村裡的位置。
“來寶哥啊,小白在麼?”趙小白透過門縫看去,只見劉銀水客氣地給趙來財散了根菸,還討好地幫他點着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向他問道。
“找小白做什麼?”看了邊上的李建國一眼,趙來財淡淡地問道。
“大叔啊,前幾天鄉里開會比較忙,書記沒有來得及給小白籤這份農家莊園的申請書,可有人惡意傳謠之下,居然說是我們扣下了這張申請書,簡直是可惡至極。今天劉書記讓我親自把這張申請書送來,目的便是爲了闢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