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白臉這個稱呼,丁劍是打心眼裡膈應得慌。難道說就因爲自己臉白了點就成小白臉啦、那是他媽誰規定的道理?因此一聽到這個狐狸精又招呼自己小白臉,丁劍也不管對方是方怡的後媽了,這就要當場發飆。
方怡一卡可能丁劍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要糟,趕忙把握住丁劍的小手稍微拽了一下。正準備大罵一通的丁劍一扭臉,方怡那張帶着哀求的臉映入他的眼簾,心裡一軟,不由嘆了口氣,對着方怡點了點頭。方怡如釋重負,剛準備和胡立靜說話,可是見到丁劍沉默的胡立靜好像是見到了軟柿子,抱着小臂冷冷說道:“方怡,你要是真想自己找個男人,我也不反對。可你總的找個像樣點的吧?你看看他,除了長得人模狗樣之外,還有什麼有點吶?被人罵了都不敢吭聲,這要是以後你被人欺負了,還指望他來保護你呀?”
“阿靜……”方德看到丁劍那張臉變顏變色的,又看到自己的女兒臉色蒼白,不由開口相勸。可是他只來得及喊出這兩個字,對面的胡立靜又衝他去了:“你喊什麼?我說方德,你看看你教育的寶貝女兒,這都變成什麼樣了?竟然自己往家裡領男人了?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呀?”
“阿媽!”旁邊的方冰冰實在聽不下去了,叫聲對着胡立靜喊道:“你人還沒進屋呢就開始吵吵,就不怕被人聽了笑話你呀?”
“哎喲!寶貝啊,不是馬不怕人家笑話,獅子啊是他們太不像話啊?”聽到方冰冰發言,剛剛還滿臉怒色的胡立靜頓時像變了個人一樣,看着方冰冰的眼神兒裡充滿了溺愛。
丁劍扭頭看看發言,再看看方冰冰,心裡實在是困惑的很:怎麼狐狸精對這倆女兒態度截然相反啊?難道說這個方冰冰是她從上個男人家裡帶來的?
方冰冰一直在偷眼看着丁劍,要不然她也不會搶白她的媽媽。現在看到丁劍臉上疑惑的表情,心裡莫名其妙的慌了:他不會因爲阿媽疼我而誤會……
胡立靜也瞧到了丁劍臉上的困惑,可她卻冷哼一聲,一步三搖的走進屋裡,柳腰款款,當真猶如狐狸精再世,看的丁劍心裡鄙夷不止:就這德行,只怕一天也離不開男人吧?也不知道方德能不能把她餵飽呢?
“方德,我渴了……”胡立靜一屁股坐在沙發裡面,把一隻嶄新的白色手機放在了茶几上,仰起臉對方德喊了一聲,聲音和表情就跟個撒嬌的小姑娘似的,看的丁劍寒毛直豎,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方怡正被他牽着手呢,他這一後退不要緊,連帶着方怡也被拽的挪動了下腳步。
這下可戳了馬蜂窩,胡立靜忽然拍着沙發扶手喊了起來:“方德,你看你那閨女,我這什麼都沒說,就讓你給我倒杯水,你看看她那樣?竟然拉着她那野男人要走……”
“閉嘴!”丁劍實在是忍無可忍,猛地怒喝一聲。也許是聲音大了些,又或者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猙獰,只聽噹啷一聲脆響,丁劍扭頭看去,正看到方德臉色惶恐的看着地板上破碎的水杯。
胡立靜也被唬住了,傻傻的看了丁劍好一會兒,發現丁劍只是看着方德,並沒有下文,脾氣又上來了,猛地一拍沙發扶手:“你咋呼什麼?你衝誰咋呼呢?知道我是誰嗎?大丫,這就是你領回家的男人?”
丁劍被這女人搞得頭疼欲裂,若不是他的手感受到了方怡的緊張,只怕立馬一巴掌抽過去,讓這狐狸精也感受感受五指山的重量。方怡看他到了這總是後還能忍耐住不發作,心裡很是感動。他可知道丁劍現在是什麼身份。作爲一個黑社會的頭頭兒,爲了自己忍氣吞聲,看來自己在他心裡很是重要啊!她悄悄地握了下丁劍的手,對還在大吵大叫的胡立靜說道:“阿媽……”
“你別喊我阿媽,我不是你阿媽。”胡立靜看來歇斯底里了。方怡被罵的一愣神兒,但是感受到自己的手傳來的溫暖,膽氣立壯:“阿媽!我知道你是因爲我領着男朋友回家不高興。可是你要是想發火的話,你儘管罵我好了,可你爲什麼要爲難他呢?”
“你說什麼?”胡立靜猛的一拍沙發扶手,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方怡怒聲吼道:“好你個大丫,現在就知道護着這個野男人了,這以後要是嫁了人,你還不翻了天啊……”
“閉嘴!”丁劍猛地跨前一步,冷冷的看着愕然住嘴的胡立靜說道:“你有話說話,別裝瘋賣傻的在這撒潑。老子不說話不代表就是個啞巴!”
“你……”胡立靜轉手有指着丁劍說不出話來了。丁劍一瞪眼:“別用手指着我,老子最煩這個……”
“小劍!”方怡一聽丁劍開始罵人了,趕緊的制止:“你怎麼能這麼跟阿媽說話呢?”
“方怡!”丁劍低頭看向方怡:“我早就說過,你阿媽叫你回來就是想讓你見她爲你介紹的男朋友,讓你別回來,可你就是不聽。還說什麼萬事孝爲先,你看看她,有個當媽的樣子嗎?難道說他是你的後媽?”
“咦?”方冰冰忽然驚奇的喊了一聲:“姐夫,你怎麼知道的?是姐姐告訴你的嗎?”
“啊?”丁劍故意做驚訝的看向方冰冰:“冰冰,你說她真是你姐姐的後媽?”
“你不知道?”方冰冰驚奇的看看丁劍,又看看方怡,最後那目光再次落到丁劍和方怡緊緊落在一起的手上。丁劍見這小妮子表情不太自然,還以爲方冰冰認爲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呢,當下自然要把糊塗假裝到底:“冰冰,我是真不知道,那她也是你的後媽嘛?”
“小劍,你別說了……”方怡看到胡立靜那張臉又青又紫,似乎是尷尬到了極點、憤怒到了極點,緊張的急忙制止。丁劍早就注意到了這種情況,但他就是要氣氣這個女人,好爲方怡出出氣,眼下目的達到,也就笑呵呵的不再往下說了。
別看胡立靜剛纔又吵又鬧,對方怡橫加指責,可她心底深處還是最怕有人說她是方怡的後媽。現在被人當面提起,她那臉可就掛不住了。對丁劍發火?可是一想到剛纔丁劍滿嘴粗話的樣子,那十足是個小混混啊!她又心虛了,可是不發火,心裡這口惡氣實在是難以下嚥,扭頭看到旁邊傻乎乎的方德,立刻找到了出氣筒:“方德!你是個死人啊?別人這麼糟踐你老婆,你怎麼一聲不吭啊你?”
“我……我能說什麼?他……終歸是大丫自己找的男朋友啊?”方德吭吭哧哧的憋出這麼句話來。好嘛,胡立靜一聽當時就蹦了,跳着腳的罵道:“你個老不死的,你還有臉說她自己找的男人朋友?你也不想想他爲什麼要自己找男朋友?她就是見不得家裡沾她一點光!我是不管了,反正曹彰一會兒就來,你自己跟他解釋吧……”
“你說什麼?”方德猛地瞪起眼來。胡立靜一見立刻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的,還敢跟我瞪眼?你瞪什麼眼?就算你把眼珠子瞪出來,你花了人家曹彰的錢,就得吧人家的事兒給辦了……”
“我花他的錢?”方德被氣的渾身直抖,指着胡立靜說道:“那還不是你一個勁兒的鬧騰的。咱家的房子傢俱很舊很破嗎?你幹嘛要折騰着蓋房買傢俱、我看你就是看上曹彰的錢了……”
“啪!”方德話未說完,胡立靜就一巴掌拍在了那嶄新的玻璃鋼茶几上,震的上面放着的一個手機一下跳了起來。眼看就要掉到地上的時候,胡立靜突然伸手就把手機給抓住了。丁劍看的張口結舌:我靠喂!這娘們兒不會也是練家子吧?”
“死了都要愛……”一陣高昂的歌聲驀然響起,嚇的胡立靜手一哆嗦,急忙抓住了仍在傳出歌聲的手機,一看之下,臉色忽然驚喜交集:“小嶂的電話。”
“喂?”聲音帶着拐彎,還有點說不出的嗲勁兒,丁劍是真服了,這娘們四五大十的人了,怎麼淨整這動靜啊?
“小嶂啊!你到哪兒啦?喲?已經到了呀?姐……我這就出去接你……什麼?……她是回來了,可……”胡立靜忽然望了眼丁劍,眼珠兒轉了幾下,忽然捂住手機低聲說了幾句。她的聲音很小,方怡等人都沒聽見。可丁劍那是什麼耳力,蚊子在二里地以外哼哼他都能聽得見,何況說話的人還就在眼前。聽見時聽見了,可他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傻乎乎的看着胡立靜表演。
“方怡!”胡立靜放下了手機,看着方怡說道:“我給你說過的那個曹彰來了,有句話我可提前給你說好了,免得你一會兒後悔。”
“你要說什麼?”方德心疼女兒,鼓起勇氣喝問。胡立靜瞟了他一眼,冷冷笑道:“我想讓她知道,人家曹彰可不僅僅是個賣花的,他還認識不少人呢?”
“他不會是黑社會吧?”丁劍忽然臉色蒼白起來。不過他那臉本來就白,變不變白的別人也看不出什麼來。可是他那緊張的樣子卻讓胡立靜更加的得意:“對,他就是黑社會,現在你知道害怕了吧?”